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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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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落,暖人心扉。

才離開牢房,便是看見李校尉帶領着梁差撥帶着找他而來。

“李大人!”

李長生連忙對着李校尉拱手行禮。

“豐年啊!大家都是自己人,這些虛禮就不用了。”

虛禮?

雖然詔獄隸屬錦衣衛直接管轄,但李長生連品都不入,又豈會不明事理。

所以,李長生很是識趣地應聲說道:“多謝大人厚愛,今日陽光明媚,不知大人是否願意陪長生單獨散散步?”

李校尉:“好!好,好!”

李長生:“大人您請!”

梁差撥也是識趣地停下步伐,望着說是散步,卻在二十丈外,停下低聲細語的李長生和李校尉。

李校尉:“豐年啊!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晚上可得請客去天香樓耍耍。”

李長生:“立不立功,請大人您都是必須的,不過……”

李校尉:“豐年啊!都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別見外了,有啥需要本官幫忙的,儘管開口。”

李長生心中笑了又笑,從見到李校尉過來,就猜測到其心中所想,不就是想要他的功勞嘛!

給就是了。

反正槍打出頭鳥,出風頭的事情,李長生是有多遠,就想躲多遠。

於是。

李長生:“大人,其實本書吏今日想請假去醫館看病的,奈何手頭緊,缺了點湯藥費。”

聞言。

李校尉漆黑的眸子閃掠過一抹金光,也瞬間領悟到李長生的話外之音。

李校尉:“豐年啊!我們本來就是本家,我虛長你幾歲,你叫我李哥就好。”

李長生:“李哥!”

“好,不錯,不錯!既然是自家人,這看病的銀兩自然是老哥我出。”

……

李長生哼着小曲,往錦衣衛辦公用的府邸走去,與今早相比,懷裏重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紙張。

錦衣衛辦公專用府邸與詔獄相距僅有兩條街距離,步行一刻鐘便是來到。

旋即!

李長生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見到熟人,還不忘笑臉打個招呼。

進入內廳,便是聽到其他錦衣衛、書吏和胥吏門那大呼小叫的聲音在內廳中迴盪,有歡快大笑者,有抱怨哀嚎者,宛如那一高一低的合唱,甚是和諧。

李長生的到來,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跟望來的人笑着打了個招呼後,便是尋一個相對清靜的角落坐下。

一壺茶,一本書,進行着無聊的九九六社畜生活。

錦衣衛里人才濟濟,說話又好聽,書是不可能看得進去的。

錦衣衛、書吏和胥吏們大多數的聊天都是沒有營養的話,卻也聽到了一些李長生感興趣的東西。

比如今早審訊的功勞,那都是搶走的貨。

畢竟。

這個時代沒有甚麼先進的查案手段,使得很多案件都無從下手,能抓到嫌疑犯,基本都是屈打成招,草草結案。

正因如此。

冤假錯案甚多。

如此一來,留下的後患也是異常之大,一旦上面嚴查針對,那一件件冤假錯案都是一個個鐵證如山的把柄。

到時,沒有後臺靠山保着,下場和其他犯人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類似李長生這種,能不用刑就讓犯人乖乖認罪的情況,都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功勞,的確是十分搶手。

不過……

“嘶……”

暗中傾聽的李長生深吸一大口涼氣,更是堅定以後有功勞能推則推,真要審訊犯人,也儘量少動刑。

時間匆匆,很快就進入酉時,一天就這麼的過了。

進入酉時,輪班的錦衣衛、書吏和胥吏們也陸陸續續地到來。

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書吏和胥吏,都分爲白班和夜班,各自值守六個時辰,每個月調換一次。

當然。

類似馬上飛這種入品的錦衣衛相比於書吏和胥吏們整天無所事事外,他們則要忙的多。

能在內廳摸魚的錦衣衛,大多數都是被邊緣人員。

李長生與相熟的同僚告辭,便是走出錦衣衛府邸。

纔出來,便遇見等候多時的梁差撥。

梁差撥一見李長生,便是笑臉上前:“大人,我家大人今晚兒在天香樓設宴,特意讓我來請大人您前去賞臉。”

