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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八年的感情,會很容易放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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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頓時一靜。

綠色裙子,不就是內涵她被祁文湛綠了嗎?

“呵。”

人羣中,不知是誰配合着輕嗤了一聲, 讓本就尷尬的氣氛越發冷凝。

江言心想看誰這麼有欣賞水平。

側過頭,就見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祁嶼澈。

想起自己在衛生間看到的一幕,江言心眼神都有些飄忽起來。

祁文湛臉色變了又變,徹底坐不住了。

“江言心。”他胸口起伏了一下,語氣突然又緩和下來,“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釋,其實我……”

話還沒說完,旁邊端着小蛋糕的服務員手一鬆,手上的碗在地上摔得七分八裂。

對方像是受驚的兔子,立馬蹲下身撿碎片,就算是帶着口罩也掩飾不了那通紅的眼眶。

祁文湛陰沉的目光掃過去,卻突然愣住。

他表情肉眼可見變得緊張起來,立馬上前抓住對方的手,很快又鬆開。

剋制又無措。

江言心微微挑眉,雙手環胸睥睨着兩人, “嗯,看來祁先生還要處理私事呢,有甚麼事,還是等他處理完了再聊吧。”

謝時宜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低着頭,侷促又卑微。

“對不起文湛哥,我不應該來的。

但我擔心你,我想找江小姐當面道歉,我不希望因爲我,讓你們分開。”

祁文湛眼神心疼,“下次不要做這種傻事了。”

看着含情脈脈的兩人,陳霞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望向謝時宜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凌遲。

雖然覺得江言心脾氣不好不懂事,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

說到底祁家這麼好的婚事,要是真被這個小賤人毀了,那才叫可惜。

江言心沒耐心看他們上揚癡男怨女的戲碼,轉身就要走,手腕卻突然被人扯住。

回過頭,謝時宜小心翼翼地開口:“對……對不起江小姐,我真的不是來存心破壞的。

你那麼優秀,又漂亮家世又好,我自知比不過你。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給你下跪,你原諒文湛哥好不好?”

齊文湛心疼的眼尾都紅了,“時宜,你對她這麼卑微幹甚麼,起來!”

謝時宜倔強的搖搖頭,表面上像朵菟絲花,實際上拽着江言心手腕的地方格外用力。

江言心蹙眉,覺得有些好笑,“我有說會攔着你們在一起嗎?”

“鬆開。”

她沒用力,只是想抽回手。

謝時宜卻哎呀一聲,像是站不穩,一下子絆到桌角。

從其他人的視角來看,更像是被江言心推的。

桌子上的香檳塔搖搖欲墜,下一秒,悉數往謝時宜身上砸去。

江言心沒有忽略謝時宜眼裏一閃而過的得意。

趕忙上前一步,把人往自己身邊狠狠一拉。

這下謝時宜躲過了香檳塔,但人也是真被撞到了。

她正打算抓住這個機會發作,卻發現人羣中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嘶——”

香檳塔成片砸向休息區,不偏不倚,盡數撒在祁嶼澈名貴的西裝上。

空氣安靜了一瞬,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陳霞瞳孔微縮,連忙大聲道:“還愣着幹甚麼,快看看祁總有沒有受傷!”

接着,她踩着高跟腳下生風來回忙碌。

路過謝時宜的時候,不忘狠狠瞪她一眼。

人羣忙碌起來,見大家如臨大敵的樣子,謝時宜小臉發白,眼裏滿是驚慌和無措。

轉過頭又泫然欲泣的看着江言心,委屈控訴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江言心搶了先。

“謝小姐,你做事怎麼馬馬虎虎的,如果剛剛不是我反應快,把你拉過來了,現在被砸的人就要多一個你了。

現在好了,祁總可是今天的貴客,傷到了怎麼辦?”

謝時宜一噎,眼淚像斷線的珠子。

祁文湛默不作聲把人護在身後,不悅的看向江言心。

“時宜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肯定甚麼都不懂,你作爲東道主,不幫忙說話還要來添堵。

江言心,你有火衝我發,沒必要爲難時宜。”

“她若是真想爲難,就已經把人丟出去了。”

沉穩低啞的男聲響起。

祁嶼澈推開侍員遞來的毛巾,眼神冷冽的望向祁文湛。

“你是來做客的,自己帶來的人惹了事,卻怪主人家,這就是平時你父親教給你的道理?”

“丟人。”

最後兩個字,像是響亮的巴掌,直愣愣甩祁文湛臉上。

周圍人被祁嶼澈身上的威壓壓得大氣都不敢喘。

誰不知道這祁嶼澈是最重規矩的一個人,死板得不行。

也是真被祁文湛這不入眼的行爲氣到了,纔會在大庭廣衆之下下齊文湛的面子。

陳霞乾笑着打圓場,“祁總,我們備了更衣室,要不你先去換個衣服?”

“好。”祁嶼澈頷首,轉頭輕飄飄瞥了一眼還在看戲的江言心,“江小姐,有勞了。”

江言心愣了一下。

找她?

硬着頭皮上前,她對着祁文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送人到更衣間,江言心本想關了門就走。

卻沒想到祁嶼澈突然叫住她。

“江小姐,聊聊?”

江言心手一抖,忐忑着心,該來的還是要來。

她低頭走進房間關上門,乖巧得如同被老師訓話的孩子。

“不好意思啊祁總,衛生間發生的事,我不是有意偷看。

您放心,我也不會亂說的。”

祁嶼澈看着她,黑眸似乎掠過不明的情緒,薄脣輕啓,“祁總?爲甚麼要改稱呼?”

江言心驚訝抬起頭看着祁嶼澈,試探性回答,“我認真考慮了一下,我和祁文湛或許真的不合適,所以我覺得,兩個人還是不要結婚的好。”

“八年。”

祁嶼澈順勢在椅子上坐下,垂着眼簾,鴉羽長睫投落暗影,語氣有些輕,不知道是不是在嘲弄。

“八年的感情,會很容易放下嗎?

你應該知道,江家和祁家的婚事,不是說退就能退的。”

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

江言心蹙眉,正欲說甚麼,餘光瞥見祁嶼澈手腕處的一抹暗紅。

“祁總,你受傷了?!”

她反應很快,轉身就拿了旁邊的醫藥箱。

隨即蹲下身,神情認真的抓住祁嶼澈的手抬起來。

衣袖掀起,赫然看見小手臂上一條不深不淺的傷痕。

她動作熟練的給他處理傷口。

祁嶼澈垂眸淡淡望着她,黑眸裏像是沒有情緒。

“你專門學過嗎?”

“有段時間自己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不學會點急救和處理傷口的技巧,怎麼活得下去。”

男人的手很好看,白皙,指骨分明。

小臂有青筋微微凸起,帶着幾分性張力。

本是幫忙處理傷口的,江言心卻分心多欣賞了幾眼。

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溫熱手心裏面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

她小臉微紅,正準備抽手離開。

卻在下一秒,祁嶼澈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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