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很好,
我倒是不知嫁個人能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8
謝清宴趕過來時,
我正抓着陸曉曉的頭髮,
一把匕首隻差半分就進了她喉間。
喧鬧,
好喧鬧。
眼前一片紅色,
耳邊的聲響也不斷。
「砰」
好像茶杯碎裂了,
桌椅也倒在了地上。
女人的尖叫聲,
求饒聲還有……
「公主!公主三思啊!」
嘖
連枝甚麼時候也這般煩。
這些聲音充斥在我的耳腔,
讓我的頭都眩暈了起來。
我摸出在腰間的匕首,奮力一揚……
就這樣被人攔住了,
只差一點,
離陸曉曉的喉間只差一點。
我回首,
眼前的謝清宴身影模糊。
————
「公主……醒醒。」
嘖,
怎麼一天到晚都這麼吵,
別鬧了,我還差一點就把謝清宴的衣服扒開了。
手指靈活的解開衣帶,
感受着男人熾熱的溫度與快速跳動的心臟,
嗯?
嗯?!
我睜開雙眼。
「!」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訕笑着給謝清宴將衣裳拉好,拍了拍他的胸膛:「挺好,挺好。」
謝清宴坐起身來,如墨般的眸子盯着我,
看得我心頭一緊。
拜託,窩藏罪犯的是他,不是我好嘛!
我爲何要心虛,
「公主在府中過的不順心?」
謝清宴低垂着頭,一貫的語氣讓我心酸,
傻狗謝清宴,
我纔到他家來幾天就被欺負的不成樣子。
「順心,簡直太順心了,」
「除卻要提防綠豆糕裏有毒、婢女被打這些事情外,確實事事都順心。」
我翻身下來,顫顫巍巍的縮到牀角。
「那爲何去尋陸家小姐的麻煩?」
掩在青絲下的面容看不清楚,聲音卻帶了些顫抖:「謝清宴……你那日聽見了……他們說要我們李家後代身首異處……」
我抬起頭,溼意爬滿臉龐:「我皇兄……我的太子皇兄分明就是他們謀害的。」
我是大齊唯一的公主,卻不是父皇唯一的子嗣。
我與皇兄同胞而生,不料想母妃因此難產過世。
阿爹也因此將能補償的統統補償給了我們。
「太子皇兄不像我,因着是一代儲君,自幼便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
我笑了笑:「他幼時唯一玩過的就是我給他抓的那隻蛐蛐,就這樣……還被太傅給扔了……」
「我的皇兄……過的這樣難…可還是有這麼多賊人要加害於他!」
終於是忍不住,我哽咽出聲:「那波人其實不想留活口的,是皇兄用自己的身體給我拖來了救兵……」
「他覺着是因爲他我纔有此無妄之災!」
「謝清宴,你說,她們這些人該不該被送入東部受無極之刑!」
我想此時我呲牙咧嘴的樣子應當像個惡鬼一般醜陋吧,
揉了揉通紅的眼眶,卻不想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明玉……」
男人開口,一向溫潤的聲線竟有些嘶啞:「錯的不是你,是他們。」
感受着頭頂的觸感,我有些不太習慣,
剛想動作一下,卻被面前人狠狠禁錮住了身子。
「謝清宴……你沒事吧?」
我試探着將頭靠着他肩上,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從前賴在阿爹身上的時候,
嘖……有點不想分開怎麼辦,
「我幼時……父親母親也對我極好……」
嘶啞的聲音響起:「可五歲那年……父親母親就不見了,」
「我逢人就問,卻被祖父拉到祠堂訓了許久,」
頸窩溼潤一片,冰冰涼涼的感覺讓我腦子停了許久,
謝清宴這是……哭了……
「可是後來林氏住了我母親的院子,我每日需得對着一個不認識的人喚母親……」
謝清宴喉嚨乾澀,再也說不下去。
聽着他擠牙膏一般將自己的往事說出來,我只覺得心中密密麻麻的疼,
一顆心彷彿在酸水裏泡過一樣酸脹,
讓我欲罷不能又哀哀慼戚。
「謝清宴,我們定要將惡人繩之以法。」
溫潤的指腹揩去我臉龐的淚水,
謝清宴喟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