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爲了不因爲我而傷了你跟爸爸媽媽的感情,我甚麼都不會跟你搶的。但我的玉佩,你......不能不還我呀!”
沈伶霏說着,兩行清淚緩緩滑落臉頰。
許是因爲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讓她如風中弱柳般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荷地靠在姜琳的身上,一副我見猶憐的破碎感。
“阮檸,你霸佔霏霏的身份二十年不說,現在居然還厚顏無恥的連霏霏的玉佩都要貪?”
沈家聯姻,陸夫人當然更希望自己未來兒媳是沈伶霏。
如今見沈伶霏被阮檸“欺負”成這副模樣,她頓時氣急敗壞的起身想要替沈伶霏拿回玉佩。
見狀,沈伶霏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就在陸夫人的指尖碰到玉佩的繩子,眼瞧着就要成功拿到手時,沈伶霏眼神裏的貪婪與興奮幾乎昭然若揭,被一直暗暗關注着她的阮檸給捕捉到了。
上一世,沈伶霏也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這塊玉佩。只不過那時候的她被外界的聲音各種PUA,就傻乎乎的將玉佩送給沈伶霏了。
在剛恢復意識時,阮檸以爲沈伶霏還跟上輩子一樣,故意想搶她的東西,可如今看來......
沈伶霏似乎有非要得到她這塊玉佩不可的理由。
雖然現在還想不通原因,但阮檸豈能如沈伶霏的願?
只見阮檸的手突然往後一縮,讓陸夫人拿玉佩的動作落了空。
眼見唾手可得的東西轉瞬溜走,沈伶霏沒忍住猛地抬眼,但很快的,她眼神中的不蘊轉瞬變回乖巧:“姐姐,你不是說要把玉佩還我了嗎?”
阮檸冷冷一笑:“沈伶霏,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這玉佩我要給你了?”
“阮檸,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陸夫人沒能替沈伶霏拿回玉佩,本就火大,聞言不由嗤笑一聲,“做人貪到你這份上,我都替你養父母感到寒心。”
阮檸毫不退讓的反敬了一句:“未知全貌不予置評的道理,不懂?”
“你......”
阮檸冷冷一笑,轉眸重新看向沈伶霏,冷聲道:“沈伶霏,你口口聲聲說這是你的東西,那你如何證明這玉佩是你的東西,你又是從哪裏得到的?”
沈伶霏聽到阮檸讓她說明那玉佩的來源,頓時心中一慌。
“當然......是我回來後,爸爸給我買的。”
沈伶霏乾脆惡人先告狀:“姐姐,我知道你恨我的到來可能會搶走你的一切,但我真的不想跟你搶甚麼,但這玉佩是爸爸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你就還給我好不好?”
“哦,那這就有點意思了。”
阮檸她還以爲沈伶霏會憋出甚麼大招出來,結果就這?
她冷笑着點開手機相冊,亮出一張照片:“如果你說這是你父親最近纔買給你的,那請問,爲甚麼我在十歲的時候,就佩戴着它呢?”
說完,阮檸又看向有些傻眼的陸夫人,笑問道:“陸夫人,你可知你替沈伶霏做出頭鳥搶我的玉佩,我已經可以告你搶劫了?”
陸夫人一怔,下意識看向沈伶霏。
沈伶霏見狀眼圈立刻就紅了:“我、我不是......”
阮檸豈會給沈伶霏再次顛倒黑白的機會,不等沈伶霏再次發揮,她就接着說:“沈伶霏,我都說了沈家的一切我都會還給你,但你爲甚麼要這麼費盡心機得到我的玉佩?難道這玉佩還藏着甚麼不可告人的祕密,讓你非得到不可?”
阮檸這話一出,沈伶霏的神色晃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姐姐,你爲甚麼要這麼說我......”
“哦,我明白的。”
阮檸突然一改剛纔的刺頭模樣,黯然道:“你回來一個月,總是逢人便說,擔心我會害怕你搶走我的一切。但這又何嘗不是你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放心吧,我現在就走,也不會帶走沈家的任何東西。從此之後,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會擔心你搶走我的一切了。”
說完,阮檸毫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徑自朝着門口走去。
“阮檸,你非要跟我們耍性子,玩離家出走這一出嗎?”
沈國豪猛地起身厲聲:“今天可是你自己要走的,如果你出了這個門,有本事你就再也別回來!”
耍性子?
阮檸腳步一頓,緩緩回身。
這個家,自始至終都是沈伶霏的,她何來的離家出走?
“沈先生,請您搞明白,我不是離家出走,而是想要過回屬於我的生活而已。畢竟,親子鑑定證明我與沈家毫無關係,不是嗎?”
阮檸臉上突然綻出一抹笑容:“請沈先生放心,就算脫離了沈家,但您一家對我的恩情,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在說到“好好報答”時,阮檸咬字特別重,聽得沈氏夫婦的心底,生出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就在兩人愣神之際,阮檸卻是一副生怕晚走一步就走不了的模樣,匆匆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眼見阮檸離開,別墅外一直關注情況的人,再次給一個號碼發去了消息。
【四爺,假千金阮檸成功帶玉佩離開沈家。】
片刻,回覆來了。
【把阮檸和玉佩,請回來。】
那人看着短信中的那個“請”字,陷入了迷惘。
這個“請”,太有靈性,究竟是那種請?
想到四爺往昔的做事風格,那人悟了。
【四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阮檸與玉佩,好好“請”回來。】
茶閣包間。
一個身着黑色西服套裝,外貌俊美,五官深邃猶如神鑄,但臉色卻格外蒼白消瘦的男人正垂眸看着手機。
昏暗的燈光打在男人臉上,讓人看不清楚男人眼底神情如何。
“四哥,出甚麼事了嗎?”
雖然男人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透他內心是喜是悲,但包間內的另一人還是敏銳感知到了在男人身上氣場的些微變化。
下一秒,被叫做“四哥”的男人緩緩抬頭,平日裏毫無血色的薄脣不知何時被他咬出了血口,但本人卻彷彿毫不自知一般。
“......四哥?”看到男人這副模樣,另一人心底陡然一驚,“到底怎麼了這是?”
“我有個問題。”
“您說!”
“如果我說,讓你請誰來,你會怎麼理解?”
那人沒想到四哥會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不過他還是認真思索了一番後,才鄭重其事的回答道:“把人綁過來。”
男人:“......”
男人再次垂眸看向短信中那個打了引號的請字上。
所以,他的那些下屬,是不是也理解錯了?
在回答完問題後,那人見男人不再言語,而是啓動身下輪椅就往外走,頓時有些急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張臂攔在男人面前:“四哥,外面還有危險,你現在最好別出去!”
“那不行。”
男人緩緩搖頭,素來不見有太多波瀾的那雙無溫眸子裏,終於有了些許情感變化,“我得去親自把人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