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我閨蜜去世了,
給我留了一個億,
還託付給我
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俊秀少男。
1.
我的閨蜜去世了,一場車禍帶走了她年輕的生命。沒有甚麼糾紛,也沒有甚麼其他的牽扯,她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孤兒,沒有男朋友,甚至除我之外都沒有甚麼朋友,死亡對於她來說或許就等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把她埋在一處公墓裏,沒有貼上她的照片,也沒有刻上她的姓名。
“寶寶,我要是有一天死了,別給我立個碑,多怪啊,隨便找個地方把我埋了就行。”想着她對我說的話,我放下白花的時候又禁不住流淚了。
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撞上了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我後面,不撞上才奇怪呢。
“周小姐,您好。”他握着我的手腕把我扶了起來,然後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陳言,是一位律師,您的朋友給你留了一些東西,麻煩您和我來確認一下。”
她能給我留甚麼?我雖然疑惑,但是看着面前的男人正兒八經地掏出一張紅圈律師所的名片的時候,我還是跟着他上了那輛大奔。
我捏着手機,打開地圖看行車路線,生怕自己被拐賣了。直到他的車停進了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之後,我才放下心來。
落座了一家咖啡廳,陳言熟練地詢問了我的喜好點好了飲品之後,開始談正事。他從文件袋裏拿出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看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條款,上面的大字我倒是看得真切——財產轉讓協議。我匆匆看完了,腦海裏只剩下,她給我留了幾千萬的資產,幾千萬!!
我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陳律師,"陳律師,您告訴我這是啥情況?"
"您朋友轉讓給您的財產聲明,"陳律師臉上是標準式工作微笑,"您只要籤幾個字就行,後面的程序她已經全權交給我安排了,加上不動產,總資產粗略估計超過一個億。"
好傢伙好傢伙,一個億?!她哪裏來的這麼多錢??我就快把你是個騙子寫在臉上了。
"您不用擔心,這些是無條件授予您的,我的資料您也能夠搜到。再說了,您這樣一窮二白,社會關係極其簡單的人,又有甚麼好騙的呢?"
真扎心啊!我在陳言半毒舌吐槽半溫柔引導中,迷迷糊糊簽了字,按了手印。
2.
因爲操辦我閨蜜的葬禮,我請了幾天的年假。沒想到送走一個人這麼快,剩下的兩天除了遇見陳言的那檔子事之外我就是在家硬躺。
在我上班的前一天,銀行打了個電話給我,我的卡上多了足足7000萬的存款。
我的錢,是真的?!
在震驚和狂喜中,我接受了我現在是億萬富婆的事實。
996不給姐加薪升職的破班,姐不上了!
時不時漲價還給我糾纏水電費的房子,姐不租了!
我拿着辭職申請,大搖大擺地走進我喜歡蹬鼻子鬥眼的上司的辦公室,把辭職信往他桌子上一放,用鼻孔看着他,“這破班,我不上了。”
不管他怎麼說,我只有兩個字:辭職。我看着他被我氣得面目扭曲的樣子,心裏無比暢快。
全公司的人都看見了我的癲狂,我在收拾工位的時候幾乎都要跳起舞來,我感覺到有無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是不是受甚麼刺激了?”我隔壁的同事一臉關切地看着我。
我拎着裝着我各種玩偶和坐墊的小包,給了她一個帥氣的回頭,“適時的瘋掉是一種生活智慧。”
走出公司的那一刻,我整個人神清氣爽,在心裏忍不住爆粗口,我的人生,從這一刻剛剛開始。
我那位一直沒給我好臉色的房東,聽說我要搬走了,突然溫和起來,又是說可以給我降降,又說等會自己裝些電器。
“您知道的,小周走了之後啊,這個房子我住的實屬傷心,時不時能聽見她和我說話。”我裝着抹眼淚,繼續哭慘,“搞得我啊精神不寧的,這房子啊,我是不能住了。”
房東臉都黑了,說的話也難聽起來,“真晦氣,住着我的房子死了。”
我沒和她爭論,繼續哭,“這下全都知道您的房子是大凶了呢。”我故意把聲音喊得老大,巴不得讓整棟樓都聽到。
她臉又黑了幾度,扣扣巴巴地給了我點押金,“她那半我付不了啊,人都沒了。”
我把收拾好的東西搬下車,也沒有甚麼重要的,兩個行李箱就裝滿了。我把牆上的我和週週的拍立得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後關上門,離開了這個充滿我和她的回憶的地方。
3.
陳言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幫着我把東西搬上車。
我看着這幾天幾乎是隨叫隨到的男人,覺得好奇,開口問道:“陳律師工作不忙嗎?”
