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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林間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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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轎子裏,一顛一顛的,明顯往山上走了。

  我記得這座山好像叫葬蛇山,傳聞中有一條成精的大蛇,變化成人的時候被雷劈了,然後蛇骨化山,蛇肉成林。

  在我小時候經常跑上去玩,唯一的印象就是墳地很多,山周圍的幾個村子都將去世的人葬在上面。

  現在我也被抬着上山,心裏有些發毛。

  我該不會是和鬼結婚吧?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我就感覺自己猜對了,不然爲甚麼掛着白燈籠,爲甚麼轎子上的紅花球變成白的了,爲甚麼晚上去接親?

  只是我想不通,是老爹讓我回來的,他爲甚麼讓我和一個鬼結婚?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透過簾子看到已經進山了,路兩邊的林子黑漆漆的,估計再有個時分八分鐘就到了墳地,到時候可能我想走都走不了。

  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幕,可能這隊伍里根本沒幾個活人,或許根本沒有活人。

  不行,我得跑出去!

  想到這裏,我立刻把簾子拉開一條縫,偷偷觀察着迎親的隊伍。

  他們全都背對着我,腳尖點地,走路一顛一顛,就像是站不住一樣。

  搖搖晃晃的,卻不倒。

  隊伍前面有人舉着白色的招魂幡,還有花圈,紙紮牛馬之類的東西。

  這是迎親的隊伍嗎,怎麼像是送葬的?

  這時,一張蠟黃色的臉忽然湊了過來,臉上的褶子像是乾枯的樹皮一樣。

  我嚇了一跳,一屁股坐了回去,這才發現簾子口是王嬸。

  她透着簾子縫盯着我咯咯直笑,嘴脣雖然在動,可聲音好像從嗓子眼發出來的一樣:“趙家娃子怎麼了,還沒到新娘家,新郎可不能出來。”

  隊伍停了,我鬆了口氣,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

  “王嬸,我想上個廁所。”

  “轎子裏有夜壺,委屈你一下了,新郎的腳不能落地。”

  王嬸說完,我又聽到了一聲起,然後隊伍搖搖晃晃的繼續開始走。

  眼看着就要到墳地了,我急的滿頭是汗,天知道和鬼結婚會有甚麼樣的後果。

  從小就聽過結陰親,結陰親,但都是死人和死人,哪有活人和死人的,這不是要命的事嗎?

  饒是我平時不信這些,也嚇了個夠嗆,臉色一定很不好看。

  時間過的很快,我還是沒想到逃走的辦法,眼看着隊伍慢下來了,隱隱約約能看到前面一個一個鼓起來的墳頭。

  我想不明白,老爹爲甚麼讓我和死人結婚,還甚麼都不告訴我。

  老爹去哪了?

  隊伍停下來了,只聽到王嬸捏着嗓子喊了一聲“落”,我感覺轎子落在了地上。

  “請新郎新娘。”

  王嬸高喊了一聲。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掀開簾子拔腿就跑。

  可沒跑出兩步,就感覺腳底下被東西一絆,一頭摔在地上。

  這時我才發現,兩個腳中間不知道甚麼時候被綁了根手指粗細的繩子,繩子殷紅似血,已經勒到肉裏了。

  我疼的大腦缺氧,差點背過氣去,悶哼一聲,吃了一嘴的黃土。

  王嬸臉色一沉,尖叫了聲:“抓住他!”

  我聽了後強忍着疼,連滾帶爬的往林子裏跑。

  雖然腳上纏着繩子,可他們腳後跟不着地也跑不快,硬生生被我甩掉了。

  一直跑出去接近一公里遠,我纔有機會停下緩口氣,伸手去解腳上的繩子。

  就解繩子的這一會兒功夫我,我聽到林子裏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甚麼東西在地面上摩擦。

  抬起頭,正好對上一張美到極致的臉,沒辦法去形容,就是感覺她很美。

  清冷的月光打在她的臉上,渡上了一層銀輝,我艱難的嚥了口吐沫,汗水順着臉頰流下。

  “呵呵……”她極具魅惑的笑了聲,俯着身子,讓人噴血的畫面映入眼簾。

  她穿的很清涼,只有一件青色的薄紗,潔白的皮膚與明月交相輝映,像是仙子下凡一樣。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口乾舌燥,話都說不出來半句。

  如果我還有理智的話,一定會對她爲甚麼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裏表示懷疑,可如今,我腦海中只有那張絕美的臉。

  對視了一會兒,她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我的額頭上,用力推了一下。

  “呵呵,快走吧,一會兒他們來了。”

  她說完,身體好像沒有重量一樣,隱祕在山林裏。

  直到看不見了,我才恢復身體的控制權。大口的喘着氣,渾身好像才從水裏出來,衣服都被汗浸溼透了。

  朝着女人消失的方向看了眼,身後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正好看到王嬸帶着人追過來了,我不敢停留,一直朝着村裏跑。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但我想在離開前,去找老爹問清楚,爲甚麼要害我!

  剛回到村裏,死氣沉沉,靜的連蛐蛐聲都聽不到。

  沿着熟悉的小路回家,院子裏還擺放着大鍋和桌子,只不過上面的東西已經被喫完了。

  被甚麼東西喫的,我不敢去想,也許不是活人。

  推開門,灰塵很大,就好像很久沒有人住着了一樣。我想不明白,老爹一像很愛乾淨,怎麼會連家裏都不打掃。

  屋子裏黑漆漆的,煤油燈裏面的油也沒了,整個屋子帶着一股很重的黴味,聞起來直嗆嗓子。

  窗戶也破的全是洞,往屋子裏吹風,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格外淒涼。

  剛剛回來的時候,屋子裏還沒這麼破的,我才走了這麼一會兒,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我滿肚子疑問,推來了裏屋的門。

  房間裏落滿了灰塵,一牀被子整齊的堆疊在炕頭,櫃子上的鎖頭也鏽蝕斑斑,像是過去了幾十年一樣。

  在炕中間,放着一個紅漆小木桌,月光透過窗戶,斑斑點點的落在桌子上。

  信上寫着四個大字,趙啓明留。

  我叫趙華,趙啓明是老爹的名字。

  老爹走了,他給我留了一封信?

  此時,疑問好像洪水一樣襲來。

  老爹爲甚麼走?

  爲甚麼留一封信?

  在我離家的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甚麼?

  家裏爲甚麼變成了這幅樣子?

  伸手摸到信封上,我感覺所有的疑問都能在老爹留下的這封信中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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