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謝扶光回了松雲居,周遭都剩自己人了,花朝纔敢問:“小姐怎麼沒說離婚的事?”
“我說了太夫人能同意?”
花朝想也沒想的就搖頭:“定然不能,她們還指着你呢。”
謝扶光:“所以這件事只能做不能說,要打個措手不及纔有勝算。”
公婆城府不深,好對付。
不好對付的是太夫人,她纔是從喫人的深宅大院裏鬥出來的,手段太多,她不得不防。
“總要拿個章程出來。”花朝道:“也不知離婚是個怎樣的章程。”
沒有先例,無證可靠,她覺得小姐要走的這條路,太難了。
謝扶光也不知具體章程,但不管哪個時代,離婚的核心要素都是財產分割。
她首先要做的是這個。
沈家是她一手振興起來的,她斷不會便宜負心狗。
“我去書房,你讓小廚房熬些紅糖水,要熬的濃濃的。”謝扶光吩咐一聲上樓。
花朝疑惑,小姐月事還有幾天呢,這就喝上紅糖水了?
謝扶光進了書房,從保險櫃裏拿出厚厚一個本子,這裏記的都是原主以及她對沈家付出的真心實意。
她慶幸自己意志堅定,沒有被原主的情愫完全同化,對沈知章和沈家都留了個心眼。
“並非我言而無信,只是沈知章不是良人。”
謝扶光默唸一句後,埋頭整理賬目。
沈家今晚的團圓飯到底沒喫成,謝扶光走了,沈知章送凌雲之一去不回,沈青竹因耳鳴去了西醫院,人都不齊,還喫甚麼團圓飯。
沈知章送凌雲之回家,在凌家受到了很高的禮遇,凌家人對他也同樣滿意。
他志得意滿的回來,先去了福祿院,他有疑問需祖母解惑。
“扶光幾時學的開槍?”
謝扶光也會開槍一事,雲之耿耿於懷,說她槍法很準,若是動了S心,青竹必死。
“我也不知,想來是時常在外走動,學了點保命的本事,算不得甚麼稀奇事。”老夫人不以爲意。
沈知章略一思忖也就沒當回事。
他又問起謝扶光的態度:“我送雲之走後,她沒鬧吧?”
“有些脾氣,但還算懂事。”老夫人反而覺得是好事:“她生氣代表心裏有你,這是好事。”
又教他手段:“她一向好哄,你費點心哄哄她,除了沈家她別無退路,你給她個孩子,以後就是再娶十個八個,她爲了孩子都會容忍。”
沈知章對祖母的話深信不疑,當年他想留洋,家裏沒錢,就是祖母裝病,教他哄得謝扶光答應提前嫁過來,這幾年他家書也寫的頻繁,沒少哄她,做起這事也算得心應手。
“祖母安歇,我這就去松雲居。”他起身告退。
沈知章來了松雲居,一進門就聞到了藥味,走進來便看見謝扶光在喝藥。
“生病了?”他在她對面坐下,像是回來小半日,終於想起來要關心妻子:“不舒服就去看看西醫,中醫都是糟粕,十幾種藥混在一起熬,沒病也得喝出毛病來。”
謝扶光:“你是忘了三年前祖母病危,是我請了前朝的老軍醫,又拿了根百年人蔘做藥引,纔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提起祖母裝病一事,沈知章心虛的輕咳一聲:“如老軍醫那般真有本事的畢竟是少數。”
謝扶光心中嗤笑,懶與他辯駁中醫和西醫哪個更強。
她問:“你找我有事?”
沈知章搖頭。
“既無事便請回吧,我要休息了。”謝扶光下逐客令。
沈知章微愣:“我回哪兒?”
謝扶光:“自然是回你的文昌居。”
兩人婚後沒圓房,自然也沒住一塊,兩個院子隔着點距離呢。
沈知章回過味來,這是還生氣呢。
他來拉她的手:“我們是夫妻,本該早圓房了,因我留洋耽擱了,委屈你了,現在我回來了,自是要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