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話裏諷刺的意味，可就比之前那些氣話更過分。
張大娘今天還是沒打到張小月，心裏本來就有氣。再加上剛剛張君亮跟她說的事，她就對張小月更有意見了，此時說話也尖酸刻薄了些。
“那你見過的女子也不怎麼多啊，比我臉皮厚的人多了去。以後我帶你去長長見識，你看多了，就不會覺得我臉皮厚了。”
張小月也翻了個白眼，沒跟張大娘較真。她這臉皮已經很薄了，真正極品的人，估計這位張大娘還沒有見過呢。
張大娘被頂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對着張君亮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兒媳婦現在就這樣我說一句她頂十句。等我老了，我還能指望她能侍候我嗎？”
張君亮嘴巴張了張，看了看張小月，又看了看張大娘，最終說道：“我會照顧孃的，娘放心好了。”
自己媳婦這些天的表現，張君亮也看在眼裏，還真有些說不準她會不會照顧人。別說以後，現在她就不像是會照顧人的樣子，至少這個家裏，都是他在照顧她的。
“娘，你就放心好了。我是不會侍候你，但是我可以請僕人侍候你啊。而且，那僕人還是任你打罵的，你一定會喜歡。”
張小月笑着說道。
開玩笑，她從小就是別人侍候着長大的，甚麼時候侍候過別人？請僕人來侍候自己還差不多！
“請僕人？你很有錢嗎？你家裏都窮得揭不開鍋，把你給賣了，我還能指望你有銀子給我請僕人？說大話都不先掂量一下。”
張大娘心裏那個氣啊，就是沒處撒。
怎麼當時就瞎了眼，買了這麼個兒媳婦？不要臉皮不害臊，說起大話能把牛都吹上天。哪家的兒媳婦是這個模樣的？
張君亮微微嘆了一口氣，要是有錢，他也想到時候找個人來服侍自己的母親，住上大宅子，過上好日子。
只是，這種話，他就只是想想，並不敢說出來，腳踏實地地掙銀子纔是最實際的。
“那有甚麼的，到時候，我們掙很多很多銀子，然後到大城市裏買一棟大宅子。家裏都是奴僕成羣，出入有車......”
張小月說着說着，便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
“車？馬車嗎？”張君亮皺了一下眉頭，馬車那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人才能買得起，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
“還馬車呢，我看她連馬糞都買不起。”
張小月被‘馬糞’一詞給噁心到了，從回憶中醒轉過來，有些憤憤不平地看着張大娘。
“嗯，馬糞能種田，的確有人收，不過並不貴。”
張君亮還以爲張小月對自己孃親有怨色，連忙爲自己孃親解釋了一句。他哪裏知道，張小月不滿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奢靡的幻想生活中，又被拉回現實的無奈心思。
因爲有張君亮在家，他從中調和兩人，張大娘也就沒再找張小月的麻煩。
張小月跟張君亮吃了晚飯之後，一起到廚房裏洗碗。
對此，張大娘是恨意滿滿。
以前都是她做這些家務活兒，她兒子在家裏只要好好休息就行，畢竟上山打獵一次也很辛苦。
現在有了兒媳婦倒好，她是不用做了，可她兒子得要幫着做，要不然......
“呯！”
張大娘的額頭爬起了一道黑線。
然後，廚房裏就傳來了一句嗔怒的聲音。
“都說你不要靠過來了，害我又摔壞了一個碗。”
張大娘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這日子真不知道要怎麼過了。偏偏自己的兒子對這個女人十分喜歡，居然要她把張小月的賣身契給他保管。
張小月已經是張君亮的媳婦，這賣身契給張君亮保管也是應該的，只是張大娘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也擔心到時候自己的兒子會不會有了媳婦忘了娘。
她是答應了，但得等到兩人有了孩子，這是她最後做出的退讓。
廚房裏，張君亮一臉正經地站在張小月身邊，看着張小月收拾破碎的瓷片，一句話也不說。
剛剛他甚麼都沒做，只是跟媳婦隨意地聊着天。然後這個媳婦就手一滑，把一個碗給摔下去了。
這個媳婦不講道理，自己摔了碗，還故意對着窗戶喊了一聲，把鍋甩給了他。
“家裏的碗快摔完了，明天我進城一趟，買一些回來。”
張君亮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家裏總是要用碗的，張小月這麼摔下去，他們家就沒法喫飯了。
張小月一聽，不由想起那人頭簇擁的古街道，“明天我也去吧，我還沒逛過這種街呢！”
以前她倒是經常逛街購物，可來到這裏之後，她都沒有去過一趟城裏，早就有些心癢難耐了。
張君亮看了張小月一會，點了點頭，這點小要求，他還是可以滿足媳婦的。
“碗洗好了，咱們也早點休息吧。”
張君亮把碗筷都洗好之後，用溫水洗了把臉，就回屋子裏去了。
張小月洗完也跟着回屋子裏，看到這個男人已經躺在炕上，光着上身，心裏便是‘咯噔’一下，心道完了。
雖然已經來了幾天，也接受了張君亮這個便宜相公，可是張小月並不想這麼快就跟他發生關係，一直都是分頭睡的。
要是相安無事地睡覺，那張小月也能夠接受，可是張君亮此時脫掉了上衣，想想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
“你，你幹嘛把上衣脫了？不冷嗎？”張小月說道，只是脫下了外面的小棉襖，就要往另一頭爬去。
張君亮靜靜地看着她，直到張小月在另一頭坐下，才幽幽地說道：“娘說了，你若是想要回賣身契，就得生下孩子。你也想早點贖回自由之身吧？”
張小月聞言，倒抽了一口冷氣，婆婆這一招真的好毒啊！
看到張小月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甚麼，張君亮接着勸說，“你我已是夫妻，這本就是本分事，何況到時候你還能要回自由身，娘已經對你很不錯了。”
張小月嗤笑一聲，“她是對我不錯，但我可不想死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