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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探南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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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江家三小姐!”安樂王對這木訥的江南一時興起,轉身尋回街上卻早已不見江南身影。只得無趣掉頭回府卻意外在菜攤子前瞧出那身怪異的衣裳,主人正是他尋思着的江南,嘴角勾起一抹笑側身隱藏一旁靜觀江南動態。江南抬頭望得遠處杆影,見時候還早低頭瞧得身上這裝束眉頭微皺心陡然間緊的更狠。

一聲長嘆扭身朝另一方向走去,身後安樂王見江南所去方向並非江府,心中自然疑問叢生便尾隨其後意圖瞧個究竟。

沿路雜草叢生地段荒涼杳無人煙,若平常女子定當不會獨自來到此地,且不說危險就這陰森恐怖之像足以讓人半步不敢踏入。安樂王一路尾隨眼見江南步行漸緩猜測目的地已不遠,果不其然,江南腳步立定停留至一片稍作隆起的土堆前,順勢放下手中竹籃,徒手撥開擋在土堆之上的枯枝落葉,清理一番才見其真容。一塊冰冷石碑露出面貌,江府沈氏之墓。

安樂王藏身樹後,靜觀江南舉動。

待清理完大部分殘渣後,江南稍擺放了些水果在墓前,此刻她最爲輕鬆自在不過,小時江南最喜在孃親跟前撒嬌,過往時光歷歷在目孃親卻早早離去,令江南一時沒忍住的落下淚來。

“孃親,南兒來看您了,雖知您心中定當掛念東兒,可女兒不孝終究無法將東兒帶至墳前爲您焚上一柱香。”

在沈氏墳前江南竟鬆懈的開口,此舉令身後安樂王震驚之餘,心頭暗自思忖:“這丫頭竟能開口,多年裝聾作啞掩人耳目,以殘疾之身令衆人心生憐憫消除戒備,可見其城府之深,他日若嫁得王府還得了。”

安樂王此番對江南的印象被侷限於此,朝堂之中爾虞我詐他司空見慣卻有他王爺的身份護着,可這商場之上更是如無煙的戰場雖無明刀明槍,卻能招招置人於死地,若想長久必當打起十二分精神,因而面對這等商家女子自然心生不屑與厭惡之感。

江南好不容易能找塊清靜之地一吐心中苦水,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心頭那塊被婚事所壓的石頭,終是令她憂上心來,“孃親,南兒不想成親,只願一輩子守候東兒身邊令其免去苦難。可聖旨已下南兒又無從反抗,若說不願意可是抄家滅門的重罪,若是答應嫁了,東兒又會面臨何等苦痛,孃親,若您在天有靈幫幫南兒吧!”

遠處安樂王始終不信江南,他對商人的狡猾陰險早已領教,防範之心遠超衆人想象。

一番哭訴後,江南自知都是自個兒在自欺欺人,倘若母親當真在天有靈又怎會忍心東兒多番遭遇姐姐們毒手。起身欲要離去卻瞧見墓後枯樹之上上演着一場動物大戰的好戲碼,一時之間江南竟看呆了。

安樂王隨江南視線觀望而去,自然也是瞧見了這一出,不過卻並未在意,只是隱約聽見江南聲音顫抖喃喃自語說着甚麼當真要這麼做的話。

匆匆趕回江府,因誤了些時辰,買菜婆婆早已吹鬍子瞪眼在後廚房門前候着。江南深吸口氣靜心平復恐懼,方纔敢踏入後廚房。見得江南提着一籃子菜,卑微着身子一動不動,買菜婆婆愈發挺起胸膛盛氣凌人,一把奪過江南手中菜籃子,上前便是一記亮堂堂的耳光,扇得江南腿腳一軟腦袋一蒙一時都無法正常運轉,癱軟在地久久無法回神。買菜婆婆一通臭罵,江南頭腦卻早已被那耳光扇得頭暈目眩,一個字都未聽進去。

罵完心頭氣也消了不少,買菜婆婆這才大搖大擺的往廚房走去,一個不留神竟將阿蘭撞個正着,一碗蔘湯光榮的犧牲在阿蘭剛從大小姐那賞得的綢緞衣裳上。氣的阿蘭抬手啪的一聲,將買菜婆婆打了個人仰馬翻,買菜婆婆踉蹌的跪倒在阿蘭腳下,只聽得阿蘭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可知這緞子有多名貴,讓你傾家蕩產你也買不起一寸,今個你竟將蔘湯撒在上面,看我不好好教訓你這個死老太婆。”說着便命家丁將買菜婆婆捆綁至一旁專門體罰下人的石柱之上暴曬。

買菜婆婆苦苦哀求阿蘭,嘴角血絲清晰可見,嚇得衆人腿腳都跟着直打哆嗦。阿蘭擺了買菜婆婆一眼,吩咐說明兒個早晨才準放了這老太婆,轉身揚長而去。

蹲至一旁默不吭聲拼命洗菜的丫頭橘子,眼見衆人已將目光全部轉移,機靈的將仍舊跌坐在地板之上的江南扶起躲進了自己房中。利索的從牀頭拿出藥瓶塞到江南手中,視線一直不離房門:“小姐你先自個擦會兒藥,我得趕忙出去洗菜,誤了時辰可得捱罵了,我娘應該待會兒就來,你先忍着點!”留下話便急匆匆跑去洗菜。

