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如也剛換好衣服,想到剛纔到底是她救了自己,便還是答應見了。
柳依諾一進門便深深地福了一禮,恭敬道:“公主,請看這隻鞋子,裏頭藏有一根針,今日之事,是有人陷害的。”
墨清如撇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有一根針,只露了半寸頭,想是裏面扎得深,面上剛露驚詫之意,便又聽得柳依諾繼續說道:“公主可以想象,蓮花臺如此小巧,剛夠民女與庶妹以及隨舞們站立,可爲何最後長公主卻也坐了上來?”
墨清如撫弄頭髮的手登時停住了,柳依諾依然是溫言溫語,說的不急不緩,可偏偏這話句句都往心裏鑽:“長公主再細想,民女好歹是相府裏養出的大家閨秀,蒙聖上恩寵,有幸得教養嬤嬤指點,最重儀態涵養,哪怕是摔了,也是側身倒地,又怎會湊到與民女相隔三尺有餘的公主面前。”
“民女的腳被針扎,刺痛非常,跑也跑不動那麼遠,可就偏偏那麼巧的連累着公主也受苦落水了。”
柳依諾說完,再不說話,只由得長公主細想。
墨清如的心越來越亂,耳中漸漸浮起一個聲音——
“長公主,你可知這雙蓮舞,穿上了紅蓮衣,再登上蓮花臺,舞動時猶如一朵蓮花風中搖擺,美麗異常,不得一見豈不可惜?”
“自然只有長公主能登上一觀。”
“實則不難,在一旁墊出一小塊高臺,再固定上座椅...”
“砰!”
突兀的一聲響,銅鏡臺上的東西悉數落地,摔得粉碎。
室內的奴婢隨從跪了一地,喊着公主息怒。
母妃浸染宮鬥多年,話又說到了這份上,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墨清如豈能不明白!
“柳無豔好大的膽子,若不是這雙蓮舞須得兩人來跳,憑她一個庶女,也配來我公主府?”墨清如氣急,登時喝到:“隨本公主去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