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嚴若昭驚愕地看着這一幕,薄煜更是強忍怒意,咬緊了牙關。
她竟然敢對他動手!
許聽晚卻毫不退讓,只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腕,淡淡開口。
“薄總,這巴掌是你欠我的。我不喜歡打女人,但你和嚴若昭婚內出軌,於情於理,這巴掌都是你活該。往後,我們互不相欠。”
他憑甚麼覺得她就該呢。
他救她一命,她愛他護他敬他三年。
誰都不欠誰的,憑甚麼她就該頂着這頂綠帽子?
薄煜驚怒不已,他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打了一巴掌!
薄煜咬牙切齒,胸膛起伏不已,恨不得狠狠教訓眼前的女人,卻始終反駁不了一句,只擠出句:“滾!”
“那就不打擾兩位了。”
許聽晚輕笑了聲,她瞥了眼一旁驚愣惶然的嚴若昭,慢悠悠地離開了別墅。
許聽晚從別墅出來,回了趟薄家。
她和薄煜既然離了婚,許聽晚也不打算繼續留在薄家。
她剛收拾好行李,離婚的事就鬧到了薄老夫人處,見她拉着行李準備離開,薄母就扶着薄老夫人把她堵在了客廳。
老夫人擰着眉,重重地嘆了口氣:“晚晚,是薄煜這個混賬對不起你,他真是失心瘋了!被一個女人迷的不像話!”
許聽晚這些年的所作所爲,薄老夫人都看在眼裏。
她是真心實意的疼愛許聽晚。
一旁的薄夫人卻鄙夷地掃了眼許聽晚,替薄煜說好話:“媽,話不是這麼說的,聽晚和若昭根本比不了。若昭年紀輕輕就是A大的講師,琴棋書畫也無不精通,許聽晚連大學都沒讀完,讓誰來選也是選若昭......”
“閉嘴吧!”薄老夫人不悅地打斷她,只冷冷地道,“你和你那個兒子倒是一副德性,有眼不識金鑲玉!就喜歡這種空有其表的貨色,放着聽晚這樣的好姑娘不珍惜......”
當年,薄老夫人就認準了嚴若昭浮躁虛僞,品行不端。
現在更對嚴若昭沒甚麼好臉色了!
許聽晚見薄老夫人臉色難看,溫聲寬慰道:“奶奶,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及時止損也是好事。”
“你知道就好。”薄夫人神色倨傲地說道,“既然你和阿煜離了婚,以後就別來薄家了,我們薄家丟不起這個人!”
這些年,一想到有這麼個兒媳婦,她就覺得臉疼!
“您放心好了。”許聽晚挑挑眉,“我也覺得晦氣。”
薄夫人氣笑了。
一旁的薄老夫人卻又嘆了口氣。
她這個孫子和他媽一樣,是真蠢啊。
她拉着許聽晚的手,寬慰道:“離了也好,放心,奶奶給你找個更好的,這回保證不找薄煜這種渣男!”
薄夫人:......
薄老夫人絲毫不顧及口中的渣男是自己的孫子,她的腦子轉了轉,腦海裏忽的閃過最近盛老頭鍥而不捨催婚的某人。
盛家那小子,和她家晚晚倒是挺配!
“你先回去吧。”薄老夫人一想到她家晚晚和盛家那小子,心裏有些滿意,笑眯眯對許聽晚道,“奶奶絕不會讓你喫虧!”
“奶奶,您放心。”
許聽晚笑了下,她將一張發票遞給薄老夫人,道:“另外,奶奶,薄煜之前拿走了我的一條項鍊,那條項鍊挺貴的,薄煜打算買下來,這是手鍊的發票,您幫我轉交給他,讓他如實賠償。”
賠償?
薄母瞥了眼發票上的數字,又驚又氣。
一億?
她是不是窮瘋了!
薄母剛要發作,薄老夫人掠過發票,已大手一揮:“好,奶奶知道了,奶奶保證讓他賠。”
許聽晚沒理薄母隱忍慍怒的神色,她轉身離開了薄家。
踏出薄家後不久,手機上,一條消息就彈了出來。
“聽晚寶貝,聽說薄煜那個王八蛋綠了你?”
許聽晚看着陳茵奔放的話語,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倒也沒錯。
許聽晚上了車,隨手回了個“嗯”。
又很快,補了句。
“我和薄煜離了。”
消息另一頭,陳茵半天都沒回信。
隔了一會,許聽晚的消息瞬間炸開。
大部分都是那羣兔崽子哭天喊地,恭喜她脫離苦海的,要麼就是奔走相告她戀愛腦痊癒的,或者是竭盡全力引誘她出山的。
“晚姐,v你50恭喜你痊癒。”
“晚姐,有沒有一種可能,離婚也可以喫席。”
“晚姐,你終於從女神經變成了我的女神。”
許聽晚看着消息,心裏忽的有些釋然。
這三年,她原本就不該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她低頭看着手機。
陳茵的消息夾雜在其中,就顯得分外不起眼。
“離了好離了好,戀愛腦一個比一個慘。寶貝,我真怕你和薄煜在一起病情加重。”
許聽晚:......
