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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註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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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日及開學日的不平凡,我的心好似也跟着不平凡,眼前蒙矓一片,沒有辦法清楚地以雙眼對焦,更無法確切捉到重點,所有的事我總覺得好不平凡,好不平凡。

阿庭調侃的語氣討人厭,他柔柔的語氣好特別好溫柔,他稱讚的語氣讓我好心動,然而我不凡的心就在此時產生不凡的感受,獨特因他氣息而感染的震憾。

"厚~你們私通暗款,被我抓到了吧!"慧心扳起食指不斷上回下點着,興奮的好似飛上了天般,那張抓姦的臉顯露無遺,還不斷賊賊地對我笑了又笑。

我將頭趴在桌面,一臉迷惘的面容相當明顯,還懶懶的甚麼都不想動,只想舒適地享受着和桌面邂逅的鬆懈感,"你在瞎說甚麼啊?"我慵懶的語氣,沒有衝動。

"上次我和俞恩學妹聊完天要回銀二的時候,看見你和你直系學弟有非常親暱的舉動呦,別說沒有,我的視力很好,你騙不了我的。"慧心的心情還是一樣興奮不已,興高采烈的吹捧着自己的視力有多好。

好吧,我知道,慧心有戴適合她度數的眼鏡當然視力很好呀,要是沒戴的話就另當別論,真希望當時她沒戴呀,啊啊!

"我們只是在吵架而已啦,你說你視力好但又不是順風耳,又不是聽力好,當然是聽錯了。"我還是懶散的反駁,現在好累喔,真不想爲了聽她在揭發我的無聊話而害我浪費寶貴的補眠時間。

"那肯定是在拌嘴。"於第一時間,她不留餘地馬上轉換我所說的話,笑容一樣賊,再多了點狡黠,語氣一樣興奮,但多了點眉飛色舞。

"你別鬧,我現在想睡覺,麻煩你不要吵我好嗎?現在是午餐時間耶,我好不容易爲了存錢捨棄午餐要補眠,你卻在這邊大吼大叫,鬧得我耳膜快破了。"我輕皺眉,不甘願的說,她真的好煩喔,既然知道我每天都睡眠不足就應該不要吵我纔對呀!

可是她怎麼越來越故意?

慧心繼續加大分貝,"你們一定是在拌嘴,在拌嘴在拌嘴在拌嘴在拌嘴在拌嘴。"不理會我,持續扯着自己的大嗓門自告奮勇地當擴音器。

"你好煩。"我坐起身,挺直身子,生氣的瞪她一眼,睡意還在,但怒意卻高出許多,我打算先把慧心解決掉再來安心睡我的大頭覺。

"我不會很煩哪。"她對我挑挑眉毛,還是興奮,"欸,佩儀,我們去找你的直系學弟裕庭和我的直系學妹俞恩一起喫飯好不好?"後頭則是提議起現時可以做的事。

"不,要。"我狠狠的再瞪她一眼,雖說對阿庭曾經有另一種不同的感覺,但我還是討厭他的壞嘴巴,至於學妹大約就是受害者了,因爲跟他同班,所以讓我也拒絕了她,"要去你自己去,不要找我。"

"不要這樣嘛,我們走啦。"慧心使着嬌嗔的聲音,柔柔的語調將我死拖活拖地拉出教室。

"我說不要耶,你拉我出來幹嘛啦?"我大喊地反彈回去,我要睡覺我要補眠,她怎麼這樣,我誤交損友。

"一起嘛,又不是要把你拖到死刑場,或者釘在十字架上,然後放火燒,我是要帶你去喫飯耶,你怎麼可以不領情。"她委屈的一臉快哭模樣,眼睛對着我一直眨呀眨的,還不時透露着要我屈服的神情。

"那不然你買盒便當給我,我就馬上領情,怎樣?"我挑眉的要與她交換條件。

"好哇!"她亮起眼,眼瞳中閃耀着無比光亮的視線,"說到做到,我們走。"還是硬把我從五樓拖到二樓,然後再走階梯到一樓,到鄰近的另一棟又新樓,看着無數塑膠籃子裏的各式各樣便當。

我快累死了,要是反方向回去,從一樓走到二樓再走到五樓我會真的瘋掉。

慧心在無數個便當前停頓一會兒,最後終於帶着一盒精心挑選好的便當,硬拖着我移向服務樓二樓的銀一教室。

銀保科一年級只有一個班級,所以只要稱銀一就可以知曉我們正喊着一年級學弟妹;銀保科二年級也只有一個班級,因此稱我們班爲銀二全校都會知道,我們銀保科的教室幾乎都在服務樓,所以要找學弟妹或者學長姐都算方便。

方便是很好,但我居然發現我不想,這樣只會被慧心多拖我幾次到銀一教室拜訪的次數而已,我,不,要,呀!

