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啊——”
許安怡尖叫一聲:“你你你......你踩到我的腳......”
好疼好疼好疼!
她一腳踩上許安怡的腳面,疼的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抱歉。”許安藍毫無誠意的道歉,“我不知道你的腳會擋在我面前,踩上你真是不好意思。”
在涼亭裏就是這隻腳絆倒她,讓她摔在黑衣男人身上的吧?!
她踩!她狠狠的踩!
許安藍收了腳,許安怡立刻想抬手揍她,但是圍觀的人不少,許安怡想要維持形象,忍了忍,咬牙,擺出一副哭臉道:“那二姐姐的意思是我擋了你的路,你纔會踩我的嗎?”
“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許安藍悠悠的一句,讓許安怡氣悶不已。
突然,許安怡一個踉蹌,撲向許安藍!
許安藍一挑眉,咋滴?想裝摔倒來踩她的腳?
許安怡一動,許安藍就猜透了她的想法。
於是身子一側,許安怡就撲了空。
本來到這裏,許安怡是會摔在地上的,但是許安藍倏地一抬腿,踹上的許安怡的臀部。
噗通——
許安怡尖叫着掉進水裏了。
冬天的湖水冰冷刺骨,許安怡蒼白着臉張嘴呼救,一張嘴,就吞進了一口湖水,冷的她腸子都僵了。
“哎呀又有人掉進湖裏啦!”
“我看見是那個傻子踢的!”
“那可是她妹妹呢!”
許安藍猛地轉頭,目光冰涼的一一掃過圍觀的人羣,揚脣道:“傻子,在罵誰呢?”
許安藍刀子一樣的目光讓許多圍觀的人縮了縮脖子,幾個膽兒大的人叫道:“傻子在罵你呢!”
許安藍笑了:“知道自己是傻子,乖乖呆在家裏不要出門不好嗎?”
剛纔話一出口,那幾人就覺得有些怪異,現在許安藍一句話出,其他圍觀的人立刻笑了。
那幾人也知道自己被罵了,立刻焉了。
其中被罵的一人不服氣,上前推搡許安藍:“臭傻子,你找死?”
砰——
許安藍一腳踢到那人身體,在那人因痛躬身的時候,抓住那人胳膊,一扔!
噗通!
落水聲響起,許安藍冷聲道:“嘴巴這麼臭,我幫你洗一洗啊!”
許安藍彪悍的行爲立刻讓周圍議論的人噤聲,不敢再隨便叫她傻子。
走了兩步,想起在水裏一直奮力想要把她拉出水的小丫鬟,似乎也是個不會水的,最後還是許安藍將她拉上案的。
不會水也要下去救她?
在心底給如卉貼上了忠心護主的標籤,許安藍腳步一停,回頭去把如卉從地上拎起來,扛在自己肩上。
往涼亭走。
那處八角涼亭外站着一衆守衛,涼亭裏有一張圓形石桌,石桌邊坐着兩個對弈的男子。
其中一個便是許安藍記憶裏,一腳把她踹下水的罪魁禍首。
與他對弈的男子一襲青衫,身形瘦削,卻是挺拔如松。他面容俊美,許安藍只看到他的側臉,也能看出那男人膚色如玉,五官如刀削斧刻般凌厲雋秀。
還有一個白衣男子坐在兩人側面,一隻手撐着下巴,神態十分慵懶肆意。
他們身邊,一個小小的暖爐上溫着酒,酒香四溢。
唰——
許安藍剛靠近涼亭,有兩個守在外面的侍衛便抬起手來,兩把劍鞘交叉擋住了她。
下棋的兩個男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或者說注意到了,卻都不加理會。
倒是那個無所事事的白衣男子,或許是覺得兩人下棋無聊了,竟開口爲許安藍說話。
“喂,你們兩個,讓許二小姐進來吧。”
兩個守衛頓了頓,回頭看了看,見另外兩個男人沒有出聲,便側身讓許安藍進去。
這時候,她卻沒有立即進去。
她轉過身,瞪着一邊的侍衛,開口道:“你,把袍子脫下來。”
那侍衛一愣,傻兮兮的看着她,並沒有動作。
涼亭裏的白衣男子似是來了興趣,或許是想看看許安藍要做甚麼,竟開口吩咐:“聽她的,外袍脫給她。”
上級的命令,那侍衛只能遵循,他速度脫下外面的棉袍,遞給了許安藍。
許安藍接過,棉袍往如卉身上一裹,半扛着如卉上了涼亭。
白衣男子眸中似有一絲驚訝閃過,忽的側頭對身側的黑衣男子道:“開暢你看,這許二小姐被你一腳踢得似乎腦子變正常了。”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另外兩個男人的注意。
傻子變正常?
