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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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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那些因爲阿庭而竄出的感覺好像變質了,也或許可以說是,我好似能夠理解那些感覺了,因爲就在阿庭抱住我的那霎間,心裏居然有股劇烈跳動的悸動。

悸動?

我從來不懂得這種感覺,也從來不懂得這個詞,更不懂得要怎麼去理解,怎麼去使用,所以當悸動躍身成爲第一焦點時,我慌了,我真的開始焦躁,不安接踵而來。

當那天他放開抱着我的手,讓我從他的懷抱裏脫離,又是另一種感覺,另一種與悸動成反比的感覺。

失望......失落......

似乎開始貪圖他的懷抱,貪圖他給我的溫暖體溫,我不曉得是怎麼回事,這也是我頭一遭,到底是不是開始冀望他能一天到晚待在我身邊陪我?還是擁抱我?

甩甩頭,我把這些奇怪的念頭甩掉。

我不該這幺想,他是學弟,我是學姐,我不應該開始貪圖他的體溫和他的擁抱,或是他的時間,那是他的事,不關我的事,可是......我不得不一直這幺想,我想要他陪我,一直陪在我身邊。

唉......好煩哪!

"我甚麼時候變得那麼自私了。"我沮喪的垂下頭,想想自己的自私自利,感到難以置信,我承認自己有時候很自私,但都是在現實生活上那些東西,電視,食物等......,可是我從不曾想要一個人陪的這種自私,真的,是實話。

"你本來就很自私啊,每次跟你要幾個餅乾來喫,都被你襲擊,還死命保護你的餅乾還說。"慧心的聲音。

我在自言自語爲甚麼會有人回答我,往右方看去,只見慧心手中拿着一包餅乾,桌上放了一本小說,然後極爲舒適的邊喫餅乾邊看小說,超級享受的。

既然慧心都這般忙碌了,哪有可能還多張嘴來接我的話,那就奇怪了,難不成我幻聽嗎?

"一大早在那邊自言自語,是不是感冒啦!"慧心又出聲,頭沒有回,雙眼的焦點全放在小說上,還是邊啃着餅乾。句子相當有擔心意味,但她給我的感覺只象是隨口問問,涼涼的甚麼都沒動作,就只生那一張嘴。

還真是慧心說話呢!

我嘟起嘴,壓低音量反駁着,"我沒有感冒啦,你小心點喔,還邊喫餅乾邊看小說,到時候被老師發現。"處於臺上老師口沫橫飛的狀況中,當然要注意一點,否則被抓包鐵定完蛋再加被當。

"那你自言自語還不是得小心一點,小心老師當場點你起來解題呦!"不聽我的勸,她依然故我,還是專注地看着桌面上的小說,沒有轉頭。

我哼哼兩聲,不想理她。

嘆氣一聲,我又喪氣的垂下頭,輕閤眼順即又張開來,輕閤眼又張開來,不斷重覆着同樣的動作。

從我開始感覺悸動的那一刻起,只要沒見着阿庭的身影,沒聽見他的聲音就會覺得失望覺得沮喪,好像無神過活一般,虛度光陰。

我是不是着魔了,不然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就算只有我一人,照樣可以有精神,上課照樣可以很專心聽課,而不是現在,好像除了能有他的存在外都是多餘的。

下課鈴聲響起,我會不知不覺往窗外一探究竟,或者坐在坐位上左顧右盼,一下看看前門,一下看看後門,會不會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令我感到悸動的阿庭。

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看見他,因爲他的教室在二樓,我的教室在五樓,他不會這幺無聊常常爬上爬下在其中三樓的階梯間,更不會浪費那些保貴的時間,我不該期待他的出現,不應該。

驀地覺得腦袋被源自於右方來人推了推,"你在找誰啊?不會是學長吧?我已經告訴你學長不適合你了耶,別固執好不好啊!"慧心無奈的疑問,無奈的翻記白眼。

我正視她,不高興的撇了撇嘴,"我沒說我在找學長,你想錯了,而且學長已經好幾天不見人影啦。"

"這樣啊!"慧心恍然大悟的輕點下頭,再說:"那你在找誰啊?是不是學弟呀?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奸險小人的賊笑,慧心模仿的所向披靡,無可挑剔。

"不關你的事。"我撇過頭去,不敢正視她,深怕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我對阿庭的改變,怕慧心當擴音器將我當成八卦主角永久流傳。

"是不是嘛?"慧心向我投射好奇目光,詭異的直在內心裏竊笑,看她的表面就知道了,她心裏所想的根本就與外表成正比,無所遁形,很容易看穿。

視線往教室環視一圈,突然回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咦?奇怪,我原本放在桌上的可樂果餅乾怎麼不見了?

