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憑甚麼管我
被冰塊浸潤過的威士忌,猝不及防打溼了男模的額前碎髮,那張細膩到無可挑剔的小白臉頓時抽搐了一下,嘴角微抖:“啊,好涼。”
沈晚梨臉色一沉:“顧宴禮,你夠了。”
倘若真是爲了顧家的臉面,顧宴禮不可能在這裏大張旗鼓地砸場子,沈晚梨此刻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顧宴禮這麼做,就是爲了故意噁心她。
眼看着沈晚梨這樣明晃晃地袒護小白臉,顧宴禮的怒火之上,又平添了一把柴。
他今天剛下飛機就往家裏趕,保姆卻支支吾吾地說太太還沒回家。他派人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結果發現沈晚梨正摸着其他男人的腹肌笑意瀲灩。
一想到這裏,顧宴禮便伸手鉗住沈晚梨的下巴:“沈晚梨,你爲了這種貨色跟我頂嘴?還真是甚麼都喫得下去。”
沈晚梨鴉睫輕顫,絲毫不示弱:“難道顧總喜歡的貨色就很出色嗎?許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就不許我在外面逍遙快活?”
顧宴禮知道沈晚梨這是在故意氣他,但他還是剋制不住手上用了勁,在沈晚梨嬌嫩的臉上按下深深的紅痕。
“沈晚梨,你想在外面快活?我偏不成全你。”
顧宴禮扭頭,警告夜店經理:“如果再讓我知道沈晚梨踏進這家夜店半步,你就別想在京市好好待。”
“明白!明白!”經理連忙點頭哈腰地應下。
沈晚梨怒視着顧宴禮:“顧宴禮,你過分了!想做甚麼是我的自由,你憑甚麼管我!”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半年前沈晚梨明明可以受邀參加全國最頂級的設計比賽,卻被顧宴禮輕飄飄一句“顧太太不需要拋頭露面”就取消了參賽資格。
她夢寐以求的機會被顧宴禮輕而易舉摧毀,好像掌控她就是他唯一的惡趣味。
又或者,顧宴禮只是在報復她。報復因爲那件事情的發生,而讓他不能娶心中的白月光。
沈晚梨眼神中的恨意,恰巧被顧宴禮捕捉到,他突然覺得心裏悶悶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難道是他做得過分了?
顧宴禮垂眸,拉過沈晚梨的右手,一聲不響地帶着人離開了酒吧。
黑色邁巴赫就停在路邊,晚風涼涼襲來,穿着單薄衣衫的沈晚梨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顧宴禮將她打橫抱起,塞進了車子後座,隨後由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蓋在沈晚梨身上。
“自己披着。”
男人語氣的冰冷程度,不亞於凌晨的低氣溫。
沈晚梨皺眉,嫌棄地將外套扔到一旁,小臉扭向車窗外,背對着顧宴禮獨自賭氣。
“生氣了?”顧宴禮又點了一支香菸,煙霧繚繞遮蓋住他的瞳孔。
“……”
“沈晚梨,老子哪裏比不上那個小白臉?你爲了他跟我鬧彆扭?”
沈晚梨依舊不吭聲,顧宴禮直接上手掰過她的肩膀:“啞巴了?”
“別碰我!”沈晚梨像一隻應激的小貓,和顧宴禮保持着距離,“你不是說我在外面亂搞嗎?也不怕挨着我染上病?”
顧宴禮緊繃着脣線,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晚梨,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沈晚梨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她瞬間頭疼了起來。
“媽,又怎麼了?”
阮明娟的大嗓門立馬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回去沒有?我聽說顧宴禮已經下飛機了。”
“我跟他在一塊呢。”沈晚梨靠在車窗扶着額頭。
“那就好那就好,記住媽跟你說過的話,小裙一穿,小嘴一抿,男人很好搞定的!你以前那麼喜歡他,既然結了婚就得……”
“媽。”沈晚梨連忙打斷,生怕被顧宴禮聽見甚麼,“以前的事就別再提了,該怎麼做我自己知道。”
“知道就好,要我說啊,就今晚把事情給辦了,早點生個孩子出來,夫妻倆的感情自然就會變好了。”
“知道了,您就別瞎操心了。”敷衍了幾句後,沈晚梨趕緊掛掉了電話。
車子停在山頂別墅前,顧宴禮率先下了車。
沈晚梨剛一打開車門,冷風便裹挾着寒意撲面而來,她縮了縮脖子,轉身撿起後座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肩上。
正要抬腳跟上顧宴禮,坐在駕駛位的助理陳勉卻叫住了她。
“顧太太。”
“怎麼了?”
“其實顧總一下飛機就回家了,得知您深夜未歸,他是擔心您的安全才去夜店的。顧總在國外談合作已經兩天沒閤眼了,情緒難免有些不冷靜,您不要怪他。”
沈晚梨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
陳勉的話讓沈晚梨有些意外,她原以爲顧宴禮只是以出差當藉口,出國陪白月光逍遙快活了,沒想到還真是爲了談合作。
或許,顧宴禮已經接受現實,對那個女人沒抱其他心思了?
想到這裏,沈晚梨瞥了一眼顧宴禮進門的背影,心中難免一動。
今天阮明娟的這兩通電話雖然嘮叨,但也讓沈晚梨記起自己曾經深深愛過顧宴禮的事實。
沈顧兩家是世交,沈晚梨和顧宴禮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如果不是因爲當初那件事,或許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還會有轉機。
仔細想想,阮明娟話糙理不糙,與其一直跟顧宴禮明裏暗裏置氣,倒不如適當放下些姿態,好好把婚後日子過舒坦。他們兩人都是倔脾氣,但總歸該有一個人先低下頭。
沈晚梨緊抿着脣瓣,抬腳跟了上去,見顧宴禮直接進了浴室洗澡,她便轉身回了臥室,剛一打開衣櫃,就看見裏面正掛着阮明娟買來的性感蕾絲睡衣。
沒有多想,沈晚梨直接換上了新睡衣,又對着鏡子重新補了妝,剛忙活完,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顧宴禮推門而進,一眼便撞見沈晚梨正穿着性感的黑色蕾絲睡衣,身材曲線曼妙玲瓏,雪白嬌嫩的皮膚被薄紗若隱若現地包裹着。
“老公。”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幾乎能掐出水來,長長的尾音還沒結束,一隻手臂就已經攀上了顧宴禮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