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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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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紀芸白哭的哽咽,眼睛通紅。

在浣衣局的日日夜夜,她全是靠着想念祖母才能撐下來。

這位慈愛的婦人自見她第一面起,便給了她所有的溫柔和缺失的親情。不管紀芳菲如何編排和造謠,祖母都不會相信,只會說她受委屈,永遠堅定的站在她身邊。

紀芳菲抬手替紀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淚痕,重重的點頭,鼻音濃郁的說,“芸白說過要給祖母養老,祖母要身體健康纔是。我現在身子染疾,待好轉再搬過去陪祖母!”

“也好。”

紀老夫人回頭瞪着咸寧侯,柺杖敲擊着地面咚咚作響,“我素日就是這麼教導你的,白丫頭是你的親生女兒,爲侯府吃了這麼多苦,你卻不聞不問?今日你便去祠堂跪着,給列祖列宗和你爹爹請罪,算是我沒有教導好你!”

“祖母,爹爹明日還要上朝,芳菲願意替他......”

不等她話說完,紀老夫人冷眼掃過去,皺眉道,“你又不是侯府的血脈,怎就能進祠堂?”

“娘!芳菲是我們的女兒,您別這樣說。”鄒氏瞧不過去,開口替紀芳菲說話求情。

紀老夫人抱着紀芸白,輕拍着她的後背,看着懷中昏沉沉睡過去的女孩兒,壓低嗓音的斥責道,“這些年,我喫齋禮佛,不問侯府的事情,你們倒是一個個都糊塗。我老了,也管不得,但白丫頭從明日起就住在我院裏,有我護着,不用你們管!”

鄒氏還想說話,卻被咸寧侯搖搖頭給攔住。

紀老夫人自前些年對紀芳菲就不親近,他們試過多種辦法也無果,不需再多做無用功。

“娘,還有一件事......”

咸寧侯看着闔眼酣睡的紀芸白,想起紀君吾與他說的那番話,“芸白和芳菲都已經快到年歲,該成親婚配。府上倒是也有許多青年才俊來登門求娶,只是當初您和將軍府的老將軍有過生死交情,當年便定下府上的婚約。”

“謝家的小將軍也立下戰功歸府,不如擇日將此事議一議?”

咸寧侯說罷,紀老夫人也滿意的頷首,“景陽那小子有他祖父的風骨,是不錯的良配。白丫頭若是嫁過去,也總算是能享福,謝家的家宅安寧,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改日你們拿着我的拜帖,請謝家的主母登門吧!”

鄒氏聽聞,急忙搶先一步的開口說,“娘,我們是想讓芳菲嫁過去。”

“甚麼?”紀老夫人皺眉,懷疑自己聽到的話。

她沒想到他們竟將主意打到這件事上。

紀君吾也出言幫腔,“祖母,紀芸白從浣衣局那地方回來,渾身透着粗鄙之氣,又是戴罪的身份。這番是得太后娘娘壽誕的特赦才許回府,紀芸白若是嫁到將軍府,恐怕會讓謝家心裏不痛快,覺得咱們府上敷衍慢待。芳菲就不同,她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儀態規矩,都是京城裏最好的。”

“前些年,京城裏評第一才女時,芳菲也是登榜的,可見在衆人眼裏,芳菲也是極出衆的。”

“若是能嫁給謝景陽,她不會丟咱們侯府的顏面,也能夠爲侯府助益些。”

紀老夫人瞪着幾人,連同躲在他們背後一聲不吭的紀芳菲,“你們如今嫌棄白丫頭沒有規矩教養,當初把她弄丟的是誰?她在外面已經受了諸多委屈,你們竟還讓她忍氣吞聲的爲你們讓路!只要我還活着有一口氣,你們就休想!”

“祖母......”

紀君吾還想勸說,卻被紀老夫人給抬起柺杖打了出去。

紀芳菲紅着眼眶站在庭院裏,委屈的啜泣着,“哥哥,是我哪裏做的不好,祖母爲何始終不喜歡我?難道我真的要嫁給世子府,那已經快要入土,家中有着數十個姬妾的老男人嗎?哥哥,你幫幫我!若是嫁到世子府,我寧可去做姑子!”

“芳菲別哭,哥哥會幫你想辦法的。”

紀君吾被她哭的心亂,安慰的哄着,“若祖母不同意,大不了,到時候偷偷把紀芸白送過去。待她跟世子的事情木已成舟,祖母就算想把她塞給謝景陽,將軍府也不會要的。”

紀芳菲不做聲的低頭,眼底卻流露出絲絲得意和算計。

她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心裏咬牙暗恨。無論她做甚麼,祖母都沒把她放眼裏,反而對紀芸白如此上心。

臥榻上,紀老夫人離開,紀芸白悄悄睜開眼睛,她望着屋外的茭白月色,回想起聽到的那番話,握緊大氅裏藏着的那把匕首,心卻漸漸沉下去。

她想起在浣衣局時,聽到同屋姐姐說的那樁事。

“小白,侯府此刻把你接回去,會不會是想要讓你替紀芳菲嫁給世子啊?我可是聽說,前幾日世子在京城的茶樓,看到紀芳菲,一眼就相中,非要納妾。事情鬧到皇帝的耳邊,皇帝也沒有斥責,好似是放任的模樣。”

“世子仗着家世,在京城橫着走,府裏已經有二三十美妾,聽聞他在牀榻上還有着不爲人道的癖好,死掉擡出去的妾室不說有十個,也有八個。”

“咸寧侯府從前對你不聞不問,可這時候卻運作着跟太后求情,把你給接出去,不會是想要讓你替嫁吧!”

紀芸白初初回來時,還不相信。

可如今,她想到咸寧侯冰冷的話語,那顆原本充滿着希冀的心徹底的死了。

縱然是拼死,她也會爲自己拼出一條生路來。

紀芸白的手搭在那件大氅上,想起當日回到屋內,從大氅的內鬥裏摸到這把匕首時的震驚,謝景陽爲何要護着她?想起那張充滿着少年英氣的面孔,她的手心忍不住縮了縮。

翌日清晨,陽光初升,冰雪融化。

紀君吾不請自來的闖進屋內,看着紀芸白,扔過一套嶄新合身的衣裳,“換好,爹孃讓我帶你去街上轉轉,給你置辦些衣物,別磨蹭,我在外面等你。”

紀芸白拿起衣裳,望着窗外跟紀君吾低語的嬌俏身影,脣角揚起一抹苦笑。

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過。

她的親人,就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推她進魔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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