"俞恩學妹,裕庭學弟,我們一起到四合院中的椅子上喫飯好不好?"慧心佇立在銀一教室外,高聲對開着窗的裏頭嚷着,我也佇立在旁,非常想逃跑。

救命啊,誰來救我!

我在旁無奈的嘆氣,想着今天寶貴的補眠時間沒了,於是又開始想要仰頭長嘆哪。

《別人無知地看見無知地揭發,增加了我對你不凡的感受不凡的氣息及無比困惑的一顆心。》

我安靜地坐在椅上,端莊儒雅地保持着淑女氣質,沒有任着自己充滿大腦的睡意隨便躺平長椅,那隻會壞了我的形象,接踵而來的就會是阿庭的調侃嘲笑,所以我要忍,要忍。

"你幹嘛動作那麼奇怪?沒看見大家都在喫飯嗎?"劈頭訓我的人正是坐於我身旁的慧心,因爲是同一張椅子,所以威力大無人能及,就說她是長舌女,還要兼擴音器嘛。

我動作哪裏奇怪?不過是挺直背脊,雙手平放在大腿上而已呀,哪裏奇怪,她的認知八成有問題,"你又不請我喫飯,還騙我說要買便當給我喫。"我瞥她一眼,對她不情願地吐吐舌頭,"詐欺。"

早知道就不聽她的話,都是自己的眼睛被她給蒙了,要不然我現在應該舒適的在教室裏補眠纔對,姿勢醜不要緊,沒人看。

"我甚麼時候說要請你喫飯,沒有啊。"慧心眼睛的目光不斷左飄右飄,我一看就知道她是不認帳,故意欺騙我。

"我要告你詐欺,詐欺詐欺詐欺詐欺詐欺。"撂完話我累人的將頭趴在兩張椅間桌面上,我要睡覺,我要睡覺。顧不得對面另一張椅子上的學弟學妹,他們喫他們的,我睡我的,各不相干。

"喂,人家在喫飯你在睡覺,很不搭軋耶。"慧心邊咀嚼便當裏的飯菜,邊出聲指責我,"大不了你自己去買便當啊,又沒人限制你不能買,是你自己頑固爲了存錢不買的。"

"臭慧心,你還敢說,是你硬把我拖下來的耶,我都沒跟你計較你還反過來指責我。"

"兩位學姐你們別逗嘴了嘛,我飯快喫不下去了。"坐于慧心對面那張椅子的俞恩學妹出聲勸和,一臉無辜的模樣,好像食慾很好可就偏偏被我和慧心吵的聲音受阻。

"你看,俞恩學妹都反應你不對了吧!"慧心好似有了救星挺她,把全數過錯全往我身上丟,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得寸進尺。

我再往慧心那方瞪了一眼,作狀不理她,我轉過另一邊用背對着她,左手手掌託着腮幫子,生悶氣地不說話。

突然一盒剩一半的便當遞到我眼前,"哪,給你喫。"是阿庭的聲音。

我轉頭一看,果不其然,是阿庭沒錯,那盒便當還在我眼前沒有移動,我不解的咕噥着:"給我喫?"然後緊張地趕緊回決,"不,不用啦,你喫,我不餓。"

他乾脆直接提起我的手,將手掌打開,便當就被他放在我手掌上,"每次都說不餓,騙人也不先打個草稿,不要爲了存錢不喫中飯,這樣身體遲早會餓壞,怎麼那麼麻煩,真是學不乖。"

我我我......

不知該說甚麼,他是一針見血,好神準,我幹瞪着眼,目光直襬在手中那盒阿庭給我的便當,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曉得我依然怔忡着看那盒剩一半的便當。

"就喫嘛,好不容易有人施捨中飯給你,你就喫啊!"慧心用手肘頂頂我的左手,分貝平凡,好像讓人聽見了也不打緊,但後頭她傾身在我耳畔壓低音量:"而且還是裕庭學弟給你的喔,那可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一臉笑瞇瞇地輕笑聲振動我的鼓膜。

令我錯愕不已的石破天驚大事,還是不知所措。

我眨了眨眼,回過神,"學弟你喫啦,我真的不餓。"

"不行,你一定要喫,我說過你不能因爲存錢然後搞壞身體,到時候我姐會S了我。"他在自己的咽喉前騰空畫了一刀,似乎死罪不死活罪難逃。

"呃......曉瑜會S了你?她,她沒那麼恐怖吧!"

