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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想讀書,先收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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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八尺,體態端正,劍眉虎目,相貌堂堂。頭戴儒雅的書生帽,下面還有儒雅的飄巾,手持檀香摺扇,腰懸書生劍。

好一個風流瀟灑、琴心劍膽的俊俏書生!

這要走在大街上,還不要那些多情的女神的命?擲果求愛者應該比比皆是吧?

要是出現在賽詩斗酒雅會上,還不獨佔鰲頭?

哦,有朝一日金殿對策,光憑印象分,就會賺的盆滿鉢滿,蟾宮折桂還不指日可待?

越看,卓越對自己越滿意。剛想搖頭晃腦的吟詩一首,就聽二叔卓金山在外喊道:“老大,還磨蹭甚麼?今年的帳要不回來,拿甚麼過年?明年你拿甚麼去進縣學?”

又提錢,庸俗!

對於這個二叔,卓越真是無語了:每天就知道開當鋪、放高利貸,再就要賬要賬。大過年的非要把人逼死嗎?

不過對於二叔的命令,他必須得執行。進學,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纔爭取到的機會,豈能輕易放棄?

在卓越很小的時候,就被二叔逼着拜了當鋪一個老朝奉爲師,在櫃上幫忙。幾年下來,不僅練就一副火眼金睛,還跟那位落地秀才讀了好幾年書。

他悟性很好,對於一些聖人之言的見解,往往會出人意表。不僅如此,作詩屬文,都有過人之處,出口成章,還寫的一手好字。

老朝奉每每逢人嘆息:“真是個好苗子啊,如果能參加科舉,一定能混出一個好前程。可惜,出在唯利是圖的商賈人家。”

這個社會上,商人雖然富有,地位確實很低的,外出一般都被一些道學先生鄙視,也進不了社會上層。

不過,這叫卓越有甚麼辦法?誰叫他爹孃死的早,都是二叔二嬸把他拉扯大?商賈世家,不學經商幹甚麼?

可是,卓越卻動了心,真的買些歷代三鼎甲的應制詩文來研讀,發現才華也不過爾爾。自己若去,肯定不輸於他們。

按照本朝的規矩,無論你就讀於哪個書塾,要想考秀才,必須入縣學學習三個月,然後才能考。考上了秀才,纔算有了讀書人身份。還要參加本道組織的鄉試,考取舉人。鄉試錄取者才能去禮部參考,去考取進士。通過禮部考試,才能金殿對策,蟾宮折桂。

各級考試都是三年一次,每逢子、卯、午、酉之年,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時候。若想三級考試都過了,至少要需八九年。而且,還不能保證每一場都順利,有的人往往因此蹉跎一生。因此本朝纔有“五十少進士”一說。

正在自信心爆表的卓越哪裏顧得上這些?不久前,他終於找一個機會,跟二叔說要進縣學,將來要考進士中狀元,光宗耀祖。

正在喫鮮鯉就酒的卓金山吃了一驚,嘔的一聲,差一點被魚刺扎到喉嚨。“你……你說甚麼?再說一遍!”

二嬸連忙給他捶背,“有甚麼話不能慢點說嗎,急甚麼?”

“二叔,我要進縣學讀書,要在櫃上取三百兩銀子用度。”

二叔終於順過這口氣,指着他怒道:“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和你死去的爹一起經營這家當鋪容易嗎?

你爹走得早,就你一個兒子。二叔的兩個閨女出閣以後,也要指望你頂門過日子。

你就該多在生意上上點心,別跟那個迂腐的顧朝奉一起發你的春秋大夢!他那一套子曰詩云要是有用,還至於淪落到二叔手底下寫當票?

滾出去,再敢胡思亂想,就打斷你的腿!”

卓越劍眉一挑:“我比他聰明得多,一定能考上!”

“你還說!”

二叔急了,轉身找過一個**,“今天就替你死去的的爹孃教訓一下你這個敗家子!”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書不敗家!”

卓越不服,跟二叔頂上了牛。

二叔不說話了,**高高的舉起來,卻被卓越抓住了手腕:“二叔,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

二嬸也勸:“孩子長大了,想要讀書上進是好事。街東張老闆的兒子整天遛狗喝花酒,把他爹氣得都吐血,不也得過嗎?越兒平日知書達理,甚麼時候忤逆過你?甚麼事不是你還沒有說,他就打理得好好的?哪裏敗家了?我們看他就和親兒子一般。今天他有自己想法,不跟你這二叔說,跟誰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卓金山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瞪着卓越:“你真的要去?”

卓越毫不退讓地看着他:“二叔,我需要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聽到別人背地裏叫你‘卓扒皮’,我就感覺渾身不是滋味。叔,咱們錢賺的夠多了,收手行不行?等以後當了大官,我來孝敬您和我嬸!”

