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謝扶光躲開他的手,似笑非笑:“你現在愛的不是凌雲之嗎?你同我圓房,她不生氣?”
“她不會。”沈知章道:“你不瞭解她,她跟一般女子不同,素來不愛拈酸喫醋,好比天上翱翔的鷹,她在乎的是更廣闊的天地。”
他說這話時是那樣的自信,又那樣的自傲,好像如凌雲之那般女郎都能心悅他,證明他也一樣優秀。
翻譯到謝扶光耳朵裏就是:我們兩個都沒嫌棄你,你還拿甚麼喬。
謝扶光幾乎氣笑,這大概就是後世所說的謎之自信吧。
“我先上樓洗個澡,坐了一個月的遊輪,我快累死了。”沈知章自顧起身往樓梯走,壓根沒想過謝扶光會拒絕跟他圓房。
他記得留洋前她就因爲心不安,委婉的表達了想圓房的意思。
現在他都主動了,她定會抓住機會。
沈知章踩着自信的腳步剛要上樓,被丫鬟花朝攔住。
花朝站在樓梯上對他福了一禮:“少爺,您還是迴文昌居吧,小姐來月事了,不方便。”
沈知章腳步倏然頓住,扭頭看向謝扶光。
謝扶光敲了敲藥碗:“治痛經的。”
沈知章心中惱怒,有種被謝扶光耍了的感覺,可轉念一想她心悅他,又覺她不會。
可能就是巧合吧。
他壓下心中不悅:“那我就先回文昌居了,等你月事幹淨了我再來。”
也不問謝扶光肚子是否疼的厲害就走了。
花朝又氣又鬆了口氣,走過來道:“真讓小姐說着了。”
她給小姐送紅糖水的時候特意問了,小姐讓月事提前來,以防萬一,她那會還沒明白防的是那個萬一,少爺一來她就明白了。
早幾年不提圓房,一回來就要圓,打的甚麼主意當誰傻子呢。
花朝真慶幸小姐還是完璧之身,如此日後再嫁,也不會遭夫家嫌棄。
“可小姐月事最多七天,之後又要尋甚麼藉口呢。”她又發愁。
“你怎知七天後我們還在這裏。”謝扶光把藥一飲而盡,起身上樓。
花朝琢磨着這話,問一旁拖地的仲夏:“小姐的意思是七天內能離婚?”
“不知道。”仲夏埋頭拖地,煩的要死:“還留洋回來的呢,進門都不知道換鞋,害我又要拖地。”
花朝:......
忘了,仲夏愛乾淨,少爺穿着從外面回來的髒鞋就進屋,她沒把人掃出去,都是牢記小姐暫不可與沈家撕破臉的叮囑了。
謝扶光睡了一覺,大清早就帶着花朝回謝家了。
她不在家喫飯,小廚房沒開火,福祿院那邊等了又等沒等到早飯,差人來拿。
仲夏冷着張臉:“小姐回孃家了,今日小廚房沒飯,去大廚房拿吧。”
原主陪嫁了一個廚子,飯做的比大廚房的好喫,在老夫人拐彎抹角的表達了想喫她的小廚房之後,福祿院一日三餐就由原主包了,謝扶光來了之後也一直延續這個習慣。
老夫人如今喫的珠圓玉潤,都是謝扶光養的。
但謝扶光現在覺得老夫人該減減膘了。
脾氣還是得適當鬧鬧的,太乖巧了,反而引人懷疑。
迷惑敵人,可是謝扶光的強項。
這不下人把話傳回去,老夫人就知道孫子沒把人哄好,他讓人喊了沈知章過來,問她:“你怎地沒把人哄好,是不是沒盡心,這可不行,祖母知你如今一顆心都在雲之身上,可扶光纔是沈家的財神,你娶雲之的花銷還得她掏呢,怎麼還把人氣回孃家了?”
老夫人心裏跟明鏡似的,凌家有權有勢,娶了能襄助孫子平步青雲,謝扶光會賺錢,能讓沈家過上好日子,一個也不能少。
“她來月事了,我昨晚住在文昌居的。”沈知章道。
想了想又道:“祖母安心,等她月事走了,我一定同她圓房,把她哄好,再給她個孩子。”
不是沈知章太自信,而是他昨晚回到文昌居一看,到處打掃的一塵不染,屋子也重新照着西洋的樣式重新裝了一遍,處處都貼合他的心,可見謝扶光是用了心的。
若心裏沒有他,豈會如此?
不過是鬧脾氣,他哄哄便好了。
“來月事了。”老夫人嘀咕:“怎麼提前了?”
她怕孫媳婦在外行走跟人暗胎珠結,是以格外關注着謝扶光的月事,比誰都清楚這個月提前了足足三天。
“女子月事本就不準,她也還小。”沈知章沒當回事:“早飯喫甚麼?”
提起早飯,老夫人難免有氣:“喝涼水,她回了孃家,也斷了我的早飯,是要餓死我老婆子。”
三年不見,脾氣倒見漲不少。
沈知章無奈,先哄祖母:“我回頭說她,您老彆氣,氣壞了孫兒心疼。”
老夫人被他鬨笑,祖孫倆吃了大廚房送來的飯,老夫人喫慣了好味,舌頭被謝扶光養刁,再喫大廚房,猶如喫豬食,一頓飯沒喫幾口。
沈知章也沒喫幾口,他急着出門找雲之呢,放下筷子就走,也沒把老夫人說的讓他記得去謝家接人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