好可疑,我朝慧心手中的那包餅乾審視一番,挑起眉,生氣嚷嚷:"慧心──你怎麼可以沒有經過我同意就喫人家的餅乾。"我舉起手,扳起食指,直往她那方逼進地指責她。

好過份,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最喜歡喫可樂果的,還偷喫,哼哼哼!

"又不會怎麼樣,真自私。"她用左手揮了揮,就好像要把我趕走一般的姿勢,頭依然不動,眼還是將焦點投注在小說上。

就連道歉也不說,還說我自私,真的好過份,不還我就算了居然要把我趕走然後獨吞,氣死我了,臭慧心,哼哼哼哼哼!

《悸動深植我心,卻引來我想貪圖你那溫暖的體溫,溫暖的懷抱以及陪在我身邊的所有時間。》

是不是對一個人有了那種莫名轉變的悸動就該高興,就該展開笑靨,對上那人的眼眸,投進那人的懷抱?

我不是知道別人是不是,我只知道我不是。高興不起來,反而開始鬱悶,然後悶悶不樂,有時一個人會安靜的不說話,更不會衝動的去投進他的懷抱。

這是甚麼感覺?我不懂,但我卻懂得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不但爲了一個不應該的事情打擾而心煩,沒有心情唸書,所以我覺得該抑止那些最近在內心裏無時無刻竄起的種種不平凡感覺,不能任自己的心隨意作更改,那纔是不正常。

"嚇!"突然被一隻手碰觸,我驚嚇的轉頭過去。

阿庭!

"魂飛到哪去啦......快收回來收回來。"阿庭雙手搭上我的雙肩,不時輕拍着,站在我後頭高過於我坐在椅上的身影形成強烈對比。

"你怎麼會在這?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銀二教室啊,那你......怎麼會......在這兒......?"看到後頭的人,我依然訝異地反問,再向左右,然後前後審視環境一番。

他二話不說提起原搭於我肩上的手,看了看手腕的表,應該是大約看一下的,可是他似乎是刻意打量了番表上的刻度,"如果我沒看錯,現在是十二點十五分,距離剛纔十分下課有五分鐘了,你怎麼還不記得現在這個時候該喫飯了?"

我毫無遲疑地點下頭,眼珠子慣性的轉呀轉,再反應式的眨了眨眼,停頓了會兒後說道:"喔,喫飯囉?!那走吧......"起身,拿起錢包和手機,準備完畢,我轉過身定定看他,"你可以告訴我慧心在哪嗎?去找俞恩學妹?"從剛剛到現在總不見慧心身影,我挑眉奇怪的問。

"她們先下去了,我們也走吧!"他沒有多說甚麼,只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罷了,他雙手再重新搭上我的肩膀,引導我向前邁進。

"嗯。"我對他輕應聲。

我和他短短一段小距離的空隙間,似乎被他的溫暖所填補,被他的特殊氣息所取代,好暖和好暖和。

好像每一次被他的溫暖體溫和特殊氣息所感染,總會在不經意時輕點頭回應,不反抗,只會溫馴的應好,沒有氣憤填膺,沒有想反駁的心態,全數盡是柔和,百依百順。

"傷腦筋,這幺多人啊!"我身後的阿庭不可思議的驚歎一聲。

我也不自覺的張大嘴,看着眼前人來人往的便利商店門口,開始猶豫要不要進去買午餐了。如果決定要進去,那一定會人擠人,如果決定不要進去的話......"那就別進去。"

我轉頭定定地看着阿庭,等待他的回應。

見他抽了抽嘴角,不吭聲,直接將搭上我肩的兩隻手再引導向前進,看他的意思是不採用我的意見,反而以自己的意見爲主軸打算進去了。

呿!討厭,每次我的意見就等於沒意見,真是大男人主義,哼哼!

