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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趙叔,我想我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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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村?

趙鵬程眼皮猛然一跳。

“是秀英嫂子打來的嗎?”

三十多年來,連長一家怕給自己添麻煩,基本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

趙鵬程雖然驚喜,但更多的是害怕。

莫不是出了甚麼事?

趙鵬程疾步回到房間,拿起話筒。

“秀英嫂子,是你嗎,我是趙鵬程。”

“趙叔,是我,梁羣峯。”

聽到這個名字,趙鵬程鼻子一酸,眼圈泛紅。

他眼前又浮現出梁萬里的身影。

爲了連隊,爲了幫自己這個不成器的指導員,他一再推遲迴家探親,沒能看到孩子出生。

連長最後犧牲了,未能見孩子一面,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趙鵬程回京後,原本想把梁羣峯帶走撫養,但被韓秀英拒絕了。

韓秀英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她怕兒子從小寄人籬下,長大後直不起腰來。

秀英嫂子一生要強。

她爲了還上620元的賬,爲了贍養婆婆撫養兒子,用單薄的身體支撐起了整個家,不知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累。

趙鵬程嘴脣顫抖,輕聲說道:“羣峯,你奶奶和媽媽身體都還好吧?”

話筒那邊的人雖然極力控制情緒,可還是忍不住哽咽。

“趙叔,有人要強佔我家祖宅,奶奶找他們理論,氣得犯了高血壓,去世了……”

“甚麼?!”

梁媽媽走了?!

趙鵬程如遭晴天霹靂,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瞬間黯淡下來。

他是喫梁母的奶長大的,早已把梁母當成第二個母親。

突聞噩耗,趙鵬程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

“羣峯,你媽媽在旁邊嗎,我跟她說一句話,我問問到底是誰要強佔功臣之家的祖宅。”

“趙叔,我媽辛苦了一輩子,積勞成疾,被他們掌摑在地,突發心梗,隨奶奶去了。”

梁羣峯悲痛的聲音,像是一根針,猛然扎進趙鵬程的心裏。

“啊?!”

趙鵬程只覺頭暈目眩。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最後一次去連隊,幫大夥洗衣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如今卻陰陽永隔。

趙鵬程試圖張口安慰梁羣峯,卻發現喉嚨像被甚麼哽住,發不出一絲聲音,幾近窒息。

“趙叔,我家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可他們爲甚麼要這樣對我們?”

“他們推倒了我家的房子,砍了家門口的甘蔗,我只恨自己保護不了奶奶和媽媽,保護不了我的家。”

“奶奶和媽媽一直不肯告訴我爸爸是怎麼犧牲的,趙叔,你能跟我說嗎?”

這一句話讓趙鵬程直接淚崩,心裏的淚更是匯融成河,洶湧狂奔。

梁羣峯也淚水決堤。

他真的想爸爸了。

素未謀面的爸爸。

此時,京城突然狂風大作,暴雨驟至,雷鳴四方。

傾盆大雨好似烈士的淚。

彷彿老天爺都在爲連長鳴不平。

趙鵬程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難忍。

他胸腔中燃燒起熊熊怒火,發出一聲爆吼。

“孩子,你爸不在了,但趙叔在,趙叔要爲你奶奶和你媽媽討回公道。”

“欺負英烈家屬,罪不可恕。”

話筒裏又傳來一陣哽咽,“趙叔,我還有一個請求,能不能把我爸爸的屍骨移回老家,我們一家四口葬在一起,這樣也算是團圓了。”

轟。

趙鵬程頭一沉,只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羣峯是在怎樣的絕望之下才會說出這種話。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如同廣元山蜿蜒的山脈,所有的平靜與理智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雲嶺縣的土,該翻翻了。

……

梁家村。

陳道海胳膊抱在胸前,發出陣陣嘲笑。

“梁羣峯,電話打完了?京城那邊怎麼說,要來抓我嗎?”

“向京城報官?老子就是官。”

梁羣峯堅毅的目光冷冷看着面前囂張的男人。

“陳道海,你也是體制內的人,你這樣粗暴的對待老百姓,就一點也不害怕嗎?”

陳道海冷哼:“小子,你是不是考公考傻了,自古有害怕百姓的官嗎?!”

“你睜大狗眼看看,老子姓陳,雲嶺第一姓。”

雲嶺縣,還沒有人敢跟陳家作對。

陳家話事人陳廷豫是雲嶺首富,甚至能跟省裏領導稱兄道弟。

即便是雲嶺縣委書記,也得給他五分面子。

陳家產業無數,涉及各行各業,單是每年交的稅,就佔雲嶺財政總收入的十分之一。

毫不誇張地說,雲嶺上空掉下來的鋼鏰,都得姓陳。

逢年過節,縣委書記要去陳家走訪慰問。

此乃不是規矩的規矩。

陳家就是這麼牛逼的存在。

陳道海雖然是陳家旁支,但也跟着雞犬升天,進了體制內,當上了拆遷辦主任,耀武揚威,賺得盆滿鉢滿。

村長梁雲波遞過來一支菸。

“陳主任,羣峯年輕,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他馬上也是喫公家飯的人了,你們以後是同事,還要一起爲人民服務呢。”

他招呼梁羣峯,“快過來給陳主任道個歉,好好配合陳主任工作,這事就過去了。”

“都是自己人,晚上我們一起喫個飯。”

梁家村好不容易考上了一個公務員,梁雲波和全體村民還等着沾光呢。

陳道海卻嗤之以鼻。

“誰跟他是自己人,他也配?!”

“梁羣峯,你他麼一個考公的,血放幹了都沒老子流的汗紅。”

他大手一揮,“繼續給我拆,不要停。”

梁羣峯抱着“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嗜血的眼眸死死盯着陳道海。

“陳道海,今天我大不了一死,臨死前,我要爲奶奶和媽媽報仇,爲雲嶺除害。”

人在極端憤怒下,不需要理智。

剋制,只會讓人覺得懦弱無能。

身爲烈士之後,身體裏的血是戰鬥的血,保持尼瑪痹的剋制。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既然你們把我當牛馬,那我今天就當一次發瘋的公牛。

梁羣峯舉起牌匾,朝陳道海猛衝過去,一如當年父親抱着機槍衝向敵人。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陳道海連忙躲閃。

“這混蛋瘋了,快攔住他。”

陳道海在前邊跑,一身孝服的梁羣峯在後邊追。

院子裏頓時塵土飛揚,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一輛考斯特進了梁家村。

穿着潔白長袖襯衣的副縣長常冰在一衆擁簇下進了院子,其中還有幾個警察。

陳道海一怔,大感意外。

難不成常縣長就是梁羣峯搬來的救兵?

梁羣峯在京城真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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