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堂堂公主，竟要造反
原來，大梁皇帝十分推崇佛教，甚至用佛法來管理國家，所以和尚的地位非常高。
清泰寺作爲大梁第一佛寺，地位超然，慧心大師是清泰寺十位得道高僧之一，地位自然不用說。
莫說太子，就連皇上在大師面前也要彎腰行禮。
桑葉：“……”這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像南朝了。
她雖然歷史學得不怎麼樣，也記得南朝梁武帝就是歷史上首個用佛教治國的皇帝。
那位赫赫有名的梁武帝也跟現在的皇帝一樣，動不動就出家，皈依佛門。
另一邊，事情發展跟慧心大師預測差不多。
慧心大師都說自己算錯了，也道歉了，對方是清泰寺得道高僧，裴玄一時半會兒真拿他沒辦法。
尤其在皇帝二次出家這個節點，他要是爲難慧心大師，慧心後腳就能去找皇帝告狀。
對這個發展，衆人習以爲常。
【堂堂太子，連一個和尚都能隨意忽悠。】
在桑葉看來，慧心大師走得好好的，忽然摔一跤，站起來就說太子身後有妖氣。
神神叨叨算一番，又說沒有，可不就是在忽悠太子，把太子當猴耍。
良娣良媛們齊齊噤聲。
祖宗啊，你可真是甚麼話都敢說，專往太子傷口上撒鹽。
慧心大師仿似甚麼都沒聽到，笑眯眯朝太子拱手。
“殿下請，去晚了，皇上就要入座修煉，不見客了。”
“客”字被慧心大師刻意加重。
裴玄放在兩側的手無意攥緊。
“有勞大師。”
*
皇帝是一個飽經滄桑，眼裏無光的老人。
桑葉站在十個奉儀加六個昭訓共十六人之間，遠遠看到了一身麻衣，樸實無華的皇帝。
至於爲甚麼是她們十六個人？
王公公給的回答是，她們路上辛苦了，殿下許她們近前伺候。
桑葉：？？？
她莫不是聽錯了？
路上辛苦了，不是該讓她們好好休息嗎？
大老遠叫人過來站着，這是人幹事？
這是賞賜？
除了桑葉，其他人都很歡喜。
太子要去見皇上，連太子妃都不帶，只帶她們幾個，這是何等的榮寵！
頭不暈了，腿不晃了，精神抖擻。
只有桑葉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桑葉一路罵罵咧咧，直到見到傳說中的帝王。
【這就是那位腦子有坑的皇帝？】
裴玄：“……”
奉儀昭訓們：“……”祖宗，這可是皇帝！
皇帝此時正跟着小沙彌往後殿走，聞言腳步一頓。
嗯，聽錯了。
皇帝繼續往前走，他可是皇帝，怎麼會有人如此大膽，當衆罵他。
【可惜了，也不知道他跟梁武帝比，誰更腦殘。】
皇帝：“……”
肯定聽錯了，他是大梁開國皇帝，哪來的梁武帝？
皇帝繼續往前走。
【天吶，他出家的原因怎麼跟梁武帝一模一樣？】
出家的原因？
奉儀昭訓們豎起耳朵。
皇帝放慢腳步。
難道是他修煉有術，聽到了天音？
【唉，也跟梁武帝一樣慘，自家親女兒和六弟密謀造反，被揭穿後，女兒自S，他受了打擊，就想出家清靜清靜。】
啪嗒——！
皇帝手上的佛珠應聲落地，目光直直射向太子——身後。
永興和六弟造反一事明明被他壓下，爲何還有人知道。
至於女兒自S？怎麼可能？
他那個女兒飛揚跋扈，刺S自己被揭穿時還盛氣凌人得很，怎會自S？
裴玄瞳孔放大。
造反？他怎麼沒聽過？
皇帝的女兒和六弟，不就是六皇叔和哪位公主？
造反這麼大的事，他作爲太子，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裴玄強迫自己冷靜，六皇叔是有一段時間沒出來了，難道是因爲這個？
奉儀昭訓們也沒好到哪裏去。
看皇帝的表情，他明顯是聽到了，會不會把她們這些聽到的人一起滅口？
【哦，這個世界的公主還沒自S，皇帝是自己想不開，來散心的。】
皇帝鬆了一口氣。
女兒沒事就好。
即便女兒犯了錯事，他依舊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沒等裴稷炎抬腳，桑葉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過，也不遠了，永興公主已經派人去***，想把自己毒死。】
皇帝：！！！
裴玄：“……”
奉儀昭訓們：？？？
皇帝哆哆嗦嗦，抬手示意太子過來。
他原本是不想見太子的，還是惠遠大師相勸，他才答應在去後殿的路上見一見。
即便如此，看到太子他也不會主動說話，徑自往前走。
直到聽到心聲。
佛家講究慈悲爲懷，他不想看見女兒走在自己前面。
“即刻派人，去看看你大姐。”
“是。”
裴玄沒有猶豫，一口應下。
答應這麼快？皇帝后知後覺，兒子是不是也能聽到這道心聲。
父子倆對視一眼，皇帝瞭然。
原來不止他一人聽到。
他不動聲色，掃一眼太子身後女眷。
“進來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皇帝和太子越來越坐不住。
兩人就在院中大槐樹下，相對而坐，一言不發。
桑葉和奉儀們如上午一樣，只能站在那裏。
沒事可做，桑葉一直看着永興公主。
【藥買回來了。】
咔噠——！
皇帝手中一空，白色瓷杯應聲落地。
太子不緊不慢，又給皇帝拿了一個新的。
“父皇莫急，暗衛已經過去。”
皇帝抖着手，接過茶盞，意味不明看一眼太子。
太子神色自若。
【額，公主嫌棄毒藥難聞，摔地上了。】
皇帝長長吐出一口氣，一飲而盡。
【她讓人去拿白綾了，說白綾飄飄，像仙女下凡。】
【這個公主也是個腦子有坑的。】
“咳咳咳……咳！”
剛入喉的茶水又被皇帝噴出來。
太子回頭，他的奉儀們站得規規矩矩，就連表情都十分相似。
要想找出一個活潑出格的，還真沒有。
裴玄斂眸。
【呀！六王叔去找公主了，就是這表情，奇奇怪怪的。】
【兩人不是一起造反的嗎，這是見同夥的表情？】
【讓我康康，這兩個人爲甚麼要造反，永興公主老老實實做公主不香嗎？】
是啊，不香嗎？
奉儀昭訓們也很想知道，堂堂公主造反，這可是千古奇事。
皇帝已經在宮人的侍奉下止住咳嗽，耳朵悄悄豎起。
他也很想知道，他如珠如寶寵愛的女兒，爲何要刺S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