一眨眼的功夫一穿着樸素卻精神抖擻的老媽子潛進了屋,她嘴角拉扯得老大眼角的皺紋幾乎要爬滿整張臉,其實年約不過四十看上去卻如同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只見她兜裏好似掖着寶貝,謹慎麻利的關好房門竄至江南跟前。本是含花笑意的臉在見到江南蒼白如紙的面色後刷的就掉了下來,心疼極了,立即接過江南手中藥瓶就往其臉上輕擦而去。

江南見得老婦人對自己憐愛之色心頭委屈頓時湧上心頭,一把抱住老婦人滿是贅肉的腰板,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一時無法發泄的委屈隨着淚水傾瀉而落。老婦人哀嘆的撫摸着江南的青絲,如同孃親一般任由她在懷中哭泣。

良久,江南才止住淚花,有些難爲情的瞧着眼前表情搞怪的老婦人,撲哧一聲竟笑了出來:“嵐媽媽,您就別逗趣我了。”在嵐媽媽這兒江南自然不用裝聾作啞,見江南化悲轉喜,嵐媽媽這才從兜裏掏出寶貝,一個被裹了好幾層布的碩大油餅冒了出來,還冒着熱氣。見着油餅江南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唾沫,嵐媽媽心領神會,一把塞到江南手中:“趕緊喫吧,就知你這丫頭在席宴之上喫個半飽,剛剛又捱了那老婆子一頓打,身子這會兒準是虛脫得喫不消。”

江南不知該說些甚麼是好,自打孃親去世橘子和嵐媽媽兩人始終對自己不離不棄,一直暗中接濟,若非她們二人恐怕她江南也活不到今日。

橘子和嵐媽媽是孃親沈氏在世時無意間在路邊救下的一對母女,當時孃親正懷着東兒,府裏自然對其呵護備至。見橘子和嵐媽媽無依無靠身世淒涼便將二人留至府內打雜,這才活了下來。二人將感恩一直存留在心,在孃親沈氏離世後,一直盡心幫助江南度過難關,二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達成默契。

江南狼吞虎嚥的喫完油餅,將平日裏膽小怕事,柔弱不禁的性子統統扔至一旁,笑嘻嘻舔着手指,在嵐媽媽這兒她可以做回那麼一小會兒自己。嵐媽媽也小心翼翼的將藥擦完,不一會兒功夫橘子也竄了進來,想來她應該是洗完了菜。

她將兩大盤剩菜外加一碗剛出爐的白米飯偷偷端至房內,當然這白米飯可是她橘子苦苦哀求大廚偷偷盛的那麼一勺。橘子的性格一看便知是遺傳了嵐媽媽這開朗個性,外加一點小聰明因而在府內人緣極好。

江南見之:“這……”

嵐媽媽卻理所當然的接過端盤擱置江南桌前:“一個油餅哪夠你喫的,我特意讓橘子留了些剩菜弄了碗飯,趕緊趁熱吃了,涼了傷胃。”橘子站至一旁嘻嘻笑着還時不時跟着點頭,這等恩情恐她江南一輩子都難還清。眼含熱淚端起飯碗,橘子則掀開了話匣子。

“小姐快喫,氣死那個死老太婆,仗着自己是大廚親戚在這兒狐假虎威,看,遭報應了吧!就應曬她個三天三夜,綁她個十天八天的,看她還囂張。”

說着橘子還時不時嘟着個小嘴樣子甚爲好玩,江南邊喫邊聽儼然已忘卻方纔委屈之事,情緒一下子被橘子這小丫頭帶離得老遠。嵐媽媽也動不動插上兩嘴:“說的是,這老婆子平日裏氣焰囂張其他下人早已看不過眼,今個兒若非阿蘭出手我猜過不了兩天就有人要動她,滅滅她的氣焰看她還狂。”兩人一唱一和房內氣氛融洽至極,時不時冒出樂哈哈聲。

與江南一同進府的安樂王從後門翻Q後,偷偷潛入太子屋後,趁下屬防備鬆懈以閃電之勢從窗一躍而入,太子嚇的一驚險些叫出聲來,一臉疑問:“擺着大門你不進,爲何做賊似的破窗而入?”

安樂王心中早已定了個想法,理由自然不能明講調了個說頭:“我這不也是用心良苦,爲太子試探護衛功底,可惜竟無一人發現,太子你說,這幫護衛是不是都得撤了!”

太子卻不以爲然,似笑非笑的坐下身來:“世上能有幾人比得過你安樂王,莫說這幾個護衛恐那大將軍邵陵都說不準是你的對手。”聽得邵陵二字安樂王不樂意了,轉過身去不知何來的怒火:“太子,休將我與此人相提並論,一個卑鄙小人你怎能拿他與我比較!”言語間充滿了對邵陵的鄙夷與不滿。眼見安樂王心頭怒火上竄,太子道:“事情都過去這些年了,你何必一直耿耿於懷。”本想消除安樂王心頭怒火卻適得其反,此事一提他更是面色冷如冰塊一板正經。

“也罷,不提就不提!說吧,你這般進入意欲何爲?”對安樂王性子瞭如指掌的太子自打他進屋便已識破他的小心思,被戳穿的安樂王見太子示好,自己也不好在故作姿態,顯得矯情,將心思再次轉到此事上來,不反駁將計就計說出想法:“太子果真心思縝密,事不大隻是希望太子命何青多扮安樂王幾日,可否?”

太子聽之,半晌不做應答,一雙眸子狐疑的盯着安樂王,然安樂王故作扭頭之勢避開太子審視的目光。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太子終是開口道:“好,我且不問你緣由,但此事輕重你得自己掂量,權衡利弊。”

“多謝太子,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時候到了我自會道出身份。”

得到許可的安樂王化身一名護衛,朝着何青所住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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