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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祕書這是在威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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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已是一個小時後。

沈辭在包間裏漱口。

鏡中的她,臉色蒼白,杏眸充血,紅脣微腫,看着這樣的自己,她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來,哪怕難看的像個鬼,也得慰藉自己——半年,沈辭,還有半年,小輝就出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忍着!

再痛再苦,也必須忍着。

整理好儀容與情緒,沈辭走出包間。

秦思業只給她三十秒,她耽誤不起,可出來後秦思業並不在。

沈辭站在店口,看着他上了他的布加迪,司機早就等在一側,顯得沈辭像個笑話。

他怎麼可能真的會讓她送他回去。

那座赫爾莊園,那原本是他給宋月備的婚房。

是沈辭不能踏入的禁地。

沈辭是哭不出來的。

這時,包中的手機響了。

家裏一直照顧她的張媽見她下飛機這麼久,還沒到家着急打來電話。

張媽的聲音卻滿是無措,“太太,您快回來吧,再不回來,家裏就要被搬空了。”

沈辭火急燎燎的趕回去,就見宋月的母親王氏穿着她睡衣,帶了幾個親戚在客廳大喫大喝,而且還把她在G國給張媽,挑選的禮物箱打開。

這個拿着她買的禮物,那個拿着家裏昂貴東西,儼然一副土匪樣。

這個別墅是秦老爺子送給她跟秦思業結婚的婚房。

但秦思業從不過來住,王氏自然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見沈辭出現後,一張老臉全是嘲諷,“喲,S人犯回來了,回來的正好,趕緊安撫下張媽,別大驚小怪的,我叫親戚過來是收利息的,我們又不是強盜,你所擁有的今天都是我女兒的,我不該拿麼?”

沈辭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張媽氣得與她掐了起來,王氏見狀變本加厲嘲諷着沈辭,“你該不會不樂意吧?”

語畢,她竟掏出手機就給秦思業打去,開口間顯然醞釀好了情緒。

“秦總,快救救我,沈辭她打人了。”

那邊似乎還未睡。

沈辭聽王女士的哀嚎僵在原地,司空見慣了。

“哎喲,我苦命的女兒啊,被她害的失了身,抑鬱自S,現在連我是誰都還不知道。她沈辭的命真好啊,毀人清白還能上班住別墅,過着人人羨慕生活,我實在替我女兒不值,拿她點東西怎麼了,她不該給的麼?秦總,她壓根就沒有好好按照您的吩咐替我女兒照顧我,我的命苦啊。”

三年。

從秦思業讓她贖罪起,就把宋月母親王氏安排住進了他們的婚房。雖然王氏並不樂意天天見到沈辭,並不經常過來。

但秦思業讓她替宋月盡孝。

如果不是她,所有的慘劇都不會發生,用他的話來說,她活該的,她該受的。

沈辭不知道秦思業對宋月母親說了些甚麼,只聽到自己手機響了。

電話接通,男人凌遲她的冷意襲來。

“你就是這樣盡孝的,還是又想違抗了我?”

教訓還是不夠,她永遠學不會臣服。

沈辭握着手機的手不斷用力,手背上青筋都出來了。

“我沒有……”沈辭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亦如當年他給她安罪名時的委屈。但好在她反應及時,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不讓他有機羞辱,“秦總,禮物是給爺爺備的,王女士將箱子打開,還讓人拿走,我很難向爺爺交代。”

“沈祕書這是在威脅我嗎?”男人極其不屑道。

沈辭深呼吸地回,“不敢,只是如實地回答您。”

秦思業譏笑,“你是不敢還是有意,我沒興趣知道。沈辭,我要求過你,要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替小月盡孝,應當阿姨是親生母親,懷着敬畏與愧疚的心,就算買禮物也應單獨備一個箱子。沈祕書,你就是這樣辦事的?”

沈辭未語。

嘴脣氣到發抖,她氣音道,“秦總教訓的是,是沈辭無能,沈辭知錯了。”

秦思業沒甚麼耐性道,“禮物請她立即拿走,好好賠禮道歉,別再讓我聽到她受了半丁點的委屈,後果,沈祕書應該很清楚。”

沈辭垂下眼眸,蒼白的臉色被陰鬱籠罩,整個人如墜冰窟裏。

這時,秦思業快掛的電話裏傳來一道嬌俏聲,“思業,誰的電話,這麼晚了?”

身在冰窟裏的沈辭,頓感心臟就像被射穿了似的。

哐噹一聲,粉粹的徹底。

她疼的動彈不得,不太清明的腦海裏,不斷浮現這個聲音。

宋月……回國了?

“沒誰的,無關緊要的人。”

他不屑多言。

電話掛了。

沈辭忽然想哭。

但她哭不出來。

眼淚早已在這三年不斷認清現實中枯竭了。

“如何,還有甚麼不樂意麼?”王氏極其喜悅沈辭被秦思業鎮住,一臉嘲諷以及嚇唬,“沈辭,別說我讓秦總出手,就算我要求這棟別墅在我名下,你也得乖乖過繼給我。永遠不要忘記,這是你欠我女兒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王氏讓親戚把滿箱子的禮物全抱走,張媽又急又惱,“太太。”

她替她喊冤,替她不值。

八歲就到秦氏集團生活的沈辭,別說老爺子疼,少爺也疼,全家都捧着,怎得那事發生後,都成了泡影。

沈辭努力微笑,深呼吸道,“張媽,我沒事,別替我擔心。”

“可那是給老爺子的禮物,就這麼被她拿走了,您怎麼向老爺子交代。”

沈辭拍了拍她的手道,“給爺爺的纔不是這些。”

她早就把禮物分箱好了。

三年。

王氏再怎麼作妖,來來回回也就那幾招,她只是疼,就算王氏來來回回還是那幾招,秦思業依然許可。

張媽聽王氏沒佔到甚麼便宜,立即喜極而泣,可見沈辭掌心,膝蓋,還有衣服都有血跡,顫抖着脣道,“少爺,又罰您了麼?”

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張媽愧對沈辭生父母,沈辭八歲遭逢家變,但秦氏仗義將他們兩姐弟接回秦家,她隨同照顧,卻失職。

“沒事,習慣了,今晚又得辛苦您收拾了。”沈辭替她擦掉眼淚。

張媽想說不辛苦,她該做的,可面對沈辭欲言又止,“太太,趕緊上樓休息吧,張媽給您煮碗肉沫面。”

說着,張媽進了廚房。

沈辭掃了眼寬敞的被洗劫一空的別墅,脣角微勾,撐住,沈辭,半年,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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