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貶爲庶人？
此言一出。
養心殿內的空間彷彿被按上了暫停鍵，空間就此定格。
別說是皇帝秦曄，就連三皇子秦肅和戶部尚書李旦二人也愣住了，腦瓜子也是嗡嗡嗡的。
僅僅是毆打了一次兄長，就被貶爲庶人？
這個罪，確實有點兒重了。
要知道，曾經‘刺S’了秦肅的二皇子，也僅僅是被判了貶黜到封地的罪。
“老九！你確定要讓朕將你貶爲庶人？？”皇帝秦曄眼眸一皺，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嗯。”秦寧點了點頭，語氣很是認真。
聞言，皇帝秦曄拳頭一握，一股怒氣從心頭一擁而上，怒吼道：“你個逆子，難道你連朕的皇子都不想當了嗎？？
話畢，他又是眉梢微微抖了一下。
難道......他是害怕被賜婚，然後被人罵？
對，應該是這樣。
不然，一直唯唯諾諾、不敢見人的九兒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覺得兒臣不配做您的兒子，做三哥的弟弟。”秦寧再次道，說話間，還帶着顫聲，彷彿很恐懼。
見秦寧唯唯諾諾的，身體都被嚇得顫抖，再想到秦寧突然意外的打了秦肅，皇帝秦曄的眉頭一皺，看了眼三皇子秦肅，又看向秦寧，正色問道：“還是說......有人威脅你了？？”
“沒有。”秦寧趕緊回覆道。
實際上，他是有算計的——
通過原主的記憶，他知道皇帝秦曄討厭兄弟之間的爭鬥，一旦兄弟相爭，肯定會嚴懲不貸。比如，二皇子曾經因爲派刺客刺S過三皇子之後，就被皇帝貶到了嶺南做了嶺南王。
而秦寧，只是打了三皇子，還不到貶去邊疆的地步。
更何況，秦寧自請貶爲庶人，肯定會讓皇帝覺得秦寧受了很大的委屈，甚至威脅。
只要讓皇帝產生了同情心，一切就好辦了。
更何況。
這不......還有三皇子秦肅和其舅舅戶部尚書李旦這樣的‘隊友’做助攻嘛。
“陛下。”
戶部尚書李旦的聲音響起。
“陛下，九皇子毆打兄長，確實不該，但若貶爲庶人，恐傷害陛下的聖德之名。”
戶部尚書李旦先是爲皇帝考慮了一番，然後，話鋒一轉，拱手道：“不過，此事性質惡劣，若不加以嚴懲，天下百姓，甚至…其餘皇子，都可能爭相效仿。所以，臣建議，讓九皇子前去封地，如此，既能對天下百姓有個交代，也能全了陛下您的仁德之名、慈父之名。”
這個建議，可謂是一箭雙鵰。
一方面，替皇帝着想，博取好感；
另外一方面，若讓秦寧去了封地，那皇帝就不會將王若薇再賜給秦寧——因爲，李旦知道，皇帝之所以打算將王若薇賜給九皇子這個窩囊廢皇子，就是爲了讓她和王家中立，不參與奪嫡，也讓王家通過與皇家的結親，親上加親。但若讓秦寧離開京城，那一切就不好說了，畢竟，若王家動了歪心思，或者秦寧有其他的想法，皇子和手握重兵的大將合起來，一切都很難說。
李旦的算計確實好，但卻遇到了秦寧。
去封地？
去甚麼封地。
我纔不想做一個隨時可能會死的窩囊廢王爺。
秦寧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同時，腦袋砰～地一下磕在地上：“父皇，兒臣無辜毆打皇兄，罪不可恕，兒臣不配做王爺，還望父皇將兒臣貶爲庶民，以讓兒臣贖自己的罪過。”
見自己的兒子竟然連王爺都不敢做，非要做庶人，皇帝秦曄心裏更難過了。
暗暗道：我的兒啊，你這是受到了多大的威脅，纔會如此的不堪。
想到這裏，皇帝秦曄對秦寧的愧疚之心更大了。
兒啊，是父皇讓你受委屈了。
父皇一定要好好補償你。
既然老三不讓你娶王若薇，朕偏要將王若薇嫁給你。
朕倒要看看，這個大秦是由朕說了算還是他老三說了算！！！
這時，三皇子秦肅又來裝老好人了：“九弟，三哥已經原諒你了，你就不要再這樣了，趕緊準備準備，去封地吧。”
說着，還要來拉秦寧的手。
想讓我去封地？
秦寧眼中一冷，暗暗道：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在秦肅手伸過來之際，秦寧被‘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往旁邊移動了下，再次砰～地磕了一個，顫聲道：“不行不行。兒臣心意已決，請父皇將兒臣貶爲庶人。”
混蛋，竟然害我！
三皇子秦肅臉一黑。
顯然，秦寧的這一招是他沒想到的。
皇帝秦曄也是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心裏也對事情的前因後果有了大概‘正確’的判斷。
“你先起來吧。”皇帝秦曄淡淡道：“兄弟之間小打小鬧，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事情，也沒甚麼大不了的，不必搞的這麼大的陣仗。”
“父皇（陛下）......。”見皇帝要息事寧人，三皇子和李旦急了，正要說話，卻被皇帝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父皇......。”秦寧假裝着還想再推脫一下，裝一裝，賣賣慘。
“朕讓你起來，難道你要抗旨不成？？？？”皇帝秦曄聲音一冷，‘嚇得’秦寧趕緊站了起來。
皇帝秦曄又看向三皇子：“老三，作爲哥哥的，你多讓着弟弟，今天這事，就這麼了了，你......覺得如何？？”
見自己父皇這樣說了，三皇子即便是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哪裏還敢反抗，只能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九皇子秦寧聽旨。”
皇帝秦曄的聲音再次響起。
“兒臣聽旨。”
“特賜婚鎮國大將軍之女王若薇爲九皇子秦寧之正妃，二人擇日完婚。至於婚期，交由欽天監監正歐陽承運研究後決定。”
賜婚？
還是王若薇？？
真的賜婚了？
養心殿內鴉雀無聲。
別說秦寧了，就連三皇子秦肅、戶部尚書李旦的腦瓜子也是嗡嗡嗡的。
陛下竟然真將王若薇賜給了老九？？
“該死。”三皇子秦肅快要氣炸了。
眼前的一幕，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但若讓他知道，在此之前，皇帝秦曄還沒有做好準備，只是將九皇子秦寧也納入了考慮的範圍的話，說不定會被氣的吐血。
“九殿下，還不快領旨謝恩？？”這時，大太監劉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