倒不至於。
陳茵的語氣都變得歡快起來:“你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晚上我們好好慶祝下。”
許聽晚拒絕:“不用了,我找了套房子,搬出了薄家。”
陳茵眼睛一亮:“既然你們離了,之前的研究要不要繼續,A大的校長和農學院都求了好幾次了,想邀請你到他們學校繼續研究課題,給你準備了不少185天才博士生。”
許聽晚在鄉下的時候是做植物基因研究的,她是這領域獨一無二的第一人,農學院和A大爲了跟隨她的腳步,派了不少博士生當她的下手。
只可惜,當初爲了幫薄煜痊癒,不得已停下了手裏的研究,轉而攻克醫藥方向。
許聽晚其實不太喜歡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大學生們,她挺喜歡安靜。
正要拒絕,忽地,陳茵又補了句:“聽說,這回盛家也會和A大合作。”
盛家......
許聽晚一瞬間眯了眯眼。
一年前,她的師父失蹤,下落不明,現場只落下一塊盛家的殘玉。
許聽晚得知後,也讓人私下一直調查盛家,但盛家是頂尖豪門,這三年少有機會深入查清。
而如今,她恰巧有這個機會......
“可以。”許聽晚沉吟片刻,淡淡道,“不過,我有個要求。合作期間,不能向盛家透露我的身份。”
盛家,她是一定要找機會接近的。
畢竟師父的失蹤極大可能和盛家有關,不過,敵人在暗,她需要萬分謹慎。
她看着窗外的天空,脣角勾起一抹笑,隨後點開某個手機軟.件。
神農:我回來啦!
一句話,將整個生物基因領域炸穿!
某科學院,男人看着生長的奇形怪狀的花,笑得牙都沒了。
某片田野,水稻田地裏,大學生攥緊了拳,更用心地採集樣品。
某片孤島,休假期的女人愣了下,激動地收假回國。
而與此同時。
盛家,二樓。
盛開的玫瑰花叢前,男人俯下身,漫不經心地修剪着玫瑰花枝。
露珠滾落在他的食指,逆着光,一張昳麗妖孽的臉在光影裏顯得熠熠生輝,他神色慵懶,隨手摺掉多餘的枝葉,薄脣微微上翹,整個人清貴又斯文。
“你是說,那位神農先生同意了和A大的項目合作?”
沈暮點點頭,又挺納悶:“說起來也奇怪,幾年前神農就停止了生物基因領域的研究。之前種植的草木也被生物研究院和農學院一搶而空。怎麼又突然繼續研究了。”
男人狹長的鳳眸半眯,懶散的眼底帶着幾分玩味。
“既然神農去了A大,你說,我也去教書怎麼樣?”盛衍眸中多了些興味,慢條斯理地自我肯定,“剛好,小宸也到了上學的年紀。”
沈暮:人家四歲半。就算上學,和A大有甚麼關係?
你好好的財閥總裁不做,跑去當人民教師?
“三哥。”沈暮幸災樂禍地提醒他,“教書沒問題,不過,老爺子最近一直催婚,你確定他會同意?我剛纔還聽到薄家那位老夫人在給你拉皮條,說是要給你介紹對象。”
因爲當年的事,盛老爺子近兩年催婚得厲害,偏偏盛衍這些年養着個小崽子,外頭又傳得沸沸揚揚,盛三爺心有白月光,未婚先育,爲愛守節。
再加上盛衍對女人一向不假辭色,這傳聞就更可信了。
但凡有點臉面的,都不願意嫁到盛家。
貪慕盛家權勢的,但凡撞見盛衍,又都各個慘絕人寰。
可惜了,沒聽見這回那位和他哥相親的倒黴鬼是誰。
“放心。”
盛衍隨手放下剪刀,拿起帕子擦了擦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道:“現在的小姑娘不會喜歡我這款。剛好,我們去A大會會那位神農。”
聽說,這位神農先生智商奇高,才學淵博,天文地理無不精通,是世界上最神祕的SCI學院公認的偶像。
這麼厲害的老人家,他很難不感興趣。
沈暮忍了忍,把那句“你這張臉天生招桃花”嚥進了嗓子裏。
只補了句:“對了,三哥,你讓我查的幾年前那羣基因植物地點的線索,在許家大小姐的院子就斷了,而聽說是當初那一片發生了暴雨......”
許大小姐?
盛衍眯着眼。
是巧合,還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