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雙面牡丹圖

　墨熠點了點頭，說道：“好長時間沒活動筋骨了，乏累的很，所以活動活動。賀小姐，你今日怎的起得如此早？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若是如此的話，那明日我另擇個地方就是了。”

　賀妍本想說就是你擾人清夢，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回去，畢竟此時墨熠實在是“鮮嫩可口”，她想多看兩眼，於是就隨意扯了個謊：“不是你吵醒的，我只是今日忽然有些睡不着，所以就起來了，沒想到你在院子裏面練武。可你若是讓甚麼人發現了可怎麼辦？”

　賀妍有些擔心。她們母女與秦氏勢不兩立的事情就差拿到檯面行來說了，而且秦氏在尚書府主持中饋多年，爪牙衆多，若是一個不小心着了她的道，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了。賀妍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倒是能將自己的生死看開，可是她不想廖姨娘跟着她一起受苦。

　墨熠笑了笑說道：“沒事的，這時候正是丫鬟婆子疲累的時候，而且這幾日我已經基本掌握了他們的作息規律，這個時間是不會有人出現的，賀小姐儘管放心。”

　原來他早已將事情考慮周全了，賀妍對墨熠的好感又的多了幾分。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才各自散去。

　其實墨熠早就看到賀妍從房間裏出來了，那姑娘還是跟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樣，只是披了一件衣服就走了出來。只不過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她穿了鞋子。

　不過顯然，墨熠又想起了賀妍那雙小巧玲瓏、不堪一握的腳。他彷彿透過那雙鞋子直接看見了賀妍白嫩的腳。他只覺得氣血上湧，已經無法專心練武了，便乾脆收了招式向賀妍走來。可是當他走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心又開始狂跳了。

　清晨起來，賀妍未施粉黛，白皙的小臉上還滿是倦容。想來是因爲他練武的聲音吵鬧到了她，她才起了身。可是當他詢問的時候，賀妍又矢口否認。墨熠有些不解。

　他看向賀妍，發現不知爲何賀妍看着自己發呆，那樣的神色他在宮中的時候在許多宮女的臉上看見過。他被賀妍看得有些臉紅，便給自己找了些事情做，擦汗就是個很好的掩飾。

　不知道爲甚麼，他每次見到賀妍的時候，總覺得她身上有種莫名的吸引力，是他嚮往的。

　墨熠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尷尬，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比較好。

　賀妍這邊也沒閒着，自從解了禁足以後就總是往賀老夫人那裏跑。畢竟現在得罪了秦氏，賀妍總得爲她和廖姨娘在尚書府找個靠山。賀啓雄雖然疼愛她和廖姨娘，但是很多後宅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所以這個人選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賀老夫人的頭上。

　爲了討好賀老夫人，賀妍這幾日在悶在自己的房間裏刺繡。墨熠看到奇怪，便問道：“賀小姐，又不是年節，你繡如此大的牡丹圖做甚麼？難到是想討好誰不成？”墨熠想了想，有些看不上賀妍，覺得他若是爲了討好她的主母，也未免狗腿了些。秦氏已經如此侮辱她和她的姨娘了，此時她卻還要如此討好她。

　賀妍平靜地說道：“我其實也不想繡，可是沒的辦法，前幾日犯了錯誤，我總得做些甚麼去討好一下祖母，不然若是秦氏處處針對我和姨娘，我到時候都沒有地方哭訴去。”

　原來她不是屈服了要去討好她的主母，墨熠不禁開始有些同情賀妍。孃親勢微，想要在喫人都不吐骨頭的後宅生存下去，若是沒有甚麼心眼怕是存活不下去的。

　賀妍見墨熠沒有說話，也就專心去做自己的活計去了。

　終於在賀妍的不懈努力下，她那副牡丹圖順利完成了。這天，賀妍讓小若帶着牡丹圖來到了賀老夫人的寒山居。

　可是非常不湊巧的是，秦子鈺也在。可是賀妍已經將東西帶來了，若是拿回去也不好，只能硬着頭皮將東西遞到了賀老夫人的面前。

　賀老夫人那日也聽說了賀妍的事情。只是此事關係到尚書府的臉面，在賀啓雄懲罰賀妍的時候她纔沒有阻止。其實她心中也清楚自己媳婦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並沒有生賀妍氣。可是她已經不管尚書府中的事情多年，所以對兒媳婦做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賀妍走進賀老夫人的院子，見了賀老夫人的面便直接跪下了。

　賀老夫人很是驚訝，問道：“你這孩子這是做甚麼，好端端地跪我作甚？”

　賀妍臉上露出了悲慼之色，帶着哭腔說道：“祖母，妍兒有罪，還希望祖母責罰。”賀老夫人自是知道賀妍爲何如此。

　她沉了沉語氣，說道：“你起來吧，我知道你爲何如此，這件事情也不完全怪你。”秦子鈺近日本就經常來賀老夫人的院子蹲點，想守株待兔賀妍。

　此時見她可憐巴巴地跪在下面，眼睛也因爲委屈紅紅的。加上自己已經看中賀妍許久，自是心疼非常。也跟着賀老夫人說道：“妍兒妹妹快起來吧，祖母已經原諒你的過錯了。”

　賀妍其實不想聽秦子鈺的話，可是賀老夫人已經首肯了，賀妍自然也就從善如流了。她站起了身，對身後的小若和小荷招了招手，然後溫柔地對賀老夫人說道：“祖母，妍兒近日在自己的院子中反省，只覺得自己當日的行爲愧對祖母和母親對妍兒的喜愛。妍兒悔不當初，平日又不擅長甚麼，就只能繡了這牡丹圖給祖母賠罪了。還希望祖母能原諒妍兒的一時魯莽，在壽宴上大鬧了一場。”

　小若和小荷慢慢展開卷軸，裏面的牡丹圖也顯露了出來。

　王婆子站在賀老夫人的身後，看到展開的牡丹圖也是一驚，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二小姐的手當真是巧啊。您看，這可是雙面繡呢。”

　“雙面繡？”賀老夫人驚訝道。

　果然，小荷和小若將卷軸一番，另一面也是一幅牡丹圖。不過雖然都是牡丹，卻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幅畫。這雙面繡的技藝連一般的繡娘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