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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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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辰宴不歡而散。

鄒氏聽聞倆女兒雙雙落水,半步不離的守在紀芳菲的屋內,臨近晚膳時,才抽空到後院角房看了眼紀芸白。

她看着屋頂漏雨、地面泥濘冰冷如地窖般的屋子,眼眶泛紅,疾步走到牀邊拉着紀芸白的手,“好女兒,你受苦了。”

可她卻並不在意紀芸白潰爛的手,只顧着演出自己心中的慈母形象,不偏不倚抓在了紀芸白的傷疤上。

紀芸白痛得臉色蒼白,收回了手。

鄒氏卻對她的異常視若無睹。

與其說鄒氏此番前來是爲了演一出慈母戲,倒不如說她怕落了旁人口舌,說她厚此薄彼,只顧着紀芳菲。因此,她並不在意紀芸白是不是真的冷了,痛了,她只想着完成她的任務。

可人性是掩飾不住的,不消多時,鄒氏便自顧自道:“你身子低賤,落水於你來說不過是小事,可我那可憐的芳菲卻渾身溼透,怕是要染上風寒!你說你,自己落下也就罷了,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芳菲落下去啊。”

紀芸白躺在牀榻上,眼眸淡淡地望着牀幔。

她已經麻木了。

她只道:“夫人說的對,浣衣局冬日嚴寒,照樣要替各宮娘娘們洗宮袍,掃恭桶。我時常高燒,卻還是要照常出工,我身子低賤,確實早就習慣了,區區落水,不過爾爾。”

跟着鄒氏前來探望的紀君吾站在外面,聽見這句忍不住掀起簾幔闖進來,“你那般陰陽怪氣的說給誰聽?芳菲自幼就長在侯府,是爹孃放在手心疼愛着長大的,她手指都沒有碰過涼水,夏日還要用牛奶敷手養護,若是到了浣衣局,哪裏還有命活着出?我先前只當你是受了苦性子古怪了些,沒想到你現在連娘也不放在眼裏,在這裏陰陽怪氣地放肆!”

“你在鄉下日日砍柴挑水,在浣衣局替她受罰怎麼了?”

“她也是你妹妹,你替她多承受些,如何?算是天大的委屈了!娘都已經舍下臉面來哄你,你別擺出那副誰虧欠你的模樣!”紀君吾想起那日,嘴裏不留情面的說,“也不知是哪裏學來的滿身**手段,竟然搭上了將.軍府的謝景陽,別以爲仗着他給你撐腰,就敢在侯府擺臉色!他那渾身戰功,往後是要許配給公主的,輪得到你?”

紀君吾徹底怒了,他卸下僞裝,言辭難聽至極。

鄒氏不知那日後院發生的事情,聽到謝景陽,提起幾分精神。

“怎麼回事?”

她探究打量着的看向紀芸白。

紀芸白的面色血色全無,她不敢相信紀君吾會說出這般難聽的話來羞辱她。

“我自幼喫苦,就該替她受罪嗎?”

“我的這雙手,也並非是降生時就砍柴挑水的,原本......我也......”紀芸白嗓音哽咽,說不出話,只靜靜地閉上眼睛,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滾落下來,“我身體有些不妥,就不勞夫人和小侯爺在此處與我說話了。恕奴婢無法起身相送。”

紀君吾看她那副模樣,氣得拉着鄒氏往外走,“娘,咱們走!”

“她就算是病死,我也不會再來看一眼了!”

他臨走時,把帶來的藥瓶扔到外面砸碎,滿心憤怒。

虧他還擔心紀芸白的身體,想着來看看,誰曾想,紀芸白的心裏竟然這麼多怨毒!果真如芳菲所說,她對侯府是有着恨意的!紀君吾心裏恨恨地想着,頭也不回的走遠。

紀芸白支撐着身體坐起來,看到放在牀畔的大氅。

她從枕邊取出手札,緩慢的記下,“謝景陽、大氅一件,承恩,需還。”

佛堂,咸寧侯府的老夫人禮佛完畢,在嬤嬤的攙扶下出來,看着屋堂內站滿的人,如何都沒有瞧見那張心心念唸的面孔,“白丫頭呢?怎麼沒來?”

鄒氏推着芳菲向前,解釋道,“娘,她回府受了風寒,在屋裏歇着呢。”

“芳菲也在病中,知曉您出關,特意來請安的。”

紀老夫人眯起眼眸,語氣有些慢怠的回道,“我在佛堂喫齋唸佛,身體難免有些虛。你若是病了就回去歇着,若是染了病給我,我這把老身子骨怕是撐不了多久。”

“祖母,您這是說的甚麼話!您是要長命百歲的!”

紀芳菲露出怯生生的模樣,她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咸寧侯府的所有人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只需要兩三句話就能夠哄得團團轉,唯獨這位曾經披掛上陣、獲得陛下親封誥命的老夫人,實在是難對付。不管她如何討好,紀老夫人都是不冷不熱的,卻對紀芸白格外的上心。

“白丫頭住在哪兒?帶我去瞧瞧!”

紀老夫人拄着柺杖,紀君吾聞言反駁道,“您不是怕過了病氣,紀芸白病得厲害......”

“閉嘴!”

咸寧侯看老夫人的臉色搵怒,厲聲開口打斷,偷偷給管事使着眼色,讓他去請大夫先行一步到角房。“別讓娘瞧出破綻,快點!”

紀老夫人未給他們半點準備的時間,差嬤嬤拿着披風便出了門。

聞到屋內那股嗆鼻的煤炭味道,紀老夫人掀開簾幔進去,望着煙氣滾滾中闔眼歇息的紀芸白,老淚縱橫的坐在臥榻旁,輕輕握着她瘦到只剩骨頭的手,“白丫頭,這屋內的僕從侍婢都是死的?都不會伺候主子嗎?”

“姐姐......姐姐說不要侍婢。”

紀芳菲在後面低聲開口,見到紀老夫人凌厲的視線,忍不住垂頭,“她說在浣衣局時做奴婢的,不習慣有人伺候,把孃親送來的幾個婢女都給趕跑的。”

“祖母?”

高燒昏睡到腦袋沉沉的紀芸白睜開眼,看到慈祥和藹的老者,一時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直到她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始終壓抑在心頭的那塊石頭猛地被掀開,所有委屈都在此刻流露出來,她猛地坐起,緊緊抱着紀老夫人,“祖母!”

“好孩子,既然回來,便不怕了。”

“有祖母替你撐腰!”

紀老夫人心疼的拍打着她的後背,“瘦的只剩下骨頭了,快讓人去我的院兒裏,把蔘湯拿來給白丫頭喝,咱們夜裏就搬到我的院子去,跟祖母一起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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