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此時。
薄家,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一億?”薄煜看着發票,眉頭緊擰,“奶奶,我的確把她的手鍊送給了若若,不過許聽晚手裏頭的東西,能有多值錢,這一億......”
不等他說完,薄老夫人啪的一聲將手裏的文件砸過去。
“一個億!她一個好好的姑娘守了你一個殘廢一年多!這幾年替你當牛作馬,離婚也沒鬧的沸沸揚揚,護住了你的名聲,薄大總裁,你連一個億都捨不得給?”
薄煜薄脣抿成一條線,目光落在發票上。
他不是不捨得一個億,只是沒想到許聽晚這麼貪婪,居然拿假的發票敷衍他。
只是,離婚的事他到底對不住她。
她一個女人,手裏有一個億也好過點,就當花錢買斷這三年好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安撫薄老夫人。
“奶奶,你放心,這筆錢我會給的。只是,我和聽晚畢竟離婚了,以後我們還是少往來,我不想讓昭若誤會。”
薄老夫人看着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冷哼一聲。
真當晚晚稀罕?
等盛家那小子和晚晚成了,你就後悔着去吧!
“晚晚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你喜歡那個女人,我也懶得攔你,可這筆錢是你欠聽晚的。”
薄煜從書房出來,正準備給許聽晚轉了這一個億,門外的嚴若昭知道了來龍去脈,欲言又止道:“阿煜,我知道我們對不起許小姐,只是許小姐這樣獅子大開口,是不是還是不捨得許夫人的位置?這筆錢要不還是等算清楚了,再給許小姐吧。”
薄煜眉頭皺了皺。
嚴若昭在薄家這幾年確實不怎麼奢靡,更不可能張口跟他要這麼一筆錢。
那個破手鍊,怎麼可能值一個億?
難不成,許聽晚真的想借機糾纏不休?
“你說的也對。”
薄煜想到許聽晚,眼底掠過一絲薄涼:“她要是隻是想要錢也就罷了,如果貪圖薄太太的位置,倒是令人生厭......”
他對許聽晚到底存了一絲憐惜,他也不想最後鬧得太難看。
許聽晚不知道薄煜的算盤。
她收拾完新租的房子後,晚上,接到了陳茵的消息。
陳茵約她去了容易。
容易是陳茵開的一家酒吧,名氣大,酒也不錯。
嫁給薄煜後,許聽晚習慣了做賢妻良母,這三年,她從未踏足過酒吧這樣的場所,生怕引起薄煜的不喜。
果然,垃圾婚姻使人降智。
許聽晚沒再拒絕:“我馬上來。”
落下簡短的一句話,許聽晚換了身熱辣的衣服,又化了精緻嫵媚的特色濃妝,興致勃勃去了酒吧。
“寶,看上哪個?今晚讓他們陪你!”
酒吧裏,陳茵找來一排帥氣男模,任由許聽晚挑選。
她十分豪橫地大手一揮,在許聽晚耳邊賊兮兮地低語:“這些可不止長得帥,某些方面能力也很出衆,比薄煜那個死渣男可厲害多了......”
“算了吧。”
許聽晚慢悠悠道:“我幼小的心靈受不了二次打擊。”
她可是失戀加被綠,三年的感情呢,都快被薄煜創飛到西伯利亞了。
陳茵扯了扯嘴角。
她還不知道許聽晚甚麼脾氣,當年爲了薄煜,放棄了多少心血,一門心思搞醫術,可真要說不愛了,那恐怕這位也就是個路人。
她正要說些甚麼,忽的,女人嬌軟的聲音響起:“阿煜,真巧呢,許小姐竟然也在。”
許聽晚抬了抬眸,只見嚴若昭挽着薄煜的胳膊,笑意吟吟地朝她走來。
“許小姐,好巧呢,我和阿煜來這聚餐,沒想到會在酒吧撞上許小姐,從前只聽說許小姐是賢妻良母,沒想到竟然也會來這種地方。”
薄煜目光掠過許聽晚,眼底的驚豔一閃即逝。
紅脣烏髮,濃妝和熱辣的短裙。
結婚三年,他從未見過這樣熱烈鮮活的許聽晚。
然而,嚴若昭話音一落,他的眉頭蹙了蹙。
果然。
許聽晚還是窮追不捨。
她從沒去過酒吧,今天竟然爲了堵他,來了容易。
穿成這樣,也是爲了挽回他?
薄煜漆黑的眸底多了些冷意,他冷嘲熱諷。
“你應該知道,我最不喜歡女人這樣的小手段。許聽晚,有意思嗎?拿着假的發票索要天價賠償,是認定了我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這樣才能死纏爛打?”
假的發票?
許聽晚以爲,她要一個億......是敲詐?
“戲別太多。”許聽晚冷淡地掀了掀眸,隨口回了句,“賠不起直說。”
“許小姐,不是我們賠不起,只是一串不值錢的手鍊要價一個億,未免也太......”
嚴若昭說完,陳茵就疑惑地接過話:“甚麼手鍊?那串原本給程教授,最後多出來的紅豆手鍊?你怎麼給他們了?”
許聽晚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她沒解釋,只意味深長地看着薄煜。
陳茵漸漸明白過來,活生生氣笑了。
相思紅豆,聽晚費了好些心思買回來的。
聽說這玩意上頭的沉香,可以讓人百毒不侵,延年益壽。
從來都是有價無市。
這對狗男女,居然覺得貴?
“一個億嫌貴?”陳茵嘲諷道,“窮鬼用不起就別拿。”
薄煜還是頭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窮。
許聽晚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她怎麼可能拿出這麼值錢的手鍊!
“謊話連篇,這就是你交的朋友?許聽晚,我原本以爲你只不過是有點蠢,沒想到你壓根就是人品有問題......”
薄煜陰沉着臉,眼底的厭惡顯而易見。
他話音未落,許聽晚漫不經心地舉起酒杯,毫不客氣地將杯中的酒潑到了薄煜的臉上。
“你這麼普通,卻這麼自信。”許聽晚拿出紙巾,優雅地擦了擦飛濺出來的酒精,盯着他嗤笑了聲,“薄先生,是你劈腿出軌離婚給了你的勇氣?”
女人慵懶的嗓音恰巧落在二樓的男人耳中,盛衍目光落在許聽晚身上。
他的眼尾上挑,涼薄的脣勾出幾分散漫的笑意,眉眼裏透着幾分興味。
“那是薄煜和許家那位大小姐?”
一旁的沈暮看到薄煜,也有些驚訝。
薄煜和許聽晚怎麼在這?
劈腿出軌綠離婚又是怎麼回事?
“應該吧。”
他猶豫地點點頭:“不過,薄煜確實不喜歡這位許小姐,聽說這位除了張臉一無是處。”
盛衍輕笑了聲,他看着樓下的女人。
燈光下,五官豔若桃李,妖孽動人,尾音漫不經心的,拉得挺長。
“那他可夠瞎的。”
這位許小姐,可不像空有皮囊。
恐怕,就連盛衍都不知道甚麼紅豆項鍊。
這位許小姐不僅知道,還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