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延緩
緩和了好一陣後，老中醫纔看向張君。
他的眼睛中只有不可思議。
“這……這病，我行醫五十餘載，從未見過！”
老中醫說話的時候，手依舊在顫抖着。
張君能夠理解，畢竟這寒毒發作時，異常地恐怖，當初甚至連血滴子中的人都被嚇到。
“老先生，這病，可否醫？”
“尚……不可定性。”
老中醫說着，再次將手放在了張君的脈搏上。
縱使他被這病嚇到，依舊沒有放棄行醫，他的行爲讓張君欽佩。
二次把脈中，老中醫將病況詢問了一遍。
張君沒有任何的隱瞞。
從病名，到發作時的狀況，以及週期，全都講述了一遍。
“你……是習武之人吧？”
張君頷首。
老中醫收回手，從下方取出了一包鍼灸用的銀針，緩緩地在桌子上鋪開。
“不能確定這病是否可治，姑且讓我一試。”
“麻煩老先生了。”
張君點頭道。
待他躺在病牀上，老中醫手中僅有三枚銀針，他抬起手。
一枚銀針落在面門，一枚落在上肩，一枚落在右腹。
僅過十餘秒，老中醫便將銀針拔出。
三枚銀針不同程度地出現了黑色的痕跡，由上而下，面門上的銀針痕跡最深。
“由上而下侵蝕的寒毒，此毒不傷血脈，僅傷筋骨，一旦蝕骨，無藥可醫。”
老中醫微微嘆息了一聲。
張君看向老中醫：“若能治便治，不能治也罷。”
“要治已晚，在剛中此毒時，若能即刻用內力逼出此毒，方纔有可能止住此毒。”
聽着老中醫的話，張君微微搖頭。
當時的他不是吸入此毒，而是被暗器命中，毒素直接落在顴骨上。
就算當場將毒逼出，顴骨上的毒也無法驅散。
這毒非常奇特，它會沿着骨骼，優先集中在人的頭部，隨後才慢慢向下延伸。
因爲直接侵蝕顱骨，一旦發作，劇痛無比。
“現在治，已爲時已晚，我能做的，只是讓這發作的時間，略微延緩下來。”
聽到這句話，張君的眼中帶起了一絲的訝異，同時也有一絲激動。
要知道此毒七天發作一次，無論何種藥物，都無法讓這週期緩解下來。
老中醫的話，無疑給張君一個天大的驚喜。
發作時間延緩，那麼在三年裏，他能行動的時間，就多了很多。
哪怕只延緩一天也是好事。
老中醫帶着銀針再次走了過來，這一次，他拿了足足一包。
一個小時後，張君才推開老中醫的門。
在離開之前，他對着門內躬身行禮。
在一旁的龍影心中帶起了驚訝，他從未見過張君如此鄭重地行禮過。
“君上，怎麼樣？”
張君抬起右手，在他的手中，是一張藥方。
“不能說無解，至少有用。”
拿過藥方，在這藥方上的藥材，都是常見的藥材，裏面還有一些西藥成分。
龍影看的有些驚訝：“這……用止痛藥直接當熬製中藥的原料？”
藥方中，止痛藥一片，磨粉，與藥材混合熬製。
張君微微頷首：“老先生的話講，西藥中有多種化合藥劑，中藥無法做到，取長彌短。”
“原來如此。”龍影微微頷首。
“這藥方，也發回血滴子，若有人再中此毒，可以用這藥方延緩發作時間，能讓週期延緩一天左右。”
別看只有一天，七十天下來，就能延緩十天。
少發作一次，承受的痛苦就能少一分，龍影自然明白這藥方的重要之處。
張君向外走的同時，對這老中醫的身份更加地在意起來。
這到底是何許人，擁有這等高強的醫術，肯定會震驚醫術界纔對。
但他卻屈身於此地，在這小巷中開了一個藥鋪。
正午正是人流最多的時候，卻能讓張君安靜地鍼灸了一個小時。
在這種地方開藥鋪，想要賺錢，肯定很難。
並且他這種奇毒的藥方，老中醫竟然僅收看病錢，價格低的讓張君都感覺有些離譜。
當然，藥方需要張君去購買藥材，自行熬製。
將藥方小心地收起來，龍影已經跟着張君走出了小巷。
看了一眼遠處的路牌，張君又看了一眼手錶。
“去天鎮路。”
天鎮路是一個正在建設中的道路，最近因爲工程隊的原因，修了一邊的路，另一邊沒有建設。
張君在來的時候，已經將江濱內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
從這裏過去，只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能到。
天鎮路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行人，是他動手的最佳地點。
“東西備好了嗎？”張君看向龍影。
龍影點頭，從懷中取出幾張A4紙。
這紙在他的身上帶着，竟然沒有出現半分的褶皺。
天鎮路，這裏是丁卯下班的必經之路，因爲從這裏走，能夠更加快速地回到丁家。
丁卯是龍驤集團的董事長，表面上，按時上下班，從不在外面鬼混。
實際上從這條路走，能夠省下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去見他在外面養的情婦。
週末他會向丁家謊稱中午加班，實際上一直和這個情婦鬼混在一起，連班都不去上。
今天並非週末，早上的會議，丁家現在也是一團亂。
張君的出現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尤其是他那毫無憐憫可言的攻擊。
龍驤集團內開會，一個是告誡高層，如果遇到名爲張君的人，概不待見。
另一個，就是通知龍驤內丁家的成員，讓他們回家。
看着遠處駛來的白色轎車，張君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這玲瓏，竟然調查地這麼詳細！”
張君負手而立，就那麼傲然地站在路的正中間。
車內的丁卯纔剛掛斷電話，嘴裏罵罵咧咧：“MD！這個表子，一天不去就要發騷！”
“董事長，前面有人！”
聽到司機的話，丁卯抬起頭看向正面。
“按喇叭！讓他滾！”
“按了……他沒反應！”
司機一直從剛纔開始就在按喇叭，但是張君完全沒有避讓的意思。
丁卯湊近腦袋，仔細地看了一眼遠處的人。
看清楚張君的臉後，他頓時破口大罵。
“艹！撞過去！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