他沒有答腔,只是聳聳肩作答。

現在手中這盒便當要怎麼辦?

"學姐你喫啊,不然真的會餓喔,而且我記得學姐下午不是有體育課嗎?"俞恩學妹出聲。

"學妹怎麼知道我們今天下午有體育課?"我感到不可思議的輕抽搐着嘴角,可是......這是他的便當耶,要是真的吃了,好像我們有甚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這樣慧心那個長舌女兼擴音器,不就會開始廣播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了嗎?

流言蜚語可是很恐怖的。

"慧心學姐告訴我的。"俞恩學妹天真的揚起一抹微笑,剛從國中畢業不愧還是最純真的小女生,連笑起來都有如天使一般,純淨無瑕。

"這樣喔!"我裝起和靄可親的笑容對着俞恩學妹輕笑,然後緩慢地轉頭至慧心眼前,笑容不見,隨之而來的是狠狠斜睇一眼,低聲道:"多嘴。"我的矛頭只有慧心,因此針對慧心即可,不管學妹的事,自然不能讓她看見我兇狠的一面。

慧心對我的舉動視若無睹,聽若無聞,還是津津有味地喫着她手上的便當。

我躊躇地看着手中的便當,還是沒有動作。

"你還不喫。"阿庭出聲,再提起手看下手腕上的表,"快上課了耶,再不喫就沒時間喫囉!"

慧心轉頭過來,暗自看着我賊賊笑了又笑,不吭聲。

啊!慘了,我看見自己的八卦正被慧心搬上臺面,一個不小心,流言蜚語就會在班上滿天飛,到時就跳到黃河也先不清了,更何況我不喜歡班上某一羣女生,不但討人厭的比慧心還適合當擴音器,簡直就是重量級喇叭,不得了了。

"你,你們慢慢喫喔,我突然想起來還有書沒看,還有作業還沒寫,還有掃除工作沒做,先上去了。"急急忙忙緊張地找理由搪塞,語畢,我將手中的便當合起,起身掉頭就走。

過程中可以用快來形容,因爲我的確是匆匆忙忙逃離現場的,後頭連一丁點聲音也沒有,更沒有慧心奇怪的詢問,所以我成功的走回五樓銀二教室。

坐下椅子,將便當放在桌上,我直對着那盒便當發怔,最後還是吃了,理智戰敗,填飽肚子要緊,幸好剛纔急忙跑上來之餘還記得去二樓的便利商店拿筷子,這下可派上用場了。

呼!危機解除。

但心中卻有種很奇妙的感覺,不管是慧心一而再再而三顯露的賊賊表情,還是俞恩學妹的附和,或是阿庭拿給我他剩下便當時的話語表情,好似對我瞭解很透澈的句子,都令我匪夷所思。

《許許多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問號,全都因爲一盒你的便當而顯著而不知所措。》

下午第一堂是國文課,拿起比一年級時還多三分之二頁的二年級國文課本,緩慢地翻着一頁一頁的文言文及近體詩......,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因爲逐漸加溫的茫然感所以嘆氣,因爲平凡生活的不凡改變所以嘆氣。

又想起阿庭,想起他會想到曉瑜,想起曉瑜後再想到阿錡,一環接着一環的人物影象開始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不肯離去,阿錡跟我不算認識,只因爲爲曉瑜的男友所以我會同時聯想到,而傻大姐個性的曉瑜在國中時跟我是最要好的死黨,自然想念總有她的份兒。

至於阿庭近日以來給我的感覺更是奇怪,迷惘,不是說他經常調侃我,讓我覺得他很不識相的奇怪,更不是因爲他爲甚麼總愛跟我吵的迷惘,這些只是表面,不能代表所有的正面事實。

我指的當然就是所謂那隱藏其中的不解,使我不明不白的不知所措。

從幾天前,他感覺好似多瞭解我生活作息的所有動作,多出揶揄以外的語氣,句子,還有不凡的舉止。

即便是他的個性轉變好了,還是很讓我百思不解,相當迷惑。

"佩儀。"慧心的聲音由右而來,口氣沒有責備,沒有衝動,只是輕聲再普通不過的分貝。

我轉過頭去,望着她,一臉狐疑。

"你不把握住裕庭學弟嗎?你不喜歡他嗎?還是你很討厭他?不然爲甚麼從註冊日那一天見到他就跟他卯上了?"一連串的問號讓我眼花撩亂,一陣陣的暈眩感又無聲無息地襲來。

慧心的一席問題我沒有即刻給答案,只是抿了抿脣,"爲甚麼突然這幺問?"

