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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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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涉及裴雲愷,江夫人一顆心完全是偏的,聽了紀清芷的話,當即雙眼一瞪,抬手指着楚薇薇開口罵。

“好你個下作的小娼婦,不知哪兒來的騷蹄子,竟蹬鼻子上臉來了!”

“我兒何等貴重竟也是你敢編排的,你算個甚麼東西,也配跑這兒來哭哭啼啼!”

“我兒娶沒娶妻與你何干,你捨棄爹孃Y奔至此臉皮都不要,還當自己是個甚麼好東西?”

“要不是看在我兒面上,留你借宿,你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不成!”

楚薇薇被罵懵了,瞪着老大的眼珠子難以置信地看着江夫人。

似乎全然沒有料到,昨個兒還對她噓寒問暖笑臉相迎的慈愛婦人,此刻竟能罵出這樣難聽的話來。

一旁看戲的紀清芷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笑意,緩緩吸了一口氣開口勸道:“母親息怒!”

“楚姑娘到底是嬌客,又是大爺請回府的,只怕情意不比尋常。”

“難爲她肯千里迢迢地追隨大爺回府,咱們侯府是禮教之家,合該以禮相待好生照料。若是大爺知曉,以爲咱們欺負了楚姑娘,倒是叫大爺和咱們生出嫌隙來,豈不壞了一家和睦?”

紀清芷話裏話外的都在勸江夫人,江夫人聽了卻更惱怒。

“怎麼,她還敢跑到我兒跟前告我的狀不成,我撕爛她的嘴!”

楚薇薇拼命地搖頭,哭得梨花帶雨,氣得身子哆嗦,卻又只能強忍着開口否認:“大夫人我沒有......”

紀清芷嘆了口氣打斷她道:“楚姑娘,母親如今是在氣頭上,說甚麼你也別往心裏去。”

“不如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甚麼等母親氣消了,大爺回來了,再坐下來慢慢說吧!”

說罷紀清芷喚了一聲青璃:“你親自送楚姑娘回去,再讓廚房燉些血燕送過去。”

青璃走到了楚薇薇身側,做了請的姿勢。

楚薇薇面露掙扎,但見江夫人怒目而視,一副要喫人的樣子,只能生生地將委屈嚥了回去,向江夫人行禮後捂着臉退了出去。

她剛拐過屏風,江夫人“呸”了一聲罵道:“甚麼下賤玩意兒!”

紀清芷分明看到這句話一出,屏風後楚薇薇的身子一晃,要不是青璃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她只怕要摔地上。

人走了,戲也散了紀清芷給梁嬤嬤使了個眼色。

梁嬤嬤會意,立即去取鑰匙,絳英端了繡墩放在了江夫人跟前。

紀清芷淺淺笑着對江夫人道:“母親,楚姑娘年紀小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還是等大爺回來,聽聽大爺怎麼安置楚姑娘吧!”

“眼下大爺平安歸來,是咱們侯府天大的喜事,母親該高興纔是。”

提到裴雲愷歸來的事,江夫人表情稍霽,一屁股坐在繡墩上,不一會兒臉上就有了笑意。

紀清芷見狀又道:“母親,兒媳身子骨不中用,這大喜的日子偏偏歪在牀上燒得動彈不得,大爺回府的事只能勞煩母親操持,還請母親恕罪。”

梁嬤嬤適時將一個匣子捧了上來,遞到了江夫人跟前。

江夫人身邊得力的蔡嬤嬤主動上前接過匣子,躬身在江夫人跟前打開。

江夫人瞧見裏頭被串成圓環,沉甸甸的一堆鑰匙,臉上的笑容更甚。

紀清芷見江夫人示意蔡嬤嬤收起鑰匙,於是繼續道。

“兒媳已經吩咐魏管事和章管事在賬房候着,賬冊和銀庫現下是他們在管着,母親若是需要只管使喚他們。”

“兒媳這身子還不知道甚麼時候能好,可大爺的事兒是咱們侯府一等一的大事,可萬萬不能因我耽擱了!”

“只是辛苦母親操勞,兒媳實在愧疚......”

紀清芷低下頭輕嘆,江夫人難掩笑意假模假樣地安慰道:“我替我兒操勞,這點苦算甚麼!”

“你都爲侯府操持了三年,也該好好休養身子!”

“正好愷兒回來,你好生伺候他,可別又把人給嚇跑了!”

紀清芷抬眸看向王夫人,眼神微涼:“大爺回來,諸事繁雜,想必母親還有很多事要做,兒媳就不耽擱母親了。”

江夫人沉浸在獲得鑰匙,拿回侯府中饋的喜悅中,自然也坐不住。

渾然沒覺得她哪裏不對,站起身後連客道都欠奉,喜滋滋地帶着自己的人離開。

她一走,屋子裏就只剩下紀清芷和她身邊的自己人。

絳英搬開了繡墩,又沏了盞茶端到了紀清芷跟前,臉上壓抑不住笑意道。

“這位楚姑娘眼下只怕蒙在枕頭上哭呢!”

“瞧她的做派哪裏像個好人家的姑娘,大夫人罵得可一點不冤!”

“奴婢迎她進屋的時候,大奶奶是沒瞧見她那一雙招子落在屋裏的擺設上,挪都挪不開,一股子小家子氣!”

“大奶奶對她客氣,她反而賣弄起來,還拿大夫人壓大奶奶,末了搔首弄姿不算,話裏話外的惺惺作態,奴婢實在瞧不下去。”

一旁的二等丫鬟纖雲也忍不住附和道:“可不是!”

“大奶奶都說了送客,她倒好反而埋怨起大奶奶不好,好似咱們大奶奶欺負她了,要不是這會兒沒外人,還真要叫她潑一身髒水!”

紀清芷聽罷捧着茶笑道:“沒外人她就不找人哭訴了?”

“她可是一口一個裴郎地叫着呢,若非母親發難,指不定等大爺回來了,就要來我這兒興師問罪。”

“不過,她是個聰明的,只怕避重就輕,不會去說半句母親的不是,反倒會刻意去討好一番。”

“母親今日看在鑰匙的份上,不會爲難我,這會兒出了院子後就不一定了,到時候這矛頭還得是對準了我。”

兩個丫鬟一聽這話,齊齊變了臉色。

絳英性子急,跺腳道:“那可怎麼辦!”

“大奶奶進門到如今,連大爺的面都沒見過,大爺不知大奶奶性子,定叫楚姑娘誆騙了去!”

紀清芷的面上卻半點不見慌亂,反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極好的虎丘新茶,也只有孃親疼她,才捨得把這樣的貢茶往她屋裏送。

又抿了一口,任由茶香在口鼻四溢,她舒服地喟嘆一聲,這纔開口道:“我與大爺倒是有過一面之緣......”

似乎是想到了甚麼,她輕嘲一笑又道:“只是我記得,他卻未必。”

“我於他而言,不過是勒住他自由馳騁的繮繩,他自然厭惡至極。”

她抬頭看向絳英,剪水的眸子裏盪漾着銀色的粼光,清冷又淡漠。

“他如何看我,我並不在意,我只需做好我自己,當好忠武侯府的大奶奶,誰又能擺佈我?”

那場噩夢中,她被困在小佛堂,吃了二十年的齋,誦了二十年的經,還有甚麼是看不淡的?

她從不曾虧欠忠武侯府,和這府裏的人一絲一毫,反倒是給得太多!

她真正虧欠的是紀家,她也相信那二十年的經,換回來的是重新侍奉父母,善待親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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