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傭人

一夜無眠，我幾乎是睜着眼睛躺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來到了一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這裏是婆婆的住處。

她的房間外面連着一個小型的花園，平時婆婆大多數時候都在花園裏擺弄花草或者曬太陽。

我不顧下人的阻攔，徑直走了進去。

“婆婆，我有話要問你。”我看着婆婆正蹲在花園裏，似乎在種着甚麼東西。婆婆特別的瘦，簡直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

她的臉頰瘦的都已經凹陷進去，粗糙發黑的皮膚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富家太太，倒像是一個老妖婆。

自打我進門時起，她就天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袍，看不清楚款式和質地。長袍很長，幾乎拖地，我連她的腳都沒有看見過。

婆婆回頭，用冰冷的眼睛看我一眼，隨即站了起來，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甚麼事？”

“我丈夫究竟是人還是鬼？”我直接問了出來，“鬼”這個字眼我從前從來都沒有提過。

婆婆頓時臉色微變，隨意又恢復了往常，但是她的表情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你胡說甚麼？你嫁給了我兒子，就是他的女人，他每晚不都是去房間裏陪你嗎？是人是鬼你自己還不知道？”

婆婆話中的意思就是我和丈夫不是天天都行房嗎？這麼親密的行爲我怎麼會有所質疑？她說的很赤裸，我感覺到了旁邊下人的目光，頓時臉上覺得火辣辣的。

“可是我昨天，摸到他身上有血。”我的語氣軟了下來，剛剛自己的話確實有些衝動。

“甚麼？”婆婆一聽我這麼說，頓時站了起來，眼神冰冷得嚇人，“你居然摸到他了？”

“是啊，怎麼了？”我被她瞪得有些緊張起來。

“沒，沒甚麼。”婆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重新坐了回去，她低聲沙啞的說道：“他前些日子受傷了，估計你摸到的是他的傷口。”

婆婆這麼解釋也很合理，儘管我一肚子的疑惑，也無從說起。

“好了，你回去吧，別胡思亂想。我不是說過嗎？等你懷上我們老巫家的骨肉，朦塵就會天天陪着你了。”

婆婆似乎有些累了，下起了逐客令，我只好離開，可是我心裏仍然有許多疑惑需要解釋。

中午，我獨自一人在餐廳裏喫飯。

今天的飯菜是四菜一湯，在巫家的一個月裏幾乎每天都是我一個人喫飯，婆婆說她年紀大了，需要休息。而巫家全家上下二十多個僕人，都是少言寡語，面無表情的。

我帶着一肚子的疑惑，突然留意起平時伺候我的青蘭來。

她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平時負責我的飲食起居，可是除了幹活以外，她從來都沒有跟我多說過一句話。

我從前沒有多想，今天突然覺得這大宅子裏的所有傭人，似乎都是不怎麼說話的。

她此刻正在給我倒茶，於是我故意問道，“青蘭，你來到巫家多少年了？”

可能是我突發的發問將她嚇了一跳，她手一抖，茶水偏離了軌道，一部分直接澆到了她扶着茶杯的手上，本來只是茶灑了這種小事，可是青蘭頓時臉色大變，拿出一塊手絹不停的擦拭着她淋上茶水的手背。

她非常使勁的擦拭，感覺像是非要擦下來一塊皮才肯罷休似的。

我被她的樣子嚇到了，連忙站起來，握住她的手，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燙着了？”

“沒，沒有。”青蘭連忙將手從我的手中抽離出去，然後緊張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快步離開了。

我將她的慌張和怪異的行爲全都看在了眼裏，還有就是，剛剛我在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清晰的感覺到那觸覺不是摸在皮膚上的感覺，她的手上皮膚沒有一點彈性，彷彿就是摸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