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調查虛實
“周建偉，竟然是他。”邱澤心裏突然想到很多，這件事情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李兵才死幾天，結果周建偉也身亡了，讓人細思極恐。
彭文卜也是想到這個人，臉色微白。
“小澤子，你說該不會是冤魂索命，車輛段鬧鬼吧？”想到這裏，他打了一個寒顫。
今天陽光明媚，風高氣爽，身體卻止不住的寒意。
邱澤眉頭緊蹙，他以前是特種兵，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可如今接觸種種，也有些動搖。
“你想知道答案嗎？”他轉過頭問道。
彭文卜一愣，“你有辦法？”
他可是八卦王，搞不清楚緣由，心裏直癢癢。
“今天晚上，我們去一探究竟。”邱澤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既然不相信怪力亂神，那就去證實它。
彭文卜神色微變，連忙招手。
“小澤子，嗯，明天我還有事呢？小琴約我喫飯，我不能不去啊。你也知道的，我追那麼久了，好不容易約出去，你說……”
邱澤無情的揭穿道：“小琴今晚被馬俊約走了，馬俊昨天還在我面前炫耀。”
彭文卜先是一愣，隨後大怒。“媽的，馬俊那傢伙不是人，背後捅我。”
“小琴對你沒意思，別當舔狗了，今晚來個大冒險，事成之後也夠你吹噓幾個月了，怎麼樣？幹不幹？”邱澤淡淡笑道。
彭文卜還是猶猶豫豫的。
邱澤嘆口氣說道：“還說把最近來的幾名認識的女站務介紹給你，哎……”說完作勢欲走。
彭文卜眼睛一亮，連忙跟上去。
“好兄弟，說那麼多幹甚麼，我肯定跟你去啊！”
兩人並排着離開，踏入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
月黑風高，雪總算是停了。
但是最冷的時候，不是下雪時，而是雪化時。
彭文卜搓着手掌，跟在邱澤的後面，小心翼翼，不時的觀察着周圍。
邱澤眉頭微皺，打着手電筒走在前面。
此刻是凌晨十二點半，車輛段裏十分安靜，如同穿上了黑色外套。
昏暗的燈光照在前往車庫的路上，一路延伸到盡頭，最終隱藏在黑暗中。
車庫外面是運轉樓，是車輛段的重要樞紐。
車場調度，信號樓值班員，以及一些信號，車輛等檢修人員都會在這裏辦公，若是列車出現故障，以及一些特殊情況的時候，也能夠快速響應。
當前最後一趟列車已經回庫，檢修人員們也能夠回辦公室裏用摺疊牀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至於信號樓值班員，車場調度這種隨時需要注意車輛段內情況的特殊崗位，他們要求是通宵熬夜，不能休息的。
當然，沒有領導在的話，這些人也會趴在桌子上小眠一會兒。
站在運轉樓外，彭文卜緊張的抿抿嘴，拍了拍邱澤的肩膀說道：“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大晚上的，要是被保安看到了，還以爲我們是賊呢。”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邱澤一向有冒險精神，否則當年也不會出國執行任務。
彭文卜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跟着。
沿着運轉樓往裏走，彭文卜腳步一頓，聲音顫抖的小聲說道：“小澤子，等等，那裏好像有個人。”
邱澤腳步一頓，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裏確實坐着一個人影。
他心也跟着疙瘩一下，大晚上的，怎麼會有人坐在這裏？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電筒指了一下，發現坐着的是一名六十歲的大爺，穿着保潔的衣服，心裏這才鬆口氣。
“老大爺，這麼晚了，怎麼坐在這裏？不冷啊。”邱澤走過去，關掉電筒，微微彎腰問道。
老大爺雙腿盤坐在一堆舊報紙上，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邱澤開口，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臉上充斥了滄桑的皺紋，雙手佈滿老繭，雙眸深邃，眉毛上翹，臉龐顯瘦，頭髮已經完全花白。
“不冷，剛剛打掃完衛生，坐一下馬上就要回家了。”老大爺慢條斯理的說道。