“您現在是我最大的客戶之一,”陳言開車的時候目視前方,不喜歡扭頭,“那個地方沒人帶着,進不去。”
陳言給我辦好了手續,我站在旁邊倒顯得有點侷促。不過幸好他並沒有留在這裏,把我安置好了之後就離開了。
我站在比我出租屋還大的客廳裏發呆,行李箱堆在一邊,我走過去拉開窗簾,外面灰濛濛的,像要下雨,在我眼前,是流淌的江水。
要是週週在旁邊就好了,住進這樣大的房子裏,我的心裏突然空落落的。沒有能和你一起哭一起笑的人的陪伴,孤獨感包圍了我,我握着手機低下頭哭了起來。
手機震動,但置頂的那個人再也不會給我發消息了,下面的那條信息是陳言發給我的,“周小姐賞臉出去喫飯嗎?順便去購物。”
我現在有點懷疑,這陳言不是律師,是管家加擁有讀心術,怎麼都能知道我愁沒人陪。
餐廳已經訂好了,一家在平常我會說是誰去誰是冤大頭的高級西餐廳。
不在工作環境中的陳言顯得隨意很多,解開的襯衫紐扣,捲上去的袖口,時不時能點出幾句幽默的話。我只能說姐妹,你請律師也是懂我的。
“周小姐似乎是做市場分析的,沒有考慮繼續工作嗎?”陳言的目光從他的鏡片裏透出來,冷靜而溫和地打量。
我有些微醺,但腦子還算清醒,“有錢誰去工作啊!該當廢物要當廢物的。”說出的話不算。
陳言微微彎了嘴角,落下一句還算中肯的評價:“確實。”
我感覺不是酒在燒我的臉,而是眼前這個好像每個動作都精心設計過的男人。
消食的活動是瘋狂購物,那些以前只敢遠遠看看的奢侈品店,如今我就是女王。
結賬的時候,sa問我是不是他們家的vip,回答沒有的時候,陳言走上來,“有的,周玲。”
事實是,我在這個品牌有幾百萬的消費記錄,而更加奇怪的是,是我的身份證,是我本人的消費。
我很清楚,不管是我和我閨蜜都沒有這個消費能力,更不可能是我本人的身份在這裏消費的。
4.
我心裏疑惑,但是我知道,問陳言是問不出甚麼的。越是表現得起疑,陳言更不會告訴我,更不會露出破綻。
我越來越感覺,我閨蜜的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說來也奇怪,我閨蜜和我姓名相同,連身世都差不多,我們兩都是孤兒。不對!怎麼可能有怎麼像的?
我好像想起來甚麼,但爲了印證我的想法,我還是打算一點一點調查。
陳言把我送到家,大包小包的袋子幾乎讓我拎得手疼,我換了拖鞋,一開燈,卻看見一個年輕的男生窩在沙發裏喫着外賣,看着電影,眉眼間有幾分和週週相似。
“姐姐你回來啦?”這孩子倒是自來熟,一上來就自曝身份,“我叫蘇青,是那個週週姐姐的遠房親戚。”
遠房親戚?弟弟你要不要看看照片,你說你是她生的我都信,還遠房親戚,騙誰呢!
我整理情緒,換上標誌性的笑容,“那你爲甚麼來這裏了呢?”
孩子倒是懂事,知道過來給我拎袋子,笑得人畜無害的:“陳言沒和你說嘛,我是你的附加財產啊!”
說完他掏出身份證,“20歲,成年了,大學也讀完了,會做飯,會自己洗衣服,姐姐給我一個小房間我就能活下去。”
名字和年齡都沒錯,暫且算你是個真的。
"我房間已經選好了,你自己選個剩下的吧。"我換上拖鞋,從他手裏拿回我的袋子,蹬蹬蹬地上樓了。
看着那些包包,衣服和鞋子塞滿我的衣櫃,我滿意地倒在牀上。陳言的信息也印證了那孩子的說法,只要不謀財害命,不給我添麻煩就隨他去吧。
剛歇了一會,我聽見敲門聲,我想都沒想就喊他進來了,這是和週週在一起的習慣,基本上她在我們的房間裏都是來去自由,甚至會爬到我牀上來抱着我。
但是進來的其實是蘇青,他剛洗過澡,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穿着一件白色體恤,手裏捧着一盤洗乾淨的草莓。
少年的聲音帶着點微啞,“姐姐,喫草莓嗎?”
心裏本來有點失落的一下子被眼前的美色帶來的幸福衝沒了,“喫!”
蘇青把草莓放在我牀頭,然後乖乖地退了出去,“姐姐晚安。”
一口一句姐姐,每一句都是心臟暴擊。今天的草莓甜得有點過分了。
5.
早上起來,蘇青已經在廚房做早餐了,見我下來,招呼我和他一起喫早飯,“姐姐,早飯。”
我迷迷糊糊地走過去翻冰箱,發現裏面被填得滿滿的,把我一下子搞清醒了。
“這冰箱咋回事?”我坐下來喫皮蛋瘦肉粥,味道很好,香得很。
蘇青夾了只煎餃到自己碗裏,然後回答,“房租啊!姐姐收留我,我總得做點甚麼。我手上有些項目,不缺錢的。”
雖然弟弟真的很貼心,但是這一舉一動間都在討好我的感覺真的有些令我不舒服,畢竟我倆也沒有很熟。
我喫完了,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然後看着蘇青亮亮的眼睛,輕聲說:“一直笑着很累的,沒必要討好我,照顧你也是我的責任。”
換了身漂亮的衣服,背上我的包包,穿鞋出門之前關照一下小孩,“中午不回來喫飯,我去看看你週週姐姐。”
無論是陳言還是蘇青的態度都很奇怪,天上掉餡餅這件事本身就很讓人生疑。
我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閨蜜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