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格殺悍徒
此時，連盛和慶祥已經遠遠看到這兩股土匪，邊跑邊從布兜裏掏出兩塊**餅“哥，吃了有勁。”扔給慶祥一塊，另一塊往自己嘴裏塞着，跑到近前，兩人噎的喘不過氣來，各自拿出水葫蘆向嘴裏灌水。
這兩幫土匪看兩人如此德行，都覺得實在可笑。
“這是韓莊的明連盛兄弟呀，咋來這個荒郊野外的地方。”劉黑虎曾邀請過連盛入夥，並許諾他做二當家的，可被連盛婉言拒絕，劉黑虎向來敬重明連盛的爲人。
明連盛嘴裏依然嚼着餅子，並看了看那外地的三個土匪，其中長鬍子的土匪馬上正斜搭着那個布兜，怒火中燒，但他並未表現出來，只是小聲對慶祥說：“哥，殺人的勾當你做不了，躲在一邊，別傷了自己。”然後扭頭對着劉黑虎使勁向肚子裏咽着餅子，說:“是劉大哥呀，遇到對手了。”說着，做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朝三人掃視着，並向長鬍子的土匪慢慢走過去，同時朝劉黑虎道:“今日劉大哥遇上道上的朋友啦，是喜事呀，可要好好招待。”
那長鬍子土匪看連盛穿着爛褸，只是個窮苦百姓，並未在意。誰料，他邊說邊走，到了馬近前，動如閃電，猛然一刀，閃光掠過，長鬍子右手連通手槍被削落在地上，隨之疼的滾落馬下。在這期間，連盛沒有絲毫猶豫，探身縱躍，把手中的彎刀斜拉，長鬍子的脖頸開了口，立時斃命。身後兩土匪看大哥被殺死，“嗷嗷”叫罵着，策馬揮刀殺來，連盛逆風迎上去，飛身躲過兩土匪的刀，隨之，縱身迴旋，彎刀脫手，當即**一土匪後心，落馬而死。另一土匪從未見過如此歷害的角色，嚇的撥馬就跑。瞬間，塵土飛揚裏便跑沒了蹤影。
劉黑虎和他的手下只是聽說明連盛當年爲父報仇，在泰山一帶拜高人爲師，學得一身好功夫，沒想到今日親眼目睹，動如閃電，猛則海嘯山蹦，下手幹淨利落，令他們大開眼界。
“連盛兄弟好伸手，方圓幾百裏決不會找出第二個！”劉黑虎讚美的豎着大拇指。
連盛從那土匪屍體上抜出自己的彎刀，在屍體的衣服上擦淨血跡，然後恨恨地說:“這年頭，真是人喫人！”他指着土匪馬上的布兜，“搶了人家活命的東西，還把人殺死。”他同時伸出三根手指頭：“三條人命，一個女人和她的兩個孩子，這世道簡直成了地獄。”
連盛把一匹馬牽到劉黑虎面前：“你們劫住了他們，這匹馬算你們的。”然後撿起地上土匪的那把匣子槍扔給劉黑虎:“這東西對我沒有用，還是你拿着用吧。”
劉黑虎用手擦着槍身的土，嘴裏不自覺地讚歎：“好槍，好槍！”猛然跳下馬，雙手搭在連盛的肩上:“好兄弟，方圓幾十裏的人都說你仁義，俺這次服了。”然後豪爽地說，“槍，俺拿着，馬歸你。娘娘的，餓孚遍地，一匹馬抵得上一甕糧食，兄弟把這兩匹馬牽回去，能救活很多人呢。”
連盛沒有再說話，皺眉向遠方瞭望了一眼滿是淒涼乾涸的大地，便與慶祥一人牽了一匹馬，向韓莊走去。
劉黑虎向前走了幾步，又對連盛說：“兄弟，剛纔那幾個土匪是周村柳玉良的手下，這幫人心狠手辣，你可要小心呀！”
連盛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頭稱謝。
“俺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入夥，這二當家的交椅隨時爲兄弟留着。”劉黑虎其實做夢就想拉他入夥，因爲只要明連盛入了夥，憑他的名聲和影響，周圍很多人都會投靠在自己的麾下。
明連盛用坦誠的目光注視着他:“劉大哥的心意俺領了，還是俺以前說過的話，俺爹是被土匪殺死的，所以俺絕不會當土匪。”
“俺可不是土匪，俺們是劫富濟貧的好漢，就象當年的水泊梁山。這年頭，做窮苦老百姓只有死路一條，不是被餓死，就是病死，還有土匪、兵匪、官匪、惡霸地主都想喫窮苦人的肉，喝窮苦人的血。”其實劉黑虎也是窮苦出身，被惡霸地主逼上絕路，才走這條道的。
連盛悲涼地望着天，喃喃自語地說:“活着掙扎，死了入土、腐爛，窮苦人就是這麼回事。”說畢，與慶祥騎馬走了。
回到韓莊，連盛與慶祥找了焦玉魁等幾個身體力壯的，並湊了三口大鍋，殺了一頭馬，等把馬肉煮好後，那香噴噴的肉味飄滿了全莊，餓的半死的人聞着這肉香，口水湧上來，咂着嘴，彷彿在夢境。
已是傍晚時候，慶祥讓焦玉魁等人挨家挨戶通知捱餓的人，半個時辰後，院子裏已排滿了人，連湯帶肉分完後，人們陸陸續續地走完，各家各戶捱餓的人吃了以後，覺得這滋味實在美妙和回味無窮，就算死了，也值！
十二歲的焦大栓和娘喫完後，大栓抹了抹肚子：“娘，實在太香了，俺還想喫。”
大栓娘**他的後腦勺，咂着嘴美滋滋地說:“傻小子，這麼好的東西，能沾沾嘴脣就謝天謝地了，還想喫個夠嗎！”
大栓瞪着愣乎乎的眼晴，好奇地問:“莊東頭焦大地主家，養了好幾頭騾子和馬，他們家天天能喫上這好東西嗎？”
“這樣的人家扣的狠，富的流油，可整天整天捨不得喫，更不會救濟咱這些窮命的人。”大栓娘一直對這些地主恨之入骨，這些地主爲富不仁，更瞧不起人。
“可俺玉芝姐姐不像她爹一樣是孬人，可好呢，雖然有時耍着俺們玩，讓俺們喫一些苦頭，可在俺們餓的不行的時候，她總是能拿出喫的東西來賞給俺們。”焦大栓說的這個玉芝姐姐正是村東頭的焦大地主焦念理的獨生女兒。
“你玉芝姐姐雖然有點野性，可天資聰穎，心存善良，到底不與焦念理那老鬼球一樣。”焦大娘讚歎的說。
大栓回味着剛纔喫的東西，實在控不住自己的慾望，便跑出去：“俺再去連盛大哥家，看還剩下骨頭啥的，拿回來煮煮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