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沫平時就是一副孝順的模樣,人前人後皆以父母爲先。但在聽郎中說要以她的肉爲藥引之後,也是嚇的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大抵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衛沫抬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做出一副柔弱無比的姿態。
“沒想到母親所需的藥引竟是沫兒身上血肉,啊!”衛沫一時之間沒有想好推脫之詞,只能裝作感慨。
“妹妹有甚麼問題嗎,我等一身骨血全數來自父母之身,還於父母也是該然。”衛黎一臉的大義凌然,倒是顯得衛沫不懂事,有些狼心狗肺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面臨這種情行的衛沫,這才反應過來,甚麼人肉爲引,甚麼她常年服用補藥,藥效最好,都是衛黎要讓她割肉的所找的理由,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郎中,若是用我的肉的話,藥效是否也可以起到效果。”衛黎卻是不看衛沫,只回頭看着郎中。
郎中撫着鬍鬚,思考了半天,才說道:“這,能起效是能起效,但卻不能保證這中風的症狀不二次發作,而且藥效不夠,好轉之後免不得落得個嘴歪眼斜的後遺症,嚴重的話,怕是終生無法再下牀。”
“這……”衛黎露出而來猶豫之狀後,才轉頭看向衛沫。
“妹妹,不是姐姐不肯割肉給姨娘,只是這效果欠佳。姨娘雖是父親妾室,但也掌家多年,若不能完全治癒,留下諸般郎中所說的後遺症,我們衛府的臉面實在是……唉。”衛黎說道這裏哀嘆了一聲看向了衛陽夫。
此時的衛陽夫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梁氏嘴歪眼斜或是癱瘓在牀的情景,到那時若是有個朝廷命官的內眷集會的場合,他衛府也確確實實丟人。
沒個正經夫人不說,去個側氏還是這樣的形象,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裏,衛陽夫扭頭就看向了衛沫,此時此刻,在他心中衛沫已經成了不懂事,不孝順的代名詞。
被衛陽夫這麼一看,衛沫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雖然知道讓她割肉是衛黎的陰謀,但她也無可奈何,只得咬牙將這筆帳記在心裏。
“父親,姐姐的好意沫兒心領了,但沫兒的血肉更爲有效果,更何況,若是一點血肉能醫治好姨娘,沫兒在所不辭。”
有些時候,衛沫妥實高明,在完全劣勢的情況下,在決定割肉的情況下,竟也能不動聲色的挽回一局,維持住了自己在衛陽夫心中的形象。
不過,這也正中了衛黎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