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是我妻子
“來人,將這個傻……少夫人請下去立規矩。”郭婉蓉衝傭人使了個眼色。
“是,二夫人。”
很快有傭人走到溫言面前。
“少夫人,請吧。”
她這說話的語氣,看似客氣在請人,實則不容拒絕,臉色也冷冰冰的。
溫言怯怯地看着她:“你要帶我去哪裏?”
“少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我、我可以不去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傭人有點爲難,她是聽郭婉蓉命令行事,於是下意識看向自己主人。
郭婉蓉失了耐心,瞪了傭人一眼。
傭人突然一把抓住溫言的胳膊,使大力拖着她往另一邊走。
“不、我不去,你爲甚麼要抓我,你抓疼我了……”溫言嘴裏叫了起來。
傭人嫌她大喊大叫的吵人煩,也沒了耐心,於是手下暗暗使力,就想掐痛溫言,讓她不敢再亂喊亂叫。
誰知道她剛要使力,突然右手臂的某個部位一陣痠麻,她半條手臂都軟了下來,一點力都用不上。
“你……”她驚恐地瞪大眼,眼睜睜看着面前被人叫傻子的少夫人突然朝她笑了一下。
“你不要抓我,小言沒做錯事,小言不是故意的……”溫言害怕求饒。
傭人臉色比她還驚恐。
在傭人手臂軟塌下去時,溫言好心地托住她手臂,不讓外人看出任何異樣。
傭人後背一陣寒涼,她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直覺告訴她,這個傻子很危險!
“二夫人,我……”傭人想要向郭婉蓉求助,可對方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趕緊把人帶走!
傭人張了張嘴還想說話,突然後背一痛,整個身體朝前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驚呆住了。
冷厲誠不知何時出現在溫言身邊。
他周身氣場強大,儘管人坐在輪椅上,冷峻的氣勢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一雙深邃冰冷的眼漫不經心落在郭婉蓉身上。
郭婉蓉頭皮一緊,強笑了下:“厲誠,你怎麼下來了?”
也不知這個殘廢聽到看到了多少?
不過就算全看到了又如何?
冷厲誠本來也是被迫娶這個傻子,她幫他把傻子趕走,他還得感謝她呢。
“我要不下來,怎麼能看到這出精彩好戲?”
冷厲誠聲線低沉沙啞,加上他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容,衆人一時間搞不清他這句話到底是甚麼意思。
郭婉蓉也沒聽出來。
不過她看出來冷厲誠沒有要發火的意思,果然是對這個傻子的生死漠不關心。
“厲誠,還沒喫早飯吧,剛纔小言把早飯灑了,我重新給你端一份來,你……”郭婉蓉趁機告狀,順帶表現一下自己的關心。
“這個家。”冷厲誠冷冷看着郭婉蓉,問:“甚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郭婉蓉臉上笑意僵住,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句話當衆狠狠打了她的臉!
冷厲誠這個殘廢,真是一點顏面都不給她留。
可她偏偏還不能發作。
冷家的確還輪不到她做主,不要說冷老爺子還在,就是冷厲誠這個殘廢,地位都比她高。
冷厲誠五年前學成歸國,冷老爺子就讓他管理冷翼集團,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當時許多人都不看好他,都在等着看笑話。
可沒想到,年底冷翼集團的財報,上浮十個點的公司收益和五個點的股東分紅,讓不看好他的人大跌眼鏡,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年輕的執行總裁。
從此,冷厲誠成了冷翼集團的真正掌權人,冷老爺子乾脆退居二線,再也不過問公司的事。
直到二年前,冷厲誠因一次中毒事故導致雙腿無力不能下地行走,也就此性情大變,自己主動卸下公司事務,回冷家老宅修養身體。
冷家每一個人,包括她和冷嚴政,對這個侄子,敬之遠之,不敢得罪分毫。
好在冷厲誠除了待在他自己房間,從不輕易出來,他們也很少碰面,明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一家人。
像今天這樣,直接下郭婉蓉的臉,還是第一次。
那邊傭人已經被冷厲誠一柺杖打暈了,其餘傭人趕緊搬搬抬抬將人弄了下去,現場只剩下溫言他們四人。
溫言不捨得走,她很好奇接下來事態的發展。
不過冷厲誠會出面幫她,這一點打死她都沒想到。
冷嚴政趕緊出來打圓場:“厲誠,你誤會你嬸嬸了,她也是一番好意,擔心你身體……”
“好意?”冷厲誠將目光移向冷嚴政。
後者在他強大的氣場面前,居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微微低下了頭。
冷厲誠看向溫言:“你過來。”
溫言指了指自己,見冷厲誠看着自己沒說話,只好小碎步走了過去。
“老公,謝謝你幫小言打跑壞人,小言剛纔嚇死了……”溫言咧開嘴,笑得沒心沒肺的。
冷厲誠厭煩地移開眼。
多看這個傻子一眼,他估計得短命幾天。
郭婉蓉看在眼裏,心裏忿忿又不解。
明明這個殘廢也不待見溫言,爲甚麼要幫她?
“溫言是我妻子,這個家以後誰對她不好,我必加倍奉還,自己掂量。”
冷厲誠聲音不大,卻沒人敢應聲。
溫言有點詫異,內心有些觸動。
冷厲誠居然承認了她是他妻子的身份,還告訴衆人他以後要罩着她?
說實在的,她自出生起,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人當面對她說過這種話。
心跳突然有些快是怎麼回事?
“我們走。”
冷厲誠在輪椅上按了下,輪椅自動往前走去。
溫言頓了下,也趕緊跟了上去。
輪椅行至冷厲誠專屬電梯前,溫言停下腳步。
冷厲誠似有所覺,側頭看向她。
“老公,你等小言一下下呀。”
溫言身影隱沒在廚房門口。
冷厲誠臉上若有思索。
五分鐘後,冷厲誠有些不耐煩,兩道劍眉微微蹙起。
溫言從廚房急步走出來,雙手捧着一個碗,臉上神色小心翼翼的,好似生怕碗裏的東西灑出來。
冷厲誠心裏的不耐煩消了一些。
眼神往那碗上掃了一眼。
碗裏面是甚麼?湯?黑乎乎的,能喝?
如果是給他喝,他堅決不會喝的。
“老公,我們走吧。”溫言笑嘻嘻地走到冷厲誠身邊。
溫言進電梯後,直接按了二樓,冷厲誠看了她一眼。
這傻子,連他們婚房在三樓都不記得了。
“三樓。”他冷着臉提醒。
“老公,我要去書房給爺爺送藥哦,醫生伯伯說藥涼了就沒用了。”溫言小心翼翼捧着碗回答。
冷厲誠看着她沒說話。
溫言有些忐忑,難道露餡了?
剛纔她沒說錯甚麼話吧?
可這個男人總盯着她看甚麼?她臉上有髒東西?
電梯“叮”的一聲慢慢敞開門。
“老公你先上去吧,我馬上回來。”
溫言咧嘴笑了下,然後端着藥碗走了出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冷厲誠腹中突然發出“咕咕”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