幸好我不是他女朋友,真是慶幸。

反正他也沒資格作我的男朋友,剛好扯平。

果然裏頭更覺得人多,更覺得很擁擠,除了兩側不時和人有些擦撞的厭煩外,後頭的溫度怎麼好像越來越溫暖?一邊和其他人擠着空間前進,我一邊轉頭看着後頭不對勁的源頭,那溫暖的發源處。

心一驚,在我碰觸到他的眼眸後趕忙回過頭,平撫着自己方纔起伏不定的心跳。

我總算知道爲甚麼後頭的溫度越來越溫暖,因爲他靠得我好近,我們兩人的空隙已沒有在還未進入便利商店前有段小距離,倒是近得快無空隙可言,才一轉頭,他呼吸吐得氣卻吹在我臉上,怎麼可能不驚訝。

"哎喲,學妹你看你看,那裏有兩個人好奇怪喔,靠得那麼近,而且還是一男一女喲,你會不會認爲他們之間有甚麼非比尋常的關係呢?"一道刺耳的女聲劈進我耳裏,很熟悉的一道音色,她故意的話語讓我匪夷所思。

《靠近你的短距離間我覺得好溫暖,因爲你的體溫所以溫暖,只想好好享受不願推拒。》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呢......學姐你看呢?"另一道女聲,不過聲音柔和,沒有刺耳也沒有做作,一樣很熟悉的聲音。

這裏的人實在多,尤其在中午這種時刻裏更是多到嚇人,雖然空間小,但要找到那兩道聲音的主人也不是那麼簡單。我只是隨意掃描處於這空間的人們而已,沒找到人。

"我看嘛!一定關係匪淺,好到分不開,你覺得呢?學妹。"是同一道聲音,刺耳,若有似無的故作玄虛。

"嗯......學姐的話很有理。"柔和的音色,從容不迫地附和着前一句話。

"對吧!"她確定而且信心十足的說。

我看見方纔對談講了最後一句話的女生,正挑着眉毛,勝力性地自傲將眼神往我這方飄來。

就說聲音很熟悉吧,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舉起手,大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故作客氣的語調,瞇起眼投射着犀利視線,"慧心,你剛剛說甚麼啊?我好像沒有聽得很清楚耶,可以再說一次嗎?"

慧心朝我咧嘴,不斷眨眼佯裝遺憾道:"哎呀,佩儀沒聽見喲,好可惜喔,原本想說如果你聽見的話多好,不過沒關係,下次還有機會。"頓了一頓,她轉頭望了下學妹,"你說是不是啊?學妹。"

只見俞恩學妹在旁捂着嘴,好像快要笑翻卻又不能破壞形象般的動作,然後輕應了聲,表示同意慧心的話。

甚麼意思嘛,慧心和學妹怎麼聯合起來欺負我,還說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到底是怎樣嘛,我不懂。

討厭!

我對慧心不滿的吐吐舌頭,即刻掉頭就走。阿庭的手還是搭在我肩上,不過這回我居然很神奇的擁有領導權,向便利商店更裏頭邁進,他跟在後頭,沒有落後。

我隨手拿了包餅乾,還未從架子上脫離前,阿庭率先開口,"你不會中午又要喫餅乾吧?"狐疑道。

"不行嗎?"我噘起嘴,不甘願的瞥他一眼。我喫甚麼關他何事,他顧自己就好了。放下原拿起的餅乾,再踱步幾個步伐,拿起自己愛喫的可樂果餅乾。

他飛快地將我手中的可樂果徑自搶走,放回原架子上,"當然不行。"理所當然。

鼓起腮幫子,反方向行進。

算了,不喫餅乾就不喫嘛,我還有別的,怎樣,哼!

"珍奶總行了吧?!"我說。

"你不是昨天才喝珍奶嗎?今天還喝,你該喫一些正常的午餐吧!"他責備的口吻,講得頭頭是道,好吧好吧,我承認他說的話很有理,只是我不願聽而已,可以了吧?!

