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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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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輕語緩了片刻後,帶着裴京墨回到了媽媽留給她的小別墅。

媽媽叫謝清雅,是一個天賦很高的畫家,這裏是她生前經常畫畫的地方。

宋輕語將裴京墨帶到二樓的客房,“裴先生,以後你就住這裏吧。”

疏離客套的稱呼讓裴京墨腳步一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宋輕語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抱歉,是我疏忽了,那我叫你......京墨?”

裴京墨眸光微動,“可以。”

宋輕語回了主臥,桌子上有她和媽媽的合照,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媽媽的容顏,眼眶紅了。

“媽媽,我好想你。”

受了委屈的孩子,想要媽媽的懷抱,可媽媽已經不在了。

以前還有楚行之,可現在,連楚行之都背叛了她。

一想起楚行之,心口泛起一陣一陣尖銳的疼痛。

半個小時後,裴京墨端着一杯熱水敲響了宋輕語的門。

無人回應。

他打開門走了進去。

宋輕語在陽臺的搖椅上睡着了。

她手裏抱着一個相框,即便是睡着,身體還一抽一抽的,眼角掛着淚水,令人憐惜。

他伸手輕輕地替她抹掉眼淚,“小可憐兒。”

相框裏放着一張合照,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抱着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母女二人笑得很幸福。

小女孩頭髮很長,扎着兩個馬尾辮,身上穿着海軍校服,頭上戴着藍白相間的貝雷帽,很是可愛。

腦海裏忽然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彼時,他正在一挑十,打架打得酣暢淋漓的時候,一道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警察叔叔,就是這裏,有人在打架。”

一聽到有警察,那些慫蛋連滾帶爬地跑了。

他輕哼一聲,斜靠在牆上點菸。

警察沒來,一個小腦袋從一旁露了出來,看到人都跑了,她鬆了一口氣,亦步亦趨地朝他走了過來,“哥哥,你還好嗎?”

他掀起眼皮不屑地看了一眼女孩,貴族學校的校服,顯然是哪家正義感爆發,愛管閒事的千金小姐。

“滾蛋!”

被他吼了一聲,女孩嚇得一哆嗦。

本以爲她會被嚇跑,沒想到她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小兔子創可貼遞上,外加一顆大白兔奶糖塞進了他手裏。

“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報警,別怕,警察叔叔會保護你的。”

裴京墨:“......”

敢情小丫頭以爲他被人欺負了。

“小姐,你在哪裏?”

有人來找她,她朝他揮了揮手,“我走了,你要努力變強大,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目送着女孩邁着小短腿離開,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

呵——

她要是知道不是別人欺負他,而是他故意找茬揍別人,會不會氣到將送他的東西拿走。

再說,這麼可愛的東西,他也不稀罕。

他隨手將那甜膩膩的大白兔奶糖,以及創可貼扔進了垃圾桶。

後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糖和創可貼是怎麼出現在他房間的。

而那兩樣東西,在他往後的十多年生涯中,成了他唯一的寄託。

從回憶中緩過來,他湊過去在她紅腫的眼皮上輕輕印下一吻。

隨後看向相框中的女人,許下承諾,“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宋輕語再次醒來的時候,腦袋有點懵。

她不是在陽臺嗎?甚麼時候到牀上了?

牀頭櫃上有張紙條,她拿起來一看——

字跡龍飛鳳舞,相當潦草,她看了半天,只認出了兩個字,“工......喫。”

她起牀下樓,看到了桌子上做好的飯菜。

打開冰箱一看,原本空空如也的冰箱裏,塞滿了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結合紙條,宋輕語判斷出他應該說的是:他去工地了,讓她記得喫飯。

確實也餓了,她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睛一亮。

宋輕語在喫的方面挺挑的,沒想到裴京墨做飯這麼好喫。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再痛苦再糾結都沒用。

未來纔是最重要的。

吃了飯,在媽媽的畫室裏待了一下午,宋輕語徹底放下了。

敲門聲響了起來,她走過去打開門,被外面的人給了一個熊抱,“我的寶,你受委屈了。”

來人是宋輕語最好的閨蜜謝流箏,謝流箏是個演員,這段時間困在荒漠之中,手機信號時有時無,回來才知道楚行之出軌的事。

“MD楚行之,還以爲他一心一意愛你,每次喫你們狗糧的時候,我還說想找個他那樣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披着狼皮的渣男。”

三人一起從高中到大學,謝流箏見證了楚行之和宋輕語的愛情。

宋輕語身體不好,楚行之那樣的公子哥夏天會當宋輕語的手工風扇。

冬天會幫宋輕語帶熱牛奶,暖寶寶。

謝流箏一度羨慕死了,楚行之背叛宋輕語出軌,對謝流箏的打擊也很大。

“我聽說他讓你去給他服軟道歉!甚麼東西啊!要不要臉了?”

“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謝流箏將宋輕語拉到沙發上坐下,心疼地抱着她,“沒事噠沒事噠,以後姐們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宋輕語想了一下,還是告訴了謝流箏,“我已經結婚了。”

“啥?你......結婚了?跟誰?”

宋輕語從抽屜裏將兩人的結婚證拿出來,遞給了謝流箏。

“臥槽,你在哪兒找的極品,這張臉也太酷太爺們了吧?”

謝流箏在娛樂圈甚麼樣的美男沒見過,但在看到裴京墨的一瞬間,還是覺得很驚豔。

硬朗、酷颯、看起來拽拽的。

下一秒,她皺起了眉。

“不過他是不是太黑了點,你們倆在一起——”

謝流箏想到了一個很合適的形容詞,“好像髒髒包和雪媚娘!”

倒不是裴京墨有多黑,他是典型的古銅色皮膚,只是宋輕語太白了,白得發光。

誰站在她身邊,都會有差距。

“他是幹甚麼的?”

“建築......”

“建築師?可以啊!”

“不是!”

“那是建築公司的總裁?”

“......不,是建築工人。”

“甚麼!?”

謝流箏激動地跳了起來,“工人?”

謝流箏摸了摸宋輕語的頭,“你是不是被楚行之氣昏了頭啊,怎麼找了一個工人啊!”

宋輕語將謝流箏的手拿下來握住,“他救了我,而且他人挺好的。”

“不是,你跟他纔剛認識,怎麼就知道他人不錯,萬一他是個披着羊皮的大灰狼,那你這小白兔不是要被他喫掉了嗎?”

宋輕語想到住院這幾天都是裴京墨陪着她照顧她,如果不是裴京墨,她沒那麼快出院。

“你見了他就知道他是個好人了。”

謝流箏看到了裴京墨的出生日期,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他比你大八歲啊!”

宋輕語安慰,“大一點好,成熟也會疼人。”

謝流箏:“......”

對上宋輕語堅定的目光,謝流箏嘆了一口氣,不再說甚麼。

宋輕語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做了甚麼決定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既然已經領了證,她知道自己說甚麼都沒用,只能希望那個裴京墨不是個渣男。

雲頂會所。

裴京墨一到。

傅臨寒和白翼年立刻起身,給了裴京墨一個擁抱。

傅臨寒給了裴京墨一拳,“你小子回了上京,不聯繫我們,跑去工廠打工,瘋了嗎?”

白翼年:“老爺子逼着你退役,不是讓你回來繼承家產的嗎?你甚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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