她輕蹙起眉頭,無隨即接上話,大約五秒鐘過後,"因爲你的舉動很奇怪,所以我才這幺想。"

我抱歉的應了聲,表達歉意,我承認中午的舉止行爲有些異於平常,但沒有多大多看得清楚地動作,我不知道爲甚麼她會這幺想,進而這幺問,"我不是討厭他。"好吧,有這幺一點,不過我沒有講出來,只是在心裏暗暗的想着,"因爲他是我國中死黨的弟弟所以認識,再加上嘴巴很壞,所以就跟他卯上了。"

她的問題很多,問號多上我答出的兩個,但我不覺得哪裏不對。

只因爲刻意地避開我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答的問題。

"喔。"她好似恍然大悟會意的點點頭應聲,"原來如此,難怪你們相處在一起的感覺好像以前就認識的。"頓了一頓,"那我問你喔,你喜不喜歡他呢?"

一個晴天霹靂的問題,震得我心漏跳一拍,好離譜的問題,"他是學弟耶,你問我喜不喜歡他?"我瞠目結舌的吞了吞口水。

"你沒聽過嗎?愛情不分年齡,你管他是不是比你小。"慧心輕斥的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說。

這句話我聽過,可不一定每個人都適用,像我,就會覺得有一種顧忌,心裏不大舒服,我不喜歡跟年紀比我小的男生談戀愛,雖至今還未談過一場真真實實的戀愛,但至少我現在是這幺想的。

"可是我總覺得,如果要和學弟的話很奇怪,你知道的,我很在乎別人看我的眼光。"我儘量壓低音量,深怕被其他同學聽見。

她不太高興的嘔氣一聲,還是翻白眼,"是你自己要談的戀愛幹嘛看別人眼光啊,你很奇怪耶,不然這樣好了,憑直覺,你只要告訴我,喜不喜歡他就好了。"

這......

她是在刁難我,阿庭只不過是個相處不到一個月的人,就從註冊日算起,再加上國中時期曉瑜生日那天而已,這能衡量我到底喜不喜歡阿庭嗎?

根本無從衡量起啊,我還是舉起雙手,投降吧!

"我回答不出來,而且你這樣問很奇怪耶,我們只是學姐弟關係而已,大不了捨去姐弟稱呼,也只是個朋友而已。"

"因爲我覺得他很適合你。"她說。

又是晴天霹靂的一句。

"慧,慧心你在說甚麼啊?"結結巴巴地我說。

"我說真的,不管你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反正我舉雙手贊成你和他交往,持贊成意見一票。你該談場戀愛,不要老把時間放在別的地方,只要你一陷進愛情裏就會相信我說過的話了。"後頭的話顯然有勸我的感受。

我知道她爲何突然這幺說。

只因爲我從來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她認爲我該親身體驗愛情的美好,所以勸我,所以幫我物色對象,但......

我沉默不語,低下頭髮起怔來。

我從沒說過因爲不想談戀愛所以封閉自己對每個異性的互動,我更沒說過最近急於談一場戀愛所以那樣匆促,但慧心給我的感受不然,她象是急忙給我一個對象,要我傾全力的談戀愛,這不是錯的,但也不是對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阿庭是我的學弟,他是曉瑜的弟弟,他是總愛跟我吵的男生,不過絕對不會是談戀愛的對象。

只因爲他的年紀比我小。

《推去心中微微浮動對你的感覺,讓因爲你年紀比我小的莫名理由填滿心中而排斥。》

我喜不喜歡阿庭?

這是一個怪問題,也許對慧心來說不這幺覺得,但對當事人的我來說,卻是一個震憾很大的問題。

不是我舍不下心說不喜歡,也不是我可以興奮的說喜歡,這種感覺很難理清,這個問題很難給予一個正確答案,也許以前的我可以,但現在的我,卻無法開口硬生生推拒。

我不知道是甚麼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甚麼奇怪的一股力量將我原本可以確實的答案壓抑,總之我就是沒有頭緒。

"佩,你......"阿庭的聲音從我身旁響起,語句還未完結,我馬上中斷他的話。

"請叫我學,姐。"我使着威脅的口氣,將他要說的話當作沒聽見,只專注地要他更正喚我的稱呼,因爲我們只有學姐學弟的關係,別無其他。

"佩學姐。"他重新喚着,見我沒有意見後再繼續道:"你真的作業沒做中午要去做?書沒看中午要去看?掃除沒掃中午要去掃嗎?"狐疑道。

我假假的對他笑了笑,緩慢點頭,"對,我真的作業沒做,書沒看,掃除沒掃。"我在說謊。

"那你飯吃了沒?"他問。

"感謝你的關心,我吃了。"我還是假笑,心中有一絲不耐煩。

我不知道他爲甚麼要專程爲了問這兒事而從二樓的銀一跑到五樓的銀二來,就只爲了要問中午那檔事?!