他又不是誰,我幹嘛那麼聽他的話。

"你很挑耶,囉哩囉嗦的,又不是要買你的午餐,這是我的午餐我喜歡喫甚麼就買甚麼,爲甚麼還要一樣一樣挑選直到你點頭說好啊......"對嘛,他算哪根蔥,年紀比我小還這幺目無尊長去管學姐,實在是......夠了喔。

聳聳肩,他淡笑着,沒有接話。

再往左方走去,又看見慧心和俞恩學妹兩個人佇立在一處地。

"怎麼又逛回來啦?不是和學弟恩恩愛愛的在一起買午餐嗎?幹嘛跑來找我呢?求我陪你嗎?喔不了不了,我不想當你們的電燈炮喔。"慧心一副賊賊的面容,自問自答起來。

真想罵她一句。又在亂講話了。

"哼哼。"我大力地對她哼兩聲,乾脆直接插隊在她和俞恩學妹的前頭。

"喂!你幹嘛插隊啊?我和學妹好歹也排了五分鐘耶。"慧心終於變臉,氣得邊跺腳邊開罵。

"喫滷味總行了吧?學弟。"不理會後頭的慧心急跺腳,我不疾不徐的問着。都是他太挑了,餅乾不行,珍奶又不行,那喫滷味行了吧。恰巧這時人太多,要買滷味還得行排隊制,雖然有一點小麻煩,不過報復一下慧心也好。

"可以。"他點頭應我,一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學弟你怎麼可以縱容你的直系學姐這般態度呢,應該要好好教導她不可以這樣對待她的同學纔對呀,我不管,你趕快把佩儀帶回去好好教導一番。"慧心使力把站在她前面的我推向阿庭。

慧心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無法防備,才一秒鐘時間,我已經傾向阿庭的方向,僕進他懷裏。

"啊!"短促的驚嚇聲,在碰觸到他溫暖的胸膛時,我反應式的跳開。

臭慧心,做甚麼突然推我,害我......害我感覺到他好溫暖的溫度,臭慧心,我第二次跟你勢不兩立。

阿庭輕笑着。

應該是沒有包含嘲諷,可是我就是心裏不大舒服,"別笑。"我忿忿不平地大聲嚷嚷,想要制止他的笑聲。

但他偏偏就是不間斷地笑着,我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故作沒聽見。

好啊......再笑嘛......你死定了。

《第二次觸碰到你那溫暖的懷抱,不是我的主動,也不是我的被動,而是旁人出其不意的襲擊。》

明明說好,要想辦法脫離對阿庭改變的不凡感覺,也說好不能再這幺持續下去的,雖然悸動了,雖然開始有點了解甚麼是悸動了,我卻只想回覆以前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甚麼都不需多想,沒有男女關係的煩惱,沒有戀愛的特殊氣息,也沒有因任何原因而限制種種,我只要朋友,只要好朋友就好了。

不該是我的就不應該強迫取得,不是嗎?

尤其是愛情。

或許人都應談戀愛,享受愛情的美好,使其滋潤,成長,我也是,我也是人,那麼,或許我也應談場戀愛。

其實我並不排斥,只是......每一個人對愛情都會有多少不同的顧忌,都有多少自己對愛情的挑選,我能說,我也是如此的。

阿庭待人很好,我清楚,於是我感覺悸動,很正常,但,他只是學弟,很單純的理由,真的只是學校的學姐弟關係而已,我不希望逾越這個範圍;也許他在課業上碰到困難會找我幫忙;也許他覺得人多熱鬧而時常於中午時間找我一起喫飯;也許他在夜晚打電話給我只是爲了排解無聊因而消磨時間,好多好多的也許,都能解釋他與我多過學姐弟關係的相處。

"佩?"手機裏頭傳來阿庭的聲音,疑惑的語調。

"嗯?"我茫然地輕應聲,才從思緒中飄回現實,有些無法適應,幾秒鐘過後纔回復原狀。

"怎麼突然不說話?"

不是我忽然當啞巴,也不是突地當個乖乖認份的聽衆,更不是故意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我只是在想,在想一些事,而且是......他的事。"沒有啦,你繼續說,我有在聽。"不告訴你,我突然不發一語其實是......

