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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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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齊衡陽眼底不悅,語氣冷了些許,“秦夫人,衡陽自認行端坐正,不知有何不妥之處?”

“哦?行端坐正,那是本夫人老眼昏花了不成?”

“秦夫人說笑,若您指我與姚雪,那是誤會了。”齊衡陽鎮定回道。

“秦夫人別生氣,或許真有甚麼誤會吧?畢竟我倆可是秦夫人親自保的媒。”我連忙上前扮演端莊賢惠,實則暗地拱了一把火。

秦夫人果然生氣了,“你這孩子就是實心眼,有甚麼誤會能讓齊世子不避嫌,當街摟抱另一女子,昨日本夫人才受侯府所託與丞相府請期,今日世子便如此,怕不是對尚書府心有不滿?”

“秦夫人息怒,衡陽並無此意。”

齊衡陽是晚輩,不好對秦夫人不敬,只能不悅地瞪我一眼,讓我少說話。

“衡陽,你別這樣,我害怕。”我瑟縮一下,可憐極了。

秦夫人立即將我拉到身後,“清悅又沒與人不清不楚,你對清悅兇甚麼?”

齊衡陽收回視線,皺眉不語。

蘇姚雪站了出來,“民女蘇姚雪見過秦夫人。”

秦夫人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民女是凝香閣的東家,蘇姚雪。”

“原來是商賈女,怪不得此處一股如此濃郁的銅臭味。”秦夫人滿臉嫌惡地在鼻前扇了扇。

蘇姚雪的自信僵在臉上,卻很快又恢復正常。

我看着蘇姚雪覺得有些好笑,她在自信甚麼?不會以爲做爲凝香閣的東家,就能讓尚書夫人刮目相看了吧?

大召雖然沒有很強的階層歧視,但商人地位依舊底下,哪怕是皇商,地位也沒多高,無非是賺的更多罷了。

更何況,她這個凝香閣如何起來的,衆人都心知肚明。

“紅袖,我記得這個凝香閣,是半年前開起來的吧?”果然秦夫人提了起來。

“回夫人,是的,奴婢記得,當時還是夏小姐上下打點,出力最多呢。”秦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低眉順眼回道。

“竟還是個不知感恩的東西,借了別人的勢,還挖別人牆角,可憐我們清悅一片真心餵了狗。”

秦夫人毫不留情,眼底是對我的憐惜,我趕忙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秦夫人口下留情,姚雪不是那樣的人。”齊衡陽不悅,替她辯解。

“難不成我哪句話說錯了?”

“秦夫人此言差矣。”蘇姚雪攔住齊衡陽,義正言辭開口。

“民女承認,凝香閣一開始確實受清悅姐姐照拂許多...”

“蘇小姐且慢,我乃丞相府獨女,府中並無手足,這一聲姐姐可擔不起,叫我夏小姐就好。”自從知道蘇姚雪的複雜身份後,我對她簡直恨之入骨,連忙打斷,晦氣東西別來沾邊。

蘇姚雪淚眼朦朧,“姐姐可是在生我氣?姚雪知道姐姐心中不好受,可感情之事強求不得。”

我皺眉,她插足還有理了?照她這麼說,還得怪我沒本事留住男人心?

“蘇小姐多慮了,我只是陳述事實,要想丞相府認乾親,是要開祠堂,經祖宗承認的。”

“可我明明之前都是這麼叫的,衡陽哥哥...”蘇姚雪求助地望向齊衡陽。

“只是一個稱呼罷了,夏清悅你身爲大家閨秀,怎的如此斤斤計較?”齊衡陽想也不想地訓斥我。

秦夫人看不過眼,“清悅身爲丞相嫡女,貴不可言,可不是隨便甚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攀親戚的,身爲名門正統,齊世子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吧?”

齊衡陽面色難看地點頭應是,向蘇姚雪使了個眼色。

蘇姚雪臉上又紅又白,深吸一口氣道,“是民女逾矩了,還請夫人莫怪。”

“這話你應該對清悅說。”

“...還請夏小姐莫同民女計較。”

我訝異與蘇姚雪的強大心理,同時也心中舒爽,原來有靠山的感覺這麼快樂,怪不得前世蘇姚雪動不動就找齊衡陽哭哭啼啼。

“無礙,我脾氣好,好說話,蘇小姐今後注意就是了,可莫要衝撞了哪位貴人。”

“謝夏小姐提點。”蘇姚雪面上不顯,態度謙卑。

連秦夫人都有些訝異,隨意擺擺手,“好了,繼續說吧。”

蘇姚雪繼續道。

“民女初來駕到時,確實受了夏小姐諸多照拂,可民女也送了許多限量新品給夏小姐,裏面材料珍貴,成品更是有價無市,民女自認不欠夏小姐任何。”

“至於凝香閣生意紅火,除夏小姐有意幫扶外,民女也不少上下打點,且認爲更是因爲自身產品夠硬,纔會黏住顧客,廣受喜愛,在京中站穩腳跟。”

“畢竟在易州時,民女就是白手起家,逐步將凝香閣發展成當地著名品牌,對於這一點,民女還是有自信的。”

雖然我不懂甚麼叫品牌,但也能大概猜到,無非就是當地特色產業罷了。

蘇姚雪越說越自信,齊衡陽面色未變,卻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周圍人甚至也竊竊私語覺得說的在理。

我失笑,京中勢力盤根錯雜,要不是有我在背後頂着,管你物品多麼絕無僅有,只要沒有靠山,分分鐘被吞的屍骨無存,可笑他們竟覺得是自己的功勞。

而且蘇姚雪所制的東西,和市面上的品質大差不差,僅佔了個精巧罷了,新鮮勁過了誰還記得起。

在易州,蘇家是當地第一富商,與官府多有聯繫,她在自家地盤當然風生水起。

我不相信蘇姚雪不懂,她這套說辭倒是會唬人。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是好一個巧嘴。

齊衡陽聽見我的笑聲,眼中淡漠,“你笑甚麼?姚雪自幼經商天賦驚人,手中產業更是經營的有聲有色,你一深閨女子莫不是也有見解?”

我不禁又想笑,心中卻是發苦,齊衡陽果真從未將我放在心上。

本小姐三歲識字,五歲熟練撥弄算盤,十歲開始接手部分店鋪,如今十五便已將小酒肆經營成京中最大的酒樓。

你說我不懂?

我懶得多說,日後有他們認清現實的時候,只嘴上敷衍道,“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蘇小姐不愧是經商之人,能言善道,在下欽佩。”

蘇姚雪淡淡一笑,沒理會我的嘲諷,轉而對着秦夫人鄭重道。

“至於挖牆腳一事,更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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