聽到他嘴裏說出“卓扒皮”三個字,卓金山氣得又想打人,聽到最後幾句話,這才嘆一口氣:“算你小子有良心!二叔心領了,只是商場如戰場,好幾家爭得你死我活,就算二叔想退也得能退纔行啊。”

對於這些,卓越心裏明白:當鋪是小事,賺的錢卻都放出去了,爲難的在錢莊那邊。幾家錢莊爭生意,都拼命放款,哪一筆錢如果收不上來,就以爲者傾家蕩產。

最近錢莊喫緊,二叔早就想把自己調過去主事,可是,最關鍵的時候,自己卻要去讀書了。

他剛想說:“二叔,我不去讀書了,去錢莊幫您。”

二叔先說話了:“你想念書也是好事,二叔本不該攔你。這樣吧,眼看要來到年關了,東關外的張鐵匠前年考武舉的時候,在錢莊貸了二百兩銀子,已經過期三年了。連本帶利一共三百多兩,你去收上來,做你的學費吧。”

鐵匠鋪,三百兩?不會吧!

卓越翻翻白眼。

俗話說:木匠幹一天,不如鐵匠冒股煙。一個鐵匠,就算一天賺不了這多,幾年下來,這點積蓄還沒有?還需要貸?

哼!

卓金山像封神演義裏的哼哈二將一樣哼出兩道冷氣:“還不是和你一樣,是個官迷!仗着學過幾天莊稼把式,就妄想考武舉當大將。是個望天掉餡餅的主,結果不懂得人情世故,脾氣又臭,連預選都沒有過就被刷了下來。平時又大手大腳的交一些酒肉朋友,結果不但沒有考上,鐵匠鋪也賠了出去,真不懂他拿甚麼養家。”

呃……

卓越渾身激靈一下,頓覺冷汗直冒。訕訕的說:“那個,他怎麼和我比?我還談成好幾筆生意呢!”

二叔銅錢大的眼睛一翻:“好啊,那你就再把這筆生意談成了。”

“這個,”卓越小聲嘀咕,“大過年的把人家逼得家破人亡太缺德了吧?”

幾道黑線從卓金山的臉上掛了下來,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就請你這高雅的書生用仁義把債收回來吧!對了,去張鐵匠家的路上,再把天台仙子的二百六十五兩紋銀收回來,過期一年半了,最近綢緞莊張老闆要來提現銀,一份不能少!”

卓越一撇嘴,自然知道因爲自己說了一句缺德被他聽到了,加碼了。不過還有仙子姐姐也欠我們錢嗎?好期待哦!

他剛答應一聲,就聽卓金山又說一句:葉老闆就要問斬了,他還欠我們三萬白銀呢!你去問問他,欠我們的銀子怎麼辦。我叫木三四和趙武跟着你。快去快回。

領取了任務,他就回來換上書生行頭。可是看到自己的相貌,不由得被自己驚呆了。正在自戀,二叔的聲音便傳進屋裏。

等他出門一看,一瘦一胖兩個夥計早已垂手站立在兩旁。看到卓越的打扮,都驚呆了:“少東家果然是潘安再世啊!”

二叔哼了一聲:“追不回債,潘安也得去喝西北風!快去!”

我們的潘安帥哥騎得可是一匹高頭大馬,兩個隨從各自騎着一頭山東大叫驢,緊隨在後。

“我說木三四啊,我們這就去見仙子姐姐嗎?”

木三四是二叔身邊的管家,他聽了卓越的話眼神裏有些玩味:“不忙,不順路。先去百商坊的百味樓看看,葉老闆被抓走了,東西還在,別叫別的債主先搬走。”

可是剛到了百味樓,就看見官府貼的十字封條。在樓下,幾個官媒婆正在拍賣一個婦人和一個少年。

少年轉眼就被一個戲班買走,婦人苦惱不已。媒婆冷笑道:“誰叫你男人謀反?家產查封,家屬官賣爲奴,對了,這女人有人買嗎?”旋即有個老鴇出價二百兩給買走,討厭她哭鬧,還把她嘴堵上。

“完啦,三萬兩銀子啊!”

木三四痛心疾首。

原來這正是葉老闆的老婆孩子,想不到的是他的家產居然被充公,家屬也被官賣。這樣一來,三萬兩白銀算是打了水漂。

兩個夥計都眼巴巴看着這位轉世的潘安。

卓越沉吟一下,道:“別急,趙大哥你去打聽下是誰買走了那孩子和那女人。老木,你去買些酒菜,一會我們去探監。”

“探監?”木三四愣住了,“我們和他沒交情!”

卓越嘆一口氣,“人走了,我再送他最後一程吧,也去去這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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