青衣男子轉頭看了一眼許安藍,這一回頭,許安藍立刻就看清了他的眉眼。
膚色如同許安藍想的那般潔白如玉,她極少見到男子膚色好成這樣。他只是側臉就讓許安藍覺得雋秀至極,此時看到他的正臉,許安藍只覺得自己移不開眼。
青衣男子的五官漂亮到讓人難以置信,彷彿上天將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他的臉上,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而黑衣男子則是冷哼一聲,丟給許安藍一個厭惡的眼神,再不看她。
這厭惡的冷哼讓許安藍回了神。
想必這黑衣的男子就是踢她下水的人,也就是平西王世子厲開暢!
白衣男子咧嘴笑,他長相本就略顯妖豔,此時一笑,那笑容盈盈勾人魂。
這個天氣,又剛在水裏泡過一遭,還能這樣面不改色的走到涼亭裏來,她現在......應該冷極了纔對吧?
或許是許安藍此時的模樣太過可憐,青衣男子出聲道:“許二小姐全身溼透,不打算回去換身暖和的衣物嗎?”
青衣男子的聲音溫潤,好聽,似一汪溪水,清澈悅耳。
許安藍望他一眼。
顏正。音美。從開始到現在,也只有這個男人會關心她冷不冷,許安藍心底對他好感頓生。
白衣男子詫異的看了看青衣男子,又看了看許安藍,揚起曖昧的笑臉,不知道心裏在想甚麼。
許安藍沒有答話,倒是厲開暢聲調沉沉道:“如果你是來道歉的,那大可不必!離我遠一點,以後不要再在我的眼前出現。我倆婚約已解,再無瓜葛,你不要恬不知恥。”
他話裏行間透露出深深的厭惡,臉色也多有不屑。
這個男人,是大成唯一一個異姓王的兒子,平西王世子,厲開暢。
這個男人,本來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曾經是她的未婚夫。
不過這個未婚夫一直厭惡着她,還於前幾日退了婚事。
也是因爲這件事情,之前的許安藍才偷偷溜出來,結果甚麼都沒能挽回,白白送了自己性命。
許安藍全身冰涼,全身本就溼透,又有凜凜寒風在吹,現在的她,連指尖都凍得發紫。
她一隻手臂半抱着如卉,另一隻手啪的一聲,拍在棋盤之上。
許安藍用的力氣不小,棋盤被拍的一震,黑白兩色的棋子被震的跳了起來,又落了下去。
噠噠噠的聲音,有的落在了棋盤上,有的落在了石桌上,還有的落到了地上。
原本的棋局也被弄的凌亂不堪。
青衣男子怔了怔,不解的看向許安藍冷凝的側臉。
而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厲開暢則是直接黑了臉,臉色陰沉沉的瞪着許安藍。
“你是在做甚麼?”
白衣男子似乎也被許安藍的行爲弄的驚訝不已。
他覺得好奇又有趣,看着許安藍,用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叫道:“哎——許二小姐的傻病又犯了嗎?道歉是這樣的?”
許安藍頓了頓,啓脣:“誰告訴你們,我是來道歉的?”
“那你是來做甚麼的?”
白衣男子好奇死了,不懂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