場段裏的保潔人員都是一些上了年齡的老人，一般都住在附近，收入不高。
“小夥子，你們這是要進車庫裏？”老大爺反應過來，微微皺眉，表情有些怪異。
“是啊，有甚麼問題嗎？”邱澤不解道。
老大爺嘆口氣，盯着車庫，雙眸有些無神。
“小夥子，凌晨一點之後可不要繼續留在車庫裏，裏邊可是鬧鬼的啊。”
話剛一說完，周圍吹來一陣寒風，彭文卜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膽戰心驚的望向四周。
邱澤微微皺眉，“老大爺，爲甚麼這麼說？”
老大爺只是嘆着氣，雙手扶着膝蓋，慢悠悠的站起身來。
“小夥子，聽老人言，不喫虧的，我都在這裏幹了這麼久了，我難道還不清楚嗎？我要回去了，不然老伴該擔心了。”
老大爺一步步向着與車庫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還不忘記回頭低聲提醒：“小夥子，記着，車子回來完之後，可不能留在裏邊。”
說完，老爺子的身影踏入黑暗之中，漸漸看不到身影。
邱澤看着對方的身影有些失神，還是彭文卜輕輕碰了一下他才讓他回過神來。
“小澤子，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啊，要不回去睡覺吧。”彭文卜牽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你小子。”邱澤拿着電筒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要回去你回去。”
彭文卜望着身後的路，只覺得涼颼颼的，現在讓他一個人回去心裏也瘮得慌，索性只能夠跟着邱澤繼續走。
“先去運轉樓看看。”邱澤盯着運轉樓的通道，裏邊發出一縷亮光，是從派班室傳來的。
兩人靠近過去，派班室裏燈火通明，彭文卜看着光亮，多少鬆了一口氣。
踏入派班室內，傳來電視劇的聲音。
大晚上的，還有人在追劇！
邱澤透過玻璃窗口向着櫃檯裏一望，派班員楊雪正看着劇，另外一隻手擦着淚水，完全沒發現有人靠近。
“還不睡？”他冷不丁點的來一句。
楊雪嚇了一跳，渾身顫了一下，見是邱澤，這才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澤哥，你走路怎麼沒聲啊，嚇死人了。”楊雪半響才緩過神來。
邱澤眼神往下，那一對高高隆起的山峯裹在制服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撐開，心想着這小娘們又長“胖”了不少。
不遠處彭文卜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連忙用右手抹了抹。
“澤哥，大晚上的你來這裏做甚麼？想我啊。”楊雪拋了一個媚眼，雙手撐着腦袋，兩座高峰微微一顫。
說起來楊雪還真是一個美女胚子，一張蘋果臉，五官精緻，皮膚白皙，不缺追求者。
只不過她一直答應過別人，江湖上傳她是個石女。
邱澤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就是過來看看你，順便問點問題。”
“你問唄。”楊雪撇撇嘴，拿起桌上的瓜子磕起來。
邱澤湊上前一點問道：“這幾天晚上，你有發生過甚麼怪事嗎？”
“怪事？”楊雪微微皺眉，想了一想，搖搖頭道：“沒甚麼怪事啊，不過……”說到後面她壓低了聲音，“這幾天死了兩個檢修，還是師徒。我大晚上看劇不睡覺，還不是因爲害怕？”
邱澤微微皺眉，看來這件事情車輛段的同事大多已經知道了。
可能是公司要求，也有可能大家覺得晦氣，沒主動拿出來說，和身邊的朋友交談也是小心翼翼的。
“這兩輪夜班，有聽到甚麼奇怪的響動嗎？”邱澤再次問道。
那天晚上的事情讓他耿耿於懷，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一說到這，楊雪的神色變得難看，她指了指上面，小聲說道：“你知道這上面是甚麼嗎？”
邱澤和彭文卜都抬頭看了看，一同搖了搖頭。
楊雪連忙說道：“這上面是214啊。”
“214？”邱澤還是不解，“有甚麼特殊的地方嗎？”
楊雪見對方還是想不通，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上面是檢修一班的辦公室啊，那師徒倆就在上面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