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最無助絕望的時候給予她溫暖,治癒了她的抑鬱症,可後來表弟的挑唆,卻讓她認爲那是他的心機手段。
自此,她開始越發厭惡他,縱使他如何卑微討好,在她眼裏都是爲了留住她丈夫的地位而已。
當他得知自己患癌,只剩三個月可活之後,他告訴她,她卻不信,以爲他是喫醋,以爲這是他刷存在感的手段。
偏心的家人也以爲是他在找藉口,強逼着他要給表弟換腎。
可他們不知道,他是真的要死了......
“她居然把人帶到家裏了?”
站在浴室外,裏面淅淅瀝瀝的水聲中夾雜着的其他曖昧的聲音。
隔着一扇門也完全能想象到門裏在發生着甚麼。
時樾捏着手裏的胃癌確診報告單,用力到渾身發抖。
他本來是想告訴陳嘉禾自己只剩下三個月可活的……
可她卻送了他更大的一份禮!
胸口處的酸楚悲痛憤怒像是一根蔓延的藤蔓死死的勒着他的喉嚨,連呼吸都像是小刀在胸膛裏割。
他拼命壓抑着呼吸,良久,步履維艱的去了書房。
掀開電腦,在空白的頁面上打下”離婚協議書“幾個字。
約莫半小時後,浴室的水聲停了。
時樾坐在客廳的沙發,聽着身後傳來拖沓的腳步聲。
“表哥?”
聲音驚訝但沒有一絲被撞破後的難堪。
許景年腰間鬆鬆垮垮的繫着一條浴巾,彷彿隨時都能隨着他走路的姿勢掉下來。
他坐在茶几上,碎髮上還滴着水,上半身有指甲抓過的紅痕,彰示着剛剛有多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