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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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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進屋是和媳婦睡覺的,你怎麼還打上媳婦了?”

我第一反應黃皮子故技重施,又變成我爺爺套路我來了。

於是我拿起掉在地上的銅錢劍,對着黃鼠狼變的爺爺比劃,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驢車是用紙糊的,你是黃皮子變得來騙人的。

我話剛說完,爺爺就一桶涼水給我來了一個醍醐灌頂。

緊接着又是一巴掌直接把我打醒。

“今天是你太爺爺的週年,那紙紮的毛驢車是準備給你太爺爺燒周用的。”

我不信,還趴在窗戶上看。

這一看就有點傻眼了,因爲爺爺的毛驢車好好拴在門口,紙紮的驢就放在驢車上。

我這才確定自己一時大意,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趕緊跟爺爺道歉。

可我爺根本不接受我的道歉,因爲我連續犯錯兩次,就沒有可以原諒的餘地了。

“你先是讓黃皮子進了媳婦被窩,不仁不義。媳婦坐起來抗議又被你家暴,更是豬狗不如。光是這兩條,就已經無法讓媳婦在原諒你了。”

巧合的是,伴隨着爺爺說話的聲音,天空忽然響起一聲悶雷,緊接着大雨傾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鬼天氣。

但爺爺卻不是第一次,早在我三歲那年,我就見過這種鬼天氣。

那年,八口血紅色的大棺材衝破了家門。

是我大瓦房裏的媳婦在鎮宅,我們家才平安了十幾年。

如今場景重現,預示着大瓦房裏的女人不想保護我了,棺材又要衝破家門把我帶走了。

我不想讓爺爺着急上火,就對着爺爺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現在就進屋想辦法把媳婦哄好,讓媳婦原諒我。

我前腳剛往屋子裏邁,後腳爺爺就塞了一本書給我。

“我看你爸每天晚都捧着這本書偷着樂,八成是追求小姑娘的情話,你就照着寫上面的讀給媳婦聽,女人都愛聽。”

爺爺則留在了院子裏,用驢車頂住了院門。

我進了屋,坐在女屍旁邊結結巴巴念課文。

可讀着讀寫就覺得內容有點奇怪,再一看書名豁然開朗,居然是《金瓶梅》。

偏偏爺爺不認字,還以爲是情話大全。

我難爲情地衝着院子裏的爺爺喊,書不太對,要不要換一本?

爺爺卻讓我繼續講,說有效果了。

我看向窗外,雷雨聲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這說明女屍喜歡聽《金瓶梅》裏的俏皮故事,聽開心了,她就又重新保護我了。

想不到屍體也喜歡聽這種帶葷腥的東西。

我記得我爸說過,男女一星期不在一起都想得要命。

而我媳婦在棺材裏睡了上百年,是不是也很想那事?

想到這我聲音大了一點,最後把我自己給讀進去了,渾身燥熱,眼睛也偷偷打量起女屍。

皮膚白皙有光澤,五官甜美端莊,除了不會動外,再無缺陷。

可這玩意真的能給我家傳宗接代嗎?

找機會試試?

我爺雖然不識字,但他有耳朵。因爲我聲音很大,他也聽得掛不住臉。

老一輩的人都這樣,思想保守。

但架不住媳婦喜歡,她能保我命,全家都得寵着哄着。

所以我爺爺讓我繼續讀,大聲讀。

更誇張的是他還給我爸打了個電話,因爲我爸明天就要從城裏回來,讓我爸多帶幾本類似的書。

但轉過頭爺爺又黑着臉警告我,只許讀,不許對你媳婦不尊重。

這無異於是潑了一盆涼水在我心頭,徹底斷了我的念想。

第二天我爸就從城裏回來了。

他和我爺爺處理掉院子裏的棺材後,悄悄塞給我一個圓圓的,中間帶孔的光盤。

我沒見過這東西,就問我爸是啥。

我爸一臉壞笑說看書不過癮,這個東西帶畫面,你媳婦一定喜歡。

因爲這事我爺爺拿着扁擔追着我爸滿院子跑,罵我爸老不正經,把小孩子帶壞。

追累了爺爺就坐在門檻抽菸解乏,還把我叫到身邊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我已經讓媳婦傷心了兩次,就不能有第三次,恐怕她不會再原諒我了,到時我們家只能絕後。

第二件,山裏的老黃皮子難纏得很,它鑽過我媳婦被窩一次,就一定會惦記下一次,讓我務必保護好媳婦。

第一件事我明白,所以我答應爺爺,日後我一定加倍小心,不會再讓媳婦傷心。

至於第二件事我覺得我辦不到。

爺爺沒說話,默默從懷裏掏出一本書,是我太爺爺留下的《出馬全書》,具體究竟是啥,我也看不太明白。

反正爺爺塞給我後就讓我勤加練習,說我媳婦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我,到時候很多事都要靠我自己。

聽着爺爺的話莫名有些傷感。

我就問爺爺,我媳婦爲啥要離開我。

爺爺立馬繃起一張老臉,嚴肅警告我不要有那麼多問題。

看着爺爺嚴肅的樣子我也不敢繼續追問,坐在板凳上有一頁沒一頁地翻着書。

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跟看天書似的晦澀難懂。

只覺得比課堂裏的數理化還難。

我僅僅只翻了兩頁就不想再翻了,把太爺爺的《出馬全書》丟在一邊,撿起了我爸的《金瓶梅》。

我覺得這纔是男人該看的書。

越看我越來電,不知不覺太陽就落山了。

就在我準備繼續挑燈夜讀時,一個女人悄無聲息地進了院,就站在我家窗戶底下跟我說話。

“小哥哥,求你幫個忙,我走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能借點水讓我洗洗嗎?”

我打眼一看這不芳姨嗎!

芳姨可是我們村裏的一枝花,我小時候她經常來我家裏跟我爸打撲克,每一次都要打很久才離開。

只是長大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面,所以再次看到芳姨我格外親切。

不過我還是不能讓她進門。

“芳姨你自己家沒水嗎?”

我媳婦的事是個祕密,只有我家裏這幾口子知道。

芳姨仍舊站在窗口不願離開。

“我家井都堵了好些年了,你就發發慈悲,我不進屋,就在院子裏洗一洗麻煩了。”

我這人耳根子軟乎,經不住芳姨苦苦哀求,再加上小時候她經常給我買糖喫就同意了。

我用自己的洗澡盆給芳姨舀了滿滿一下熱水放在院子裏。

正準備迴避時被芳姨叫住:“這院子裏太黑我一個人害怕,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一會。”

我也沒想太多,小時候芳姨就經常抱着我一起洗澡,可能已經不拿我當外人。

於是我拿起太爺爺的《出馬全書》在門口板凳上坐下,一邊陪着芳姨,一邊看書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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