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深夜,完成任務的梨香從偏門溜了回來,認真稟告陸安錦已經完成任務。
陸安錦點點頭。
接下來,就是等待。
只是這一等,又是半個月。
兆王派人送了一封信箋來,裏面的內容恰好是寬慰勸服她嫁給姬晏禮。
原來,即便是更改了劇情,有些該發生的內容還是會發生,比如這些場面話。
陸安錦覺得無趣,當日直接就將信箋給撕了。
看着自己日漸變大的肚子,陸安錦不覺喃喃:“還真沉得住氣啊......”
她想過像姬晏禮這種桀驁不羈的人,的確需要一些時日來驗證。
可這都那麼久了,依舊沒有動靜,難道是自己方子出了問題?
正在她糾結之時,門外的人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大小姐,有客到,老爺請小姐出去。”
陸安錦眼睛一亮,立即對着梨香說道:“快,給我換身喜慶的衣裳,有好事。”
梨香沒明白,但她家小姐執意要穿紅杉,而且還說要打扮得明豔動人,她也不得不照做。
畢竟小姐這次落水後就彷彿變了個人,所以她現在提出甚麼要求,她都已經習慣了。
大堂裏已經跪了一地的人。
林公公見她出來,面無表情地宣了旨。
原來是聖上賜婚,賜婚對象便是她與姬晏禮。
不僅如此,隨着聖旨來的還有八抬大轎,六箱聘金以及海味三畜四京果,派頭十足,聲勢浩大。
陸安錦抿了抿脣。
姬晏禮這動靜,要麼沒有,要麼就憋個大的,實在是有他本人強烈的個人色彩。
不過好在她賭對了。
“還不接旨?”林公公淡淡掃了她一眼。
他雖然不滿意陸安錦,但這是千歲爺的意思,他只能照做。
但無論怎麼看,這份聘禮着實貴重,給足了鎮國公府面子。
陸安錦跪着接了旨。
“陸大小姐,這便收拾收拾,跟雜家走吧。”
“好嘞!”陸安錦應了一句,後腳便要跟上。
“姐姐!”沒想到一道清麗好聽的聲音響起,叫住了她,“爹爹今日怕是不能來了,他讓我轉告姐姐,去了以後要懂規矩,可切莫再像以往般任性。”
陸安錦這才發現了旁邊的女人。
她一身水藍色衣衫,明眸皓齒,氣質溫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精緻白皙,弱柳扶風的模樣讓人頓生保護欲,跟陸晴霜簡直是雲泥之別。
陸卿雪。
難怪兆王會迷得七葷八素,這容貌這氣質,或許放在整個京城都沒有幾個人能比的。
陸安錦淺淺一笑,眼底噙着冷意:“那妹妹便替我多謝爹爹吧。”
她正欲走,陸卿雪又上前,面上帶着一絲難堪,柔柔說道:“我知道姐姐對我有些許誤會,但沒關係,我不會怪姐姐的,那些補品......就當我替晴霜賠罪的,還希望姐姐大人大量,莫要計較。”
“好啊。”陸安錦答得輕鬆,然後直接便跨出了門檻。
她可不想在這種節骨眼上跟她對線,若是讓她三言兩語攪黃了婚禮,那自己半個月可就白等了。
陸卿雪見她輕鬆得意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這半個月來,爹雖然從來沒去見過陸安錦,可卻一直偷偷護着她,不讓任何人靠近不說,也不知是從哪裏聽來的風吹草動,直接將陸晴霜給禁了足。
自己不方便直接出頭,所以才下人送了補品過去。
奇怪的是她吃了竟沒事?還是她有所察覺,根本沒喫?
沒關係,只要兆王爺的心在她身上,就壓根不用擔心陸安錦這種角色,她嫁給一個太監,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何況她離了府纔好,只要自己努努力,多哄着爹和兆王,那王妃的位置遲早都是她的。
喇叭嗩吶的聲音歡快奏起。
因着是太監娶親,所以很多形式都免了,陸安錦連蓋頭都沒有。
一路上圍觀的人倒是不少,但嚼舌根的更多。
透過轎子,陸安錦甚至還能聽到他人的嘲笑聲。
“瞧這大小姐,未婚先孕不說,現在還嫁了個太監對食,我要是她,直接死了算了。”
“哈哈,畢竟那肚子裏也不知是誰的種,不過沒人要的破鞋罷了,能有人敢娶,也算是有了好歸宿。”
“這大小姐不是心許兆王麼,怎麼......”
“噓,你們不要命了,九千歲是甚麼人,竟敢說他閒話?當心拔了你們的舌頭!”
奇怪,明明這樂聲這麼大,可陸安錦偏偏就將所有話聽了進去。
不過她不在意,她既然來到這裏,只要能活下去,比甚麼都重要。
轎子彎彎繞繞,在過了幾條街後,竟是進了一座別苑,並不是千歲府。
陸安錦剛下轎,林公公便道:“以後夫人便在這裏頭住着,若沒有千歲爺的吩咐,可千萬別去尋他。還有,你上次給爺抓的藥,得時時備着,每月我會讓人來取。”
她瞬時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敢情是她剛進來就要守活寡啊。
“那可不行。”陸安錦拒絕道,“大夫問診向來都需要望聞問切,我若不見他,怎知他體內的餘毒清得如何了?”
林公公一怔,回答:“那自有太醫,無需夫人擔憂。”
陸安錦輕哼:“若太醫真有用,那毒早該解了,何苦拖到現在?我今日便將話放這兒,他若不來,便沒有藥。”
林公公聽完,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陸大小姐既然敢跳河,就是個硬茬,如今爺直接將她娶了回來,這不是自找麻煩?
想了想,他還是說道:“此事我會向千歲爺傳達,夫人若是缺人用,便同院內的嬤嬤說。”
林公公走後,梨香不覺湊了過去,小聲說道:“小姐,其實咱們住這兒挺好的,要是那活閻羅來了,指不定要怎麼折磨咱們呢。”
陸安錦知道她內心對姬晏禮的懼怕,畢竟上回打她都沒手下留情。
於是寬慰道:“放心吧,他不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她很清楚,姬晏禮不會這麼輕易受她威脅,甚至有千萬種法子讓自己按照他的意願來。
但無論如何,她都要博得他的好感,讓他成爲自己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