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陵江市最大最金碧輝煌的會所包間裏。
黎卿檸被幾個保鏢用骯髒的大手壓在地毯上,哭得聲音都啞了。
一臉陰沉的柳依依,抬起手又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她的頭被打得偏了過去,下巴從粗糙的地毯上刮過,火*辣辣地疼。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被保鏢抓住按倒的時候,還驚慌失措地向那個男人求救。
可他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嫌她呼救的聲音太刺耳,讓人捂住了她的嘴。
然後就是柳依依過來,給了她一巴掌又一巴掌。
巴掌甩夠了,她細細的鞋根就踩上了黎卿檸被按住的手,又嫌不夠似的,用力碾了又碾。
手背的皮膚嬌嫩,一串血珠從鞋底冒了出來。
鑽心的痛從手一直蔓延到心臟,痛得黎卿檸蜷縮起了身體。
男人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依然十分平靜。
“別讓她的血弄髒了你的鞋。”
聲音有幾分溫柔,是獨獨只給柳依依的。
可她黎卿檸,纔是他的女朋友啊!
淚水夾雜着冷汗流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弄髒了她精心打扮過的面容。
柳依依終於放過了她的手,隨即,輕飄飄地開口,“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那幾雙手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沒等到男人的制止,便沉默着去撕她的衣服。
捂着她嘴的手也鬆開了,她來不及喊疼,只衝那男人喊。
“明月塍,我纔是你的女朋友啊。”
心臟像是被一根細線緊緊提着,疼得她連呼吸都放輕了,她連緩緩都不敢,只能養着髒污的臉,繼續問他。
“我是你女朋友,你爲甚麼這樣對我?”
她拚命在那幾雙大手間掙扎着,竟真的掙脫開,討好又卑微地湊到他身邊。
可不等她再開口,明月塍驀地起身,避開她的觸碰,只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俊朗的眉宇間,滿是不耐煩。
“該我問你爲甚麼,我說了我和依依現在只是普通朋友,你爲甚麼還那麼惡毒?”
一句質問,讓她如遭雷擊,呆愣當場。
“你覺得她被人下藥,差點被強*暴是我做的?”
不等明月塍說話,旁邊的柳依依便尖叫一聲,似乎聽不得那件事半個字。
一週前,柳依依從片場回酒店後,房間裏多了一個陌生人,那人還給她下了藥。
要不是明月塍趕去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黎卿檸以爲那是狂熱私生粉的行爲,卻沒想到,他們以爲是她做的?
“不是你還有誰?房卡除了她,只有你有。”
就因爲那時候,她被他逼着去給柳依依做助理,所以連問都不問她,就直接給她定了罪?
可明明那天,她家裏有事,根本就沒去片場。
而且柳依依身邊,還有其他兩個助理。
不等她發問,那幾雙大手便重新過來,將她拖走,撕開了她的外套。
“宿主,勸你像以前一樣服個軟,趕緊求求攻略對象,不然好感度降低,對你沒好處。”
一道機械的系統聲音在黎卿檸耳邊響起,嚴肅中透着隱隱的警告。
三年前,她綁定了“攻略”系統。
系統告訴她,她綁定的系統是以明月塍的好感度升級的,只要明月塍對她的好感度越高,黎家就能得到更多的錢。
等到明月塍的好感度到達100%,黎家會問鼎陵江市財富榜前五,她也將一生順遂,和他白頭偕老。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那時候黎家已經瀕臨破產,再加上她本就對明月塍有好感,沒理由不接受這個攻略任務。
這三年裏,她極盡一個好女朋友的體貼之能事,識大體,知進退,事事順他,以他爲先。
一開始其實兩個人關係還不算太差,畢竟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在那,明月塍的好感度也一度提升到了80%。
直到半年前,他的白月光柳依依回國,她的一切體貼都成了跪舔。
外人評價,柳依依比她愛笑,比她活潑有趣,比她靈動得多。
柳依依立在被明月塍撐起的庇佑之下,逢人三分笑意,沒人不喜歡她。
明月塍也因爲柳依依,跟她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衝突。
比如說一起去度假,明明是柳依依將她拽進泳池裏,他毫不猶豫救柳依依,還要對被救生員撈起來的她大發雷霆。
比如說在她生日宴上放她鴿子,只因爲柳依依生理期,要他去給她煮紅糖水。
比如說因爲柳依依告狀她對她莫須有的刁難,他就會停掉跟黎家的合作,讓整個黎家逼着她去跟柳依依道歉。
又比如,柳依依進山拍戲,他就讓她跟過去當助理,他來探班,給全劇組的人都帶禮物,獨獨忘了她提前拜託他帶過來的過敏藥,導致她暈倒住了一週醫院。
......
而明月塍對她的好感度,也隨着這一次次的事件,從80%降到了50%。
系統不止一次發出過報警,她也不止一次做出過挽救,依然挽回不了這頹勢。
她以爲那些刁難羞辱已經夠多了,卻沒想到遠遠不止。
她不死心,看向明月塍,“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爲甚麼不信我?”
明月塍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涼涼的,“不是你做的,也因爲你的失誤。”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過來。
是不是她做的,根本不重要。
他只是爲了幫柳依依出氣,幫她找個發泄口罷了。
而她黎卿檸,這個他從未看得起過的人,用來博柳依依一笑而已,毀了也就毀了,。
黎卿檸那雙漂亮的眼睛一點點荒蕪,一滴眼淚從眼尾滑落,甚至連掙扎也沒有了。
像是被弄壞的洋娃娃,躺在骯髒的地毯上,了無生氣。
當裙子被撕開的時候,她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暴露的皮膚更是白得發光。
那幾個保鏢的氣息變得粗重了起來,接下來要發生甚麼,不言而喻。
她雙眼無神地盯着天花板,沒掙扎,只說了一句,“算了。”
地毯纖維粗糙,她皮膚又白又嫩,身上青一塊紅一塊,十分刺眼。
明月塍的目光黯了黯,隨即皺眉,“你說甚麼?”
“我說算了,”她卻再也沒看他一眼,“明月塍,如果毀我清白,能讓你覺得是爲心上人討回了公道,那就儘管來吧。”
她一字一句,在這氣氛詭異的包間裏擲地有聲,甚至語氣裏的諷刺,都格外地清晰可辨。
“但是,你記住,今天只要你們弄不死我,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