這話傳入耳中,李長生覺得五味砸瓶,即有心驚,又有竊喜。

驚的自然是昨夜三過芳門而不入的尷尬,竊喜的自然是又可以勾欄聽曲。

思緒一番,李長生還是應邀前去。

並非是饞天香樓芳芳姑娘的柔情,而是這是一場符合這個時代的社交活動,可不能太過特立獨行。

天香樓。

京都有名的青.樓,位於平樂坊最繁華的街道,遠遠就聞到了胭粉味,聽見姑娘們招呼客人的嬌笑聲。

聽着那嬌笑聲,李長生想起了某位名人對青.樓的總結:

勾欄就是女支館,面向的是平民百姓……青.樓更加高檔,客戶羣體是富商和達官顯貴……

換言之。

就是前世的髮廊和會所。

至於明星模特,自然便是對標教坊司了。

進入天香樓內,就看見大廳中央有着幾個姑娘或是熱情,或是含蓄地跳舞。

熱情者,性.感嫵媚,含蓄者頗有一番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人與嬌.羞。

跟隨梁差撥來到李校尉在二樓訂下的包廂,一場合理的社會喝酒活動便是開始了。

很快酒過三巡,一些性子着急的人,便是開始告退。

李校尉是通情達理之人,又怎麼會阻攔。

畢竟。

除了如今視女色爲催命刀的李長生外,誰來天香樓是爲了喝酒的?

熬夜地九一九一進行涉水作業的耕耘,纔是正題。

等包廂內的人走得差不多時,李長生欲要起身告辭,畢竟身子骨還沒有醫治好,可不能衝動一波,就又丟了性命。

李校尉見李長生起身,便是站起來,拉住李長生說道:“豐年,你等一會,老哥想跟你單獨聊兩句。”

聞言。

其餘之人也是識趣的去找天香樓的相好了。

等包廂內就剩下李校尉和李長生後。

李校尉:“豐年,審訊的事情已經上報,老哥我也獲得了一點情報,還需要豐年你幫忙幫忙。”

李長生:“李哥您說說看。”

原來。

單弘毅帶領其中一隊白蓮教,跟隨其他幾隊白蓮教頭目混入京都,如今除了領頭的單弘毅這一隊被抓外,還沒有收到其他白蓮教領隊落網的消息。

最爲重要的是,這些白蓮教衆從四面八方匯聚來京都,路上打着劫富濟貧的名義,幹了不少S人放火的勾當。

如此一來……

與李校尉一番商議過後,李長生便是離開天香樓,返回自家小院,從明天起,他又有活了。

特別是想起李校尉許諾的銀兩與需要辦的事情,李長生激動的一夜無眠。

次日清早。

穿好工作服,帶上繡春刀的李長生往錦衣衛專屬辦公府邸走去。

一番常規操作過後,李長生便是藉口單弘毅還沒有審訊完,就離開了。

好酒好肉買好後,便是往詔獄牢房走去。

才入牢房,那菜香和酒香便是引來各個牢房的犯人爬起來圍觀。

雖不能入腹,但聞一聞那香味,也能頂幾天餓了。

更有犯人,將那皮包骨的手伸出鐵欄外,欲要搶走酒菜。

砰砰砰……鐺鐺鐺……

李長生拿起繡春刀,兇狠地在鐵欄上敲打幾下。

一見那繡春刀,瞬間嚇得失智的犯人都清醒無比,一個個宛如老鼠見到貓似的,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生怕李長生叫來獄卒,打開牢房的門,拖他們出去上一頓刑。

眼見牢房內安靜下來,李長生也不記恨,重新將繡春刀掛會腰間,便是往單弘毅的乙七號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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