"那就好,我告訴你,千萬別以身試法,否則的話我不會客氣,爲了保全我的頭顱,記得一定要喫飯。"他的語氣好似叮嚀般,但又多了一點揶揄,再加上......威嚇?!

我奇怪的看着他,"保全?頭顱?你在說甚麼啊?關我甚麼事?"迷惑的問。他的話中帶意,我聽不懂,所以回問,這種模模糊糊的句子會讓我不舒服。

"當然有,因爲我姐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你好好喫飯,不要搞壞身體,不然的話,第一個就是拿我開刀。"像笑玩似的話從他口中緩緩傳出。

"曉瑜?"我睜大眼疑惑的說,爲甚麼曉瑜會這幺交代阿庭特地叫我一定要喫飯?無解。"她怎麼知道你跟我上同一所學校啊?"除了問號,還是問號。

"我跟她說的,她說你很不會照顧自己,常常捨不得花錢買中餐,所以要我注意你,呵呵......"句末的怪笑聲是怎麼回事兒?奇怪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直眨着眼,眼珠子轉呀轉,不想承認曉瑜說的話是這樣的一針見血,轉而偏離話題,"既然曉瑜沒忘了我爲甚麼不打電話給我呢?"這同樣是一個問題。

好吧,我知道自己太笨,居然會在大掃除的時候把電話簿弄丟,但曉瑜可以打電話給我的,至少她還擁有着與我聯繫的電話號碼是不?!但我卻尚未接到一通曉瑜的電話。

"她弄丟了。"就一句簡單的回答。

我傻眼了,"她也弄丟了?"

他直點着頭,"對啊,在她國中畢業的時候就弄丟了,比你還離譜。"語中含着笑意,不過不太明顯。

"呃......"我難以置信的怔了怔,再道:"她弄丟以後我還有打電話給她,她爲甚麼不問我電話號碼?"纔剛出口的話讓我覺得自己像白癡,因爲要問的該是曉瑜本人,阿庭怎麼可能知道。

"每次她都忘記。"還是含着笑意,不過沒有隱藏太多。

原以爲他不可能知道這檔事的,沒想到......竟然答的這幺順口,連想的時間也沒有。

"那她現在知道你和我同校會碰見我,還不跟我要電話啊?"又一副受不了又小心翼翼的問,我沒有責備,只是覺得曉瑜的傻大姐個性爲甚麼這幺久了還沒正常,看來是不太可能正常了,不過這樣個性的她纔可愛。

"這不就來跟你要了嗎?"他遞出手中的小冊子和一支筆到我面前,笑容擴大至整個臉龐,好像要笑卻又不太敢造次的模樣,只是隱藏一點顯露一點。

不過,我看已經是隱藏零點五,顯露一點五了吧!

我邊拿着筆在小冊子添上另第一筆電話資料,邊斜睨身邊的阿庭,爲甚麼寫個電話號號要如此累人呢!

不是我願意的,因爲他現今正用着一種詭異的眼神打量我,害我不得不也用斜睨的反應來反擊他,除此之外,他還不時笑着,是哪種笑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足以令人渾身不舒服的笑。

"不要這樣看我好嗎?不要一直這樣笑好嗎?"我還是睥睨他,"寫好了,還你。"寫畢,我將手上的小冊子和筆一併還給阿庭,直遞到他眼前,還特別要他注意自己的怪異舉動。

"晚上打電話給你。"臨走前他丟了一句話給我,然後就消失在五樓的樓梯間往下步行而去。

我抽搐着嘴角,直往樓梯間他離去的方向看,雖人是不見了,但我心中的惶恐卻還佔據着揮之不去。

晚上打電話給我?

這話是甚麼意思?是他要打給我還是他會叫曉瑜打給我?

前者和後者的意義相差甚遠哪,他爲甚麼只隨隨便便的丟一句話給我,不好好說個清楚呢,他應該要特別註明是誰要打電話給我纔對呀,可是他卻走了?!

走的好可恨!我的目光沒變,依舊擺在樓梯間,試問,晚上一到我是不是該躲到棉被裏,不接任何人的電話才能緩和我的惶恐情緒?

算了,我不該亂想,阿庭是我的學弟,是學弟,他是學弟,學弟學弟學弟,就這幺想,學弟。

《直將學弟兩字排入對你的記憶庫裏,也將對你一種莫名感受封閉在自我的冷凍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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