我的話撂完,他沒有馬上接話,似乎停了幾秒鐘時間,我和他沒有任何對話。

以爲會就此僵持着,幸好他先出了口。"我姐最近問我......"

猛地睜大眼,我驚訝的不知如何是好,驚呼道:"甚麼?曉瑜?"好久沒見她了,好久沒跟她玩在一起,阿庭不是把我的電話拿給曉瑜了嗎?爲甚麼她總不會在三不五時之際打電話與我話家常?我們以前總是這樣,還聊的不亦樂乎。

"她問我你最近過得怎麼樣?課業有沒有退步?又問我你交男朋友沒?"平穩的聲音,沒有趨高的起伏,只是很一般的詢問,該是當事人關心的語調,讓他轉達出口卻沒有任何關懷誰的感覺,很奇怪,只有比平常還微沉的音調而已。

拿着手機貼在耳朵旁,我微微的輕笑了一聲,只有自己聽到,沒有傳達至另一方。

"你要我怎麼回答呢?要說,你最近過得很好但還是一樣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還是,在學校雖然是乖乖牌學生可是卻時常說一些掃除沒掃,書沒看,作業沒寫的謊話騙人?或是,被一位怪人學長搭訕而使生活大響警鈴?"提議是提出來了,而且還一次三個,任君挑選。

纔想要開口反駁時,卻又讓他搶先一步,"喔不不,最後一個選項當我沒說,你選前兩項的提議就行了。"他忽然覺得不可行的自行將選項剔除,口氣相當故意卻又好似隱藏甚麼一樣怪異。

"我,不,要,三項我都不要。"待他話完,我即刻接上去,緩了幾秒,"嗯......兩項。"更改自己錯誤的言語。

他的提議有甚麼好的,根本就只往壞處想,往壞處發展。

"爲甚麼?很實際啊,我可是照實講的,不然你覺得該怎麼回答我姐好,不會是說你過得很好,而且變乖了午餐都正常喫,還交了一個很帥的學長男友吧?!"又比先前的音調再低沉些。

"好啊好啊!既然你都幫我往好處瞎掰了,當然可以囉,我願接受,那麼就麻煩你這幺轉告曉瑜囉!"我輕噘起嘴,沒有辯駁,雖然是往好處發展,但都跟我真實情境相反。

"我纔不幹,你要這幺說自己去跟我姐說。"這不是他平常待人和善的語調,不是他平時與我談話時的開朗語氣,更不是我聽過的氣憤話語,他不該,不該的。

"你做甚麼啊?"對於他頓時轉換的語調我感到不解,輕皺起眉疑惑的無所適從。

"沒甚麼,明天見。"他只是這樣回答我,沒有多講,沒有解釋他驀地起伏的莫大原因,而是急着逃避追問連忙掛斷電話。雖然淡漠,但不再有方纔那句話的冷冽,是聲音不能再低的深沉。

聽着手機裏的嘟嘟聲,無解。

我做錯了甚麼嗎?

否則他怎麼會不再對我使着開朗的語氣,不再調侃我,事後不再故作無知假裝迷糊,反而直接將電話掛斷讓我聽嘟嘟聲發怔,讓我模不着頭緒的彷惶,無助。

我不知道爲甚麼現今會作此感想,本來就不該跟他太好的,本來就不該讓自己或者是阿庭違越學姐弟的界線,現在他這幺做,不管事由如何,不都是最好的情況嗎?

可以持續着,僵持着,能脫離掉那股由無形中出現的悸動,更能排解不應該是學姐弟其中關係的不凡感覺,這是好的,一切都是好的。

真的。

明明是好的,我卻開心不起來,沒有擺脫拑制而得到自由的喜悅,沒有,完全沒有,我不喜歡他冷漠的語氣,我不喜歡他低沉像深淵沼澤的音調,我不喜歡他全無開朗的口吻,我不喜歡他沒有精神及朝氣的聲音。

原因是甚麼?

我不知道,只是按照着感覺去感覺,按照着情緒去分析,按照着語調去解釋......罷了。

《你突然轉換的語氣裏有着冷冽,不能再低沉的音調緩緩泄出,感覺變得......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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