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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更重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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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下有寶貝?

接着,她蹲下來刨坑,但魂是沒有實體的,連塊石頭都拿不起來。

只不過她沒有發現異常,繼續挖着,還唸唸有詞的說:“寶貝在下面,可多呢,可多呢……”

她的這些動作讓我升起強烈的好奇心,槐樹下面真的藏着甚麼寶貝?

還是說,下面是爺爺說的那個東西?

還有,難道這棵槐樹真的成精了,孕婦的魂就是被它勾來的?

目前還不知道那棵樹的底細,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先回去想想對策爲好。

我正要離開時,突然看到孕婦腳下的土層出現了異動,好像有甚麼東西要鑽出來了。

我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屏住了呼吸繼續觀望。

可等到地底下的東西完全出現在眼前後,我差點撒腿就跑。

哪裏是甚麼寶貝啊,分明是一隻鬼!

那是一隻男鬼,穿着一身破爛的黑色古袍,身高七尺,披頭散髮、腳下纏着一條鐵鏈,半張臉好像被雷劈過似的焦黑一片,鬼相非常滲人。

它或許比不上來拜祭爺爺的那些鬼王鬼將,但它散發的壓迫感卻讓我很是心慌。

難道爺爺說的東西就是它?

這下事情就變遭了。

高家孕婦現在只是一道生魂,連鬼魂都不算,非但敵不過這隻兇鬼,還有可能被喫掉。

生魂要是真被吃了,那整個人就徹底廢了。

雖說她是高家的媳婦,但我也得救救她。

我並不是甚麼濫好人,只是因爲自己拿着鎮村印章,所以只要是村裏人我都需要救。而且跟我鬧騰的是老刀子他們,人家媳婦跟我無冤無仇,加上人命關天,我不能見死不救。

可我沒有打贏那隻鬼的把握,貿然上去只怕會弄巧成拙。

在我絞盡腦汁地想對策時,讓我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

男鬼非但沒有傷害高家孕婦,反而在那動手動腳的,高家孕婦竟然也沒有反抗,而是小鳥依人地躺在男鬼的懷裏,還露出很享受的樣子。

這可把我看傻了,還有這種操作?

他們兩個摟摟抱抱了一下,然後做出了更過分的行爲。

我越看,臉頰就越火辣,這春天還沒到呢就在天月昭昭之下傷風敗俗,究竟是鬼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我實在是沒法再看下去了,閉着眼睛默唸清心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爲甚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在村裏見過高家孕婦兩次,不是甚麼大美人,但長相也算過得去,怎麼就能看上這個鬼東西呢?

我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原因。

我再度看過去,發現高家孕婦的大肚子縈繞着一層層黑氣,槐樹的葉子越掉越多,男鬼腳下的鐵鏈變得越來越細。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袋中出現。

我沒有打擾那兩位的幸福生活,悄悄地離開了。

我飛快地趕回到胖嬸家裏,千妍還沒睡着,一看見我就小跑過來抱着我的大腿,眼圈紅彤彤的,顯然剛剛大哭了一場。

胖嬸問我怎麼樣,我沒有直言,只是說:“嬸兒,你近些日子如果沒事的話就先跟胖叔到城裏待一段時間吧。”

聽到我這句話,胖嬸更急了,問我是不是要發生甚麼大事。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說事情有點棘手,如果不願意去城裏的話,最好少出門,更不要到高家附近去轉悠。

幹我們這行的不能把話說得太滿,否則很容易招禍,所以我只能說到這裏,聽不聽就看別人自己了。

鄰居這麼多年,胖嬸明白我的難處,也知道我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沒再說甚麼,而是點點頭。

抱着千妍回家,把小祖宗哄睡着後到堂屋裏翻出了很久沒動過的道籍冊。

拍掉書上的灰塵胡亂地扒拉幾下,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那一頁。

“男與陰合,穢氣損陽、精元盡泄。女與陰合,陰上加陰、鬼氣入胎,非常天時、非常地利、非常之合所誕爲鬼,人鬼不納、天地不容。”

看見孕婦肚子裏的陰氣時,我就清楚了很多。

那隻鬼應該是被甚麼人鎮壓在槐樹下的,目前我還不確定它跟老槐樹之間的關係,而且現在也不是去查那個的時候。

眼下還有一件最要命的事情。

它把孕婦的生魂勾過去與之交合,然後生魂就會染上鬼氣,生魂歸體後,鬼氣就會順勢傳給胎兒,胎兒就會變成鬼胎。

鬼胎,顧名思義,就是鬼的胎,它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種極陰極邪的東西,一但讓它降生,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以高家孕婦的孕期來看,胎兒已經快要降生。

按理說,鬼胎是一種看見了就必須毀掉的東西,最好對付它的時候,就是趁它還沒有降生就把它扼S掉。

也就是說,現在就是對付它最好的時機。

可說起來容易,其實難如登天。

突然跑到人家家裏讓人家墮胎,這不是找死嗎,是我都忍不了。

加上我跟高家的關係這麼壞,即便我把事情原委如實相告,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的,他們只會覺得我在報復他們,保不齊還得砍了我。

道士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會跟旁人打交道,這種事情一但處理不好,牽連的仇恨可能一輩子都化不了。

但如果鬼胎真的降生,憑我的本事不一定能喫得下。

究竟要怎麼辦呢。

我在堂屋裏愁眉苦臉時,一陣哭聲把我的思緒打斷了。

我趕緊回到臥室,發現千妍坐在牀上嚎啕大哭。

我趕緊過去問她怎麼了,她躲在我懷裏哭了很久,嘴裏一直唸叨着:“哥哥,我怕,我怕……”

我輕輕拍她的後背讓讓她別怕,我在呢,甚麼都傷害不到她。

等到她稍微平息後,我問她怎麼了,她看着我,哽咽地說:“我聽見有人在叫我,但又看不見……”

我鬆了口氣,原來她是做噩夢了。

我笑着捏捏她的小肥臉,安慰她說:“小妍乖,一個夢而已,哥哥在身邊陪着你呢,不怕不怕啊。”

她點點頭,然後突然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哥哥,有怪怪嗎?”

我搖搖頭:“沒有哦,世界上從沒有怪怪的,怪怪都是騙人的謊言。”

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一邊的窗戶,又問:“那個是怪怪嗎?”

這句話突然讓我感到強烈的不安,轉頭看去,心臟驟然一跳!

臥房的玻璃窗並沒有完全閉合,開着一條細小的縫隙。

此時此刻,窗沿的縫隙上,有一顆隻眼睛在盯着我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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