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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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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徑直走向裏屋,衣櫃裏最亮眼的幾套衣服雲淮也熟悉,這就是拿她的嫁妝裁的。

一眼過後,她從櫃子裏拿出幾個漂亮的小盒子,打開一瞧才發現是空的。

“哎呦,這裏面的東西好瞧,之前我戴出去好幾家的姑娘追着要,我又說不出從哪兒買,索性就送給她們了。”

江早說着,視線卻集中在雲淮身上,好似等着她像方纔那般發怒。

雲淮卻關上了盒子,看着晏若川, “我的嫁妝呢?難道全送人了麼?”

晏若川一噎,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一年前家裏出了點事,就將你的嫁妝拿去了。”

話落他補了一句,“你也不要介懷,你已嫁給我,就是夫妻一體,爲何將你我之物分那麼開,何況晏府也是你的家,家裏有難你應該幫忙的。”

雲淮長呼一口氣,看着空蕩蕩的盒子,片刻後道:“夫君說的是,那就沒有甚麼了,我先走了。”

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身影,晏若川突然覺得好像過了,忍不住開口。

“今夜你沒喫多少,我記得愛喫杏仁豆腐,讓廚房再做點夜宵喫喫吧。”

雲淮駐足,淡淡道了句謝後便離開了,多一句也沒有。

江早怯怯地拉着晏若川的衣袖。

“若川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晏若川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多久之前的事了,都翻篇了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夫人一向識大體,不會爲難你的,你且好好休息。”

江早拉住要走的他,就這麼撲進他懷裏。

“若川哥哥,我和你的事情夫人知道了該怎麼辦啊......”

晏若川抱着她輕輕在她額上一吻。

“知道了也沒事,只是祖父爲官清廉,陛下年幼奸臣當道,盯着我們的眼睛太多,因而不能納妾,委屈你了,等朝中局勢變了,蕭太師倒臺,我立馬迎你做平妻。”

江早一怔,卻推開了他。

“如今沒有名分,我且還能騙騙自己你身邊只有我,一旦有了名分,那就是告訴我要和別人平分你,若川哥哥我不要這樣。”

說着她又扣緊他的大手,“我就這樣無名無分跟着你也挺好。”

她的話莫名讓晏若川感動,他將江早摟進懷裏。

“明日祖父回來,我再和他好好商量商量此事該怎麼辦,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

......

卯時,天還未亮,雲淮早早就出現在了壽安堂。

壽安堂是晏老夫人的住所,何嬤嬤瞧見她,眼底溫柔了不少。

“少夫人來的還是這般早。”

“可不是,淮兒一向是最早的。”晏老夫人笑道。

雲淮淺淺一笑,給芷妍一個眼神,芷妍便將手裏的瓷瓶遞給何嬤嬤。

何嬤嬤眼前一亮,“哎呦,這不是少夫人的凝霜露麼,自宿州回來後,沒了您這藥,老夫人的咳病就一直不見好。”

晏老夫人牽過雲淮,眼底帶着憐惜,“勞你費心了,這凝霜露得取晨間的露水爲藥引,你這纔回來就讓你這麼勞累。”

“昨個兒就聽見您咳,我想着早些給您用上,您也舒服些。”

晏老夫人笑笑,輕點她的鼻尖,“這院裏啊,就屬你最貼心了。”

談笑間,門外也進了人。

“哎呦呵,昨個兒就聽說雲淮回來了,想着過來看看又怕吵了你休息,快讓嬸嬸瞧瞧。”

二房大娘子林氏風風火火,說着就拉起雲淮。

“嘖嘖,你瞧瞧,這瘦得呦......”

雲淮福身行禮,“見過二嬸嬸。”

跟隨林氏而來的二姑娘晏婉怡也行禮,甜甜喊着,“嫂嫂萬安。”

三年不見,原先那個只會跟在她身邊討糖喫的小妮子也長大了,雲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怡兒也成大姑娘了,今年也該說親了吧?”

“你可別提這事兒,說着我就頭疼,她似個猢猻一樣,說甚麼女子也能建功立業,把我氣的啊,你說女子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纔是正道,她說這昏話出去可不得被人笑死。”

“她的婚事,我和你二伯想着再緩緩,你的規矩禮數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讓她跟着你多學學,去人家家裏也不會三天兩頭挨規矩。”

林氏說着用手點了女兒的額頭,“這回你嫂嫂來了,高興了吧?”

晏婉怡自是歡喜的,抱着雲淮的手緊貼着她,“怡兒可想嫂嫂了。”

“你可別把你嫂嫂靠倒了,你瞧你胖的跟個福娃娃似的。”

溫潤的男聲傳來,雲淮一抬頭就瞧見個面如冠玉的男子。

男人二十七八,生的副好容貌,許是晏家書香門第,所以男兒們都文質彬彬,可和晏若川不同的是,他更加沉穩些。

“大哥。”

雲淮行禮。

晏遲略略點頭算作還禮,緊接着道:“祖父回來了,去前廳吧,今日散朝早,若川也在,剛巧人齊,一同用個早膳。”

“好好好,這主意好。”林氏開口。

早就站在一旁的江早看着衆人圍着雲淮心裏不是滋味,找到時機也巧笑開口。

“是啊,一家人熱熱鬧鬧的纔好,老夫人,我扶您。”

她說完,整個屋子忽然寂靜了,晏老夫人好似沒看見她伸出的手,轉而看着雲淮。

“淮兒,來。”

雲淮當即上前,小心翼翼將老夫人扶起,攙着她就往前走,晏婉怡也快步跟了上去。

衆人眼下,江早尷尬得很。

晏婉怡瞥着她,“我們是一家人,也不知江姑娘一個下人和誰是一家人呢?想當主子想出癔症了吧?”

江早嘴角一僵,本想說上兩句,但架不住衆人都盯着她看,只能垂頭跟了上去。

林氏嗤笑一聲,“甚麼東西,孤女而已還真把自己當頭蒜了,平常仗着老二的寵愛拿主子的款,如今大房正頭娘子回來了,還拎不清。”

“要家室沒家室,你說治病也瞧不出個甚麼名堂,也不知瞧的是甚麼春病,妾不是妾,通房不算通房,偏還厚着賴在家裏攪渾水,當真好不要臉。”

“兒子你纔是警醒些,可不要找些這種Y浪貨色帶進門來,白白葬送自己的名聲,日後誰還敢嫁你做續絃。”

林氏一向嘴快,晏遲從小便頭疼。

“母親少說些,嬸嬸還沒走呢。”

林氏這才發現宋氏在自己後面,好似做賊被抓般悻悻一笑。

宋氏臉色難看,但也不好發作,只得冷着聲音,“弟妹,若川和江姑娘可不是那種關係,再提醒你一句,如今蕭太師的暗網無處不在,禍從口出,可萬不要害了全家纔是。”

撂下這句,宋氏便走了,林氏撇了撇嘴。

“切,都睡一起了還不是那種關係,自己放縱兒子爲所欲爲,還倒來說我。”

“你瞧如今那騷東西還有臉跟着去用膳,當真不知所謂。”

“母親!”

晏遲厲聲,林氏這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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