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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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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便出現了一道鐵塔般高壯的身影,穩穩矗立在雲巧和賴老大之間。

來人的手很寬大,有些粗糲,虎口、指腹都長着老繭,饒是被曬成了古銅色,還能看到細小的陳年傷疤。

這隻大手正青筋迸發,緊緊鉗制着賴老大的胳膊,像拎小雞仔般輕易將他推開。

“你沒事吧?”

男人轉過臉問雲巧,語氣比方纔柔和數倍,還帶着一絲不明顯的擔憂。

是他!

雲巧方纔彷彿被冰水浸泡着的心突然有了熱度,開始快速跳動。

這個衛獵戶,似乎就是昨晚娘跟李母吵嘴時提到的“後山窮獵戶”?

她呆呆盯着對方。

對啊,她怎麼就忘了村裏還有這麼個適齡單身漢呢?

衛獵戶不是桐花村本地人,而是前幾年才搬過來的外來戶。

只是沒在村裏住,自己在半山腰上搭了幾間小木屋,平時靠打獵爲生。

爲人內斂,不常跟村裏人往來打交道。只偶爾下山,進城賣獵物,或是用來跟村子裏的人家換糧食。

這也是她對這人沒啥印象的根本原因。

重活一回,雲巧的訴求很簡單。

她不求榮華富貴,只想改變上輩子的不幸命運,依着自己心意開開心心生活。最好能找個靠譜漢子嫁了,相互扶持,生幾個兒女,平平淡淡過日子便好。

若是能嫁給這個男人......

雲巧猛地回神,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沒事。多謝......”

男人手上力道便放鬆了些,肅容警告賴老大:“按律,大庭廣衆之下調戲良家女子,至少要杖二十!你——”

話未說完,卻被疼得齜牙咧嘴的賴老大搶白。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調戲自家媳婦,又不是你媳婦,關你屁事?咋地,你也瞧上巧兒了?你拿得出銀子嗎?”

他得意洋洋笑着,忽然想到甚麼,又補充一句:“你拿得出也沒用,我已經跟巧兒她爹提過親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對吧?”

雲巧心頭一沉,下意識抬眼看面前的男人。

衛城臉色也不好看,只繃着臉說:“胡說八道!即便提過親,兩家沒定親,你也不能對人家姑娘無禮!你再不走,我們就去見村長!”

賴老大見再佔不到便宜,只得罵罵咧咧離開。

雲巧按下滿心恐慌,再次鄭重其事,福身向衛城道謝。

“不必客氣。旁人見着這事,也會出手相幫的。”頓了頓,他又說,“你是要回村吧?我正好下山有事,送你一程。”

雲巧嘴脣動了動,最後懷着感激心情,輕聲應下。

放鬆下來,她才後知後覺發現,男人手裏還提着只小竹籠,裏面是一對活兔,灰白毛皮,正發出低低的咕咕叫聲。

許是怕生,兩隻小東西縮成一團,毛茸茸的,十分可愛。

沉默片刻後,她強忍着羞意主動提起話頭:“衛、衛大哥,你這兔子是替村裏人捉的嗎?”

她雖然想跟衛獵戶說上話,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可頭一回做這種事,主動接近陌生異性,心裏慌得很,只垂着頭說話,不敢看對方。

若非前世被江太太逼着學的那些大家禮儀,這會兒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聽得這聲柔柔的“衛大哥”,衛城心中微癢,清了清嗓子:“咳,對!趙嬸子說孫女想養,讓我幫忙捉一隻。剛好今兒碰上一對,就給她送過來了。我記得,你們好像是鄰居?”

雲巧點點頭,忽然心絃一動。

這衛獵戶下山頻率不高,竟還記得她跟趙家是鄰居?

一段模糊記憶忽然浮現在腦海中。

好像是幾年前,他剛搬來那會,她還不知道村裏多了這麼個外來人士,進林子摘野果,正好碰上拖着頭死野豬下山的他!

彼時,這人臉上身上都有血,乍一看面目猙獰,活像戲裏說的黑臉閻王!

當時涉世未深的她嚇得奪路而逃,野果子都掉了七八顆沒敢撿,回到家還肉痛了好幾天。

莫非,他竟牢牢記住了當時那個膽小如鼠的她?

心頭方纔萌生的念想愈發強烈。

只是,衛獵戶應該快三十了吧,一直不娶親,莫不是身體有甚麼問題?

可靠打獵喫飯,身手應該不錯,力氣也不小呢,連那麼大一頭野豬都拖得動,能有甚麼問題呢?

心頭亂糟糟的,竟沒留意,自己發呆之際視線時常落在前方那高大身影上,更沒發現走快她兩步的男人黝黑麪皮下有紅暈若隱若現。

衛城感受得到,身後的小姑娘正用熱烈眼神久久盯着他,脊背不由隱隱發熱。

可他就是個沒爹沒孃的外來獵戶,沒良田也沒大屋,只靠着這點手藝看天喫飯,年紀又大她許多......

估計是剛剛在林子裏捉兔子,弄得一身髒污,臭烘烘的,燻着人家姑娘了,纔多看了幾眼!

一定是這樣。

男人努力給自己洗腦,重新變得心如止水,不動聲色地與雲巧拉開些距離。

“到了。”

雲巧看着不遠處熟悉的小院,以及趙家緊閉安靜的大門,遲疑一瞬。

“趙嬸子他們今兒都不在家,走親戚去了,要晚些纔回。趙大哥、趙大嫂他們都在地裏。不如,我幫你轉告一聲?”

衛城本想從善如流應下,卻瞧見她臉上薄紅,原本淡定從容的表情也多了一絲慌張,結結巴巴說了聲好,便忙不迭將兔籠遞過去。

又因不好意思看對方,交接兔籠時,兩人的手不小心擦了下。

心跳如擂鼓。

雲巧只覺得,這雙手傳遞過來的熱度燙得驚人,瞧着比江傳芳那雙白皙修長、只會拿筆桿子、乍一看還有些雌雄莫辨的手更讓人安心。

她赧然低頭,便沒發現,男人努力維持的淡定假面幾近崩裂,只餘光裏見他風風火火告辭離開。

雲巧嘆了口氣,強打精神提着兔籠走向不遠處開外的家門。

“哎喲,你們不知道,今兒那道長——”

對門黃家兩妯娌歷來嘴碎,這會兒正在門口跟村中另外幾人嘮嗑,說得熱火朝天。

只這麼短短一段路程,雲巧便將今日事情經過拼湊得七七八八。

據說,那道士自詡神通廣大,掐指一算就算出桐花村這邊有邪氣。下午到的村子,閉着眼睛算出邪氣落在雲家她這個在室女身上,特來驅邪。

只是,當時她還在山上,家裏也沒別人,道士尋覓無果只能打道回府。

賴老大也在場,還拉着道士問東問西,轉頭就跑村西頭去了,多半是覺得有這道士驅邪做後盾,想要婆娘的心思佔了上風,便真去地裏找她爹提親!

雲巧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看向縣城方向的天穹。

正發愁該如何應對突然提前的江家威脅,雲父三人突然回家。小弟被夾在神色擔憂的老兩口中間,噴嚏連天,鼻涕橫流。

雲父臉色沉沉,看向雲巧的眼神比早上更添幾分忌憚,甚至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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