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許安藍直直的盯着厲開暢。
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死去的許安藍一直放在心底的男人?
即便整日裝瘋賣傻,即便被所有人諷刺譏嘲,也一直想要成爲他的妻子?
是的,以前的許安藍是裝瘋賣傻。
那是她活在那樣一個環境下的自保方式。
她一定沒料到,自己最後會死在他的腳下。
厲開暢一聽她不是來道歉的,臉上的不悅之色又濃郁了幾分。
“許安藍,你是找死嗎?”
厲開暢語氣陰森至極,厭惡之色也根本不加掩飾。
誰給她的膽子弄亂他的棋局?誰給她的膽子,這樣直視他,挑釁他?
這樣的厲開暢,若是面對他的是以前的許安藍,或許早就被嚇退了。
可是現在的許安藍只是靜靜的看着厲開暢,緩緩開口。
“我剛剛死過一次。”
平靜無波的語調,讓涼亭裏的三個男人都頓了一頓。
她剛纔死過一次。
可是她明明活着。
平靜的陳述語氣,讓人莫名其妙的相信他的話。
臉色陰森的厲開暢詭異的笑了一下:“不管你剛纔是不是死過一次,你現在是重生了。”
許安藍一愣,心中猛地一跳。
就在她以爲厲開暢知道些甚麼的時候,又聽他說:“本世子一腳踢醒了你,讓你不再癡傻,你該謝謝我。”
原來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許安藍心底一鬆,便嗤笑出聲。
“你應該知道剛纔我不是故意撲到你身上,但是你還是問都不問就將我踢進湖裏。”
他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寒冬臘月,不管她是不是個甚麼都不懂的傻子。不分青紅皁白,一腳就把她踢飛,踢得她魂歸天外。
許安藍冷冷一笑:“這樣對我,你還想讓我跟你道歉,或者向你道謝?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白衣男子似乎是對這樣的許安藍十分歡喜,竟緩緩拍手笑了起來。
“許二小姐說的真對,開暢總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沒想到許二小姐這麼瞭解開暢啊!”
她的譏諷,和白衣男子的揶揄,讓厲開暢臉色一變。
“滾開!”厲開暢直接扣住許安藍的手腕,想把她甩開。
“哼。”
許安藍嘴角揚起譏嘲的弧度,一個漂亮的反擒拿,反扣住厲開暢,再借力打力,手臂猛地用力,竟然將厲開暢甩了出去!
這丫頭動作乾淨又利落,這還是個一無是處的傻子嗎?
青衣男子驚了一驚,俊逸出塵的臉上立刻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來,笑道:“二小姐好功夫。”
白衣男子也是興味盎然,笑道:“哎呀,開暢居然栽在女人手裏啊。”
厲開暢的臉色很難看。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厲開暢原本是打算這樣說的,他是平西王世子,手下爲他效命的高手無數,要收拾一個女人輕而易舉。
可是他話沒說完,就被許安藍打斷了。
“怎麼?打不過我,想叫手下上?”
厲開暢被她一噎,臉色刷的一下,黑的更加徹底。
甚麼叫打不過她?
他只是一時不查,一時不查!
誰能料到這個女人身手如此滑溜,他更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對自己動手!
幾個侍衛匆匆進入涼亭,卻被厲開暢喝退。他們雖然不明所以,卻是聽話的屬下。
厲開暢陰狠的瞪着許安藍:“你想怎樣?”
“想讓你嚐嚐掉進湖裏的滋味兒。”
似是聽到甚麼好笑的,厲開暢哈哈一笑:“你做夢呢?”
是不是做夢,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許安藍在心中冷笑,也不多做辯解,反而掃了一眼石桌,挑眉。
“聽聞世子你棋藝不錯,是否敢與我對戰一局?贏了,世子便答應我一件事情如何?”
“本世子憑甚麼要答應你?!”
白衣男子像是被許安藍的作爲給驚到了,好意提醒道:“開暢的棋力可不弱,大成的棋聖都曾誇讚過開暢天賦有加呢。二小姐真要與開暢比棋?”
許安藍笑意盈盈的一眼掃過白衣男子,盈盈眼波流轉間,竟帶了些許難以置信的自信。
只見她微微笑道:“在厲世子最引以爲傲的領域打敗他,不是更能達到侮辱他的目的嗎?”
白衣男子被這樣的許安藍驚住了。
“怎麼?世子居然怕輸給我一個區區小女子?”
“你!”厲開暢氣結,他堂堂平南王世子,怎麼會怕她一個傻子?
“好!本世子成全你!”
厲開暢怒氣衝衝的在石桌邊坐下,冷冷的看向許安藍。
“本世子要讓你知道,甚麼叫做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