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哭也沒有用

“紀北煜……你會後悔的……”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凌虐，顧芷兮作爲被迫承受的一方，漸漸從撕心裂肺的哀嚎轉爲堵在喉嚨裏的細碎嗚咽。

血色氤氳中，顧芷兮只覺意識逐漸抽離，淚水模糊了雙眼。

哪裏還有暗戀了數年的北煜哥哥英俊的模樣，只剩下魔鬼般猙獰的面容。

“你有甚麼資格哭！”

顧芷兮默默咬牙將臉撇開一邊，但紀北煜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他伸手硬生生將她的臉掰回來。

顧芷兮已經將舌頭、嘴脣咬破，口腔裏瀰漫着鮮血的味道，卻像是感受不到了痛苦一般，緊咬牙關。

“這也是一條命，求你送我去醫院……”

誰知紀北煜只是冷笑。

“殺人兇手也會在乎性命？顧芷兮，你肚子裏的東西，還不夠償還你萬分之一的罪孽！”

話音剛落，紀北煜更爲發狠。

顧芷兮手腳冰涼。

不！可能這纔是真正的紀北煜！

以前的都是假的！

心底某處像是徹底碎裂一般。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沒能好好保護你。

你走的時候，帶上媽媽一起好不好？

顧芷兮放棄了所有的掙扎，任由絕望如潮水般淹沒所有的意識。

她顫顫巍巍攀上紀北煜後背的手無力垂落，指腹滑過的地方留下五道血色的長痕，冰涼的感覺讓紀北煜稍微找回了幾分理智，停了下來，怔怔地看着她。

顧芷兮緊緊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呼吸聲微弱不可聞，脆弱得就像是隨手可以打碎的玻璃。

醫院。

鼻尖是獨特的消毒水氣味，顧芷兮緩緩睜開雙眼，許久一動不動地看着純白的天花板，目光空茫茫一片。

肚子裏空蕩蕩的，她的半條命也沒了。

病房房門被人推開，她都毫無反應。

高跟鞋踩出尖銳的回聲，妝容清純的沈媛媛走進來後，捂着鼻子厭惡地環顧四周，看見牀上宛若遊魂般的顧芷兮，她又輕輕地掩嘴笑了起來。

“醫院最貴的單人病房，同時也是最好的牢獄，怎麼樣，顧芷兮，住得習慣嗎？”

不等顧芷兮回答，她又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也對，這裏可比甚麼地下室好多了，顧芷兮，你應該開心纔是。”

顧芷兮冷冷開口：“你來這裏幹甚麼？”

她和紀家兩兄弟，還有沈媛媛是一同長大的發小，自沈媛媛成爲紀北煜的未婚妻起，她們的關係就淡了。

“我來當然是看看你的慘樣，”沈媛媛忽然卸下所有僞裝，眼神猙獰，“爲甚麼死的不是你，是你殺了南笙！”

“甚麼？”

沈媛媛撲了上來，一把掐住顧芷兮的咽喉，鋒利的指甲陷入血肉之中，一字一句。

“該死的人是你，我想除掉的明明是你，爲甚麼要讓南笙替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