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約見保羅的酒店定在了帝都最繁華的木尚。
夜晚,沈輕虞收拾之後出席。
一身水藍色職業套裝,掐腰的設計將她那不堪一握的小腰展現無遺,更襯得她膚色白皙。
細長勻稱的腿套着肉色絲襪,隱約間帶着幾分魅惑的意味。
她化了精緻的妝容,讓本就勾人的五官更顯誘人。
對於工作,她向來敬業。
只是,她這樣一幅模樣落在秦宴禮眼中,卻叫他微眯起了雙眼。
“怎麼,還沒從秦氏退任,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爬別人的牀了。”
他意有所指,沈輕虞心尖微微一刺。
在他眼裏,她就是那麼不堪的女人嗎?
沈輕虞微抿着紅脣,斂下眸底的痛苦與慍怒,“怎麼,我這不都是爲了迎合秦總的意,要談成這合作不得付出點甚麼。不過下屬爲老闆解憂。”
秦宴禮沉涼的眸落在她身上,眼底湧動着意味不明的寒意。
沈輕虞毫不在意,她心底窩着火氣與委屈,不想再逢迎他。
赤果果的挑釁,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地緊張起來。
嚴牧視線透過後視鏡掃過兩人,適時地出聲,“秦總是現在出發,還是稍等?”
回應他的是秦宴禮冷厲的目光,“你還想等誰?”
話落,嚴牧大氣都不敢再出一下立刻發動了車子。
沈輕虞的視線轉向窗外,不再去看身側人一眼,她怕自己下一秒憋不住就破防了。
一路靜默無語,車子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沈輕虞先他一步下車,立在門口靜靜等着,秦宴禮長身立在她身前動作頓了頓。
空氣浮動間有股沉木的冷香味傳來,聞着那熟悉的味道,沈輕虞的呼吸窒了窒。
跟着就聽到了更加讓人窒息的話。
“我很期待沈祕書今晚的表現。”
帶着嘲弄的冷笑,像是玩鬧老鼠的貓,在戲弄自己的獵物。
沈輕虞抬眸迎上秦宴禮暗沉的眸,緋色的脣瓣微勾,她不加退讓地回應,“不會讓秦總失望的。”
話落身前風動,那人錯過她徑直朝裏走去,目送着對方遠去的身影,沈輕虞脊背挺得筆直,眸色沉了沉跟了上去。
包廂裏已經佈置好了飯菜,沈輕虞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口等着,不多時斜對角的走廊口出現了一箇中年白人,男子金黃的頭髮打理得整潔,麪皮有些鬆弛但瞧着還算順眼,只除了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對視的一瞬就給人一種作嘔的不適感。
沈輕虞忍着心中的不適,朝着對方露出了一個還算禮貌的笑。
“您好保羅先生,我叫沈輕虞,是秦總的祕書,特在此等候您。”
沈輕虞公事公辦地同對方打招呼,一聽到沈輕虞的自述保羅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身爲華國區的負責人,有着一口流利的國話,雖然音調有些怪,但不難理解。
“沈小姐你好美!讓這麼美麗的小姐等候是我的過錯。”
他回應着,伸出手牽住了沈輕虞的手,帶着往脣邊送。
沈輕虞下意識想要將手抽回,在意識到身後有雙目光正望着自己時,她突然改了主意,任由那噁心的脣印在了自己手背,還特意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
兩人這一前一後的互動全數落在了秦宴禮的眼中,他修長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暗沉的眸色閃動着危險的光,緊緊盯着沈輕虞的背影。
保羅跟着沈輕虞進了屋,瞧見秦宴禮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上前同秦宴禮打招呼,言辭間全是對他的感謝,歡喜他帶來了沈輕虞這麼美的祕書。
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他的喜好衆所周知,自然而然地就將沈輕虞當成了自己的禮物。
秦宴禮面上含笑,沉聲應着,“秦氏跟我都很重視這次的合作,自然帶來見保羅先生的都是最出色的人,怎麼會讓保羅先生失望。”
他暗指的意思明顯,保羅望着沈輕虞笑得更加放肆了。
除了沈輕虞的面色沉了又沉,雖說從一開始就已經猜到了秦宴禮的用意,但她一直以爲他不是真心的,畢竟不管怎麼說她都跟了他五年。
她怎麼也沒想到,秦宴禮冷情到是真的打算將她當禮物送出去!
垂在身側的手寸寸收緊,指甲深陷掌心中,刺痛卻遠不及心間的麻木。
“哈哈哈!秦總有心了,我自然是不會讓您失望的。”
保羅歡喜地應着,話落朝着沈輕虞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側。
沈輕虞沒動,場面一下尷尬下來,直到秦宴禮涼薄的目光掃向她,薄脣微動牽起一抹譏諷地笑。
“保羅先生在叫你,沈祕書的誠意呢?”
他暗含的嘲弄意味明顯,眼底的戲謔更像是在等沈輕虞的笑話,笑話她只是紙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壓下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沈輕虞深吸一口氣,錯身撞開秦宴禮的肩徑直走到了保羅身側坐了下去。
保羅的手順勢搭在了她的椅背上,指尖試探着觸碰沈輕虞的肩,肆意沾着她的便宜。
她的目光平靜地望着秦宴禮,在看到他不在意的落座後,終是苦澀地輕笑了下。
她在期待甚麼,期待秦宴禮大發慈悲?沈輕虞你真是高看自己了!
雙方落座之後,酒席就正式開始了。
開始雙方還在閒適地閒聊,到後面就成了保羅單方面地灌沈輕虞酒了,爲了達成某種目的,他變着法灌酒的能力倒是不弱。
沈輕虞從始至終都明白自己要的,在酒過三巡之後,終是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她單手壓住保羅又滿好的一杯酒上,水濛濛的眼睛直直望着他,“保羅先生,咱們這酒都喝了一整瓶了,合同上您這邊要是沒甚麼問題,要不就先簽了,簽完了之後這酒咱們再慢慢喝。”
她的意識已經有些迷糊了,滿含酒氣的話帶着幾分嬌憨,小臉紅潤潤地看着保羅,更加美的不可方物!
直接看呆了保羅這個大色狼。
他覺得全身的血氣湧起,若非此刻場合不對,他只恨不得立刻將沈輕虞狠狠疼愛!
那赤果果的目光着實噁心,秦宴禮把玩着酒杯的手有一瞬沒一瞬地停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