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操作很霸道
抬手猛然給自己一個狠狠地耳光,疼痛感使她悲喜交加的哭了起來。
臥室內忽然亮起,熟悉的聲音傳來,“大小姐,怎麼了?”
她回頭看着梳着兩條辮子的人,猛然想起潔白的手指端着滾燙的白釉小碗,那裏面乘着要了她命的毒藥。
馨兒看着她惡狠狠的看着自己,整個人都是一抖,“大小姐,你怎麼了!”
“滾出去!”她紅着眼睛怒吼。
馨兒一怔,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滾!”
她焦急起身拉扯着馨兒往外面推去,把門從裏面扣上,來到那身吉服前。
顫抖着手摸上去,“我執意悔婚揹負罵名,忤逆父母以權相助,扶你榮登帝位…”
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蠢事,猛然把吉服拽下來,抓着喜服跌坐在地,“可我得到的是甚麼,父親腰斬、滿氏流放、毒酒一杯呵呵呵。”
她一邊落淚一邊笑起來,“老天還是有眼的,我回來了,回來報仇了!”
“予安…予安你怎麼了,快開門!”夏凜聞訊趕來,連外衣也沒有穿,只是披了一件外袍。
見裏面沒有回應,他回頭指着散開頭髮的丫鬟甜兒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照顧大小姐的?”
甜兒和馨兒急忙跪下,甜兒說道:“老爺息怒,今日是馨兒姐姐當值,奴婢並不知曉。”
馨兒急忙道:“奴婢聽見動靜進去一看,小姐赤腳站在牀邊拿着書,還大聲斥責奴婢,大小姐怕是夢魘了。”
‘吱’
隨着馨兒的話落,緊閉的門開了。
夏予安站在門內看見父親焦急的面孔未語淚先流,心疼的夏大元帥心急火燎,上前抱着自己女兒任她在自己懷裏嚎啕大哭一場。
哭夠之後她平靜的扔下驚雷,“我不嫁李時溪,我要恢復與攝政王的婚約!”
“你說甚麼?”她的繼母小楊氏憤然起身。“夏予安你欺人太甚,現在天下人都知道你妹妹要與攝政王訂婚了,你又說你要恢復和攝政王的婚約,你這是想逼死予婷啊!”
提起夏予婷,她抬眸冷笑,“我正是不想夏予婷爲了我賠上一生纔要恢復婚約的,母親應該感謝我。”
“你……”小楊氏滿腹委屈轉頭跪倒在夏凜面前,“老爺,妾身也是夏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夏家的,現在予安隨隨便便就要奪走予婷的婚事,這不是要了予婷的命嗎!”
“別吵!”夏凜不悅的斥責,沙場弛聘的元帥寒下臉來自帶S氣。
然後看向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自己與楊國公家大小姐楊星夢相愛,喜結連理恩愛異常,可惜愛妻卻難產離世。
爲了鞏固勢力,不得不再娶妻子家中的庶出妹子小楊氏楊星雨。
但是自己與愛妻的女兒怎麼也不接受小楊氏。
他一直記着自己愛妻說過要他好好對待他們的女兒,所以從小對她就寵愛有加,如今他不得不考慮自己一直以來的寵愛是否正確。
“予安,爲父是把你寵壞了嗎?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小楊氏與你妹妹,但是和太子的婚事豈能兒戲,我已經縱容你與攝政王解除婚約,你現在又不嫁了,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見父親真的動氣了,她跪倒地上,“爹,我夢裏見到娘了,她說我不能嫁給太子。”
她知道娘是父親的軟肋,如今她只能依靠娘來說服父親。
果然一說到娘,父親就把所有人支出去了,說道:“告訴爲父,爲何?”
“爹,太子非良人,我對攝政王有愧!”
非良人,不嫁!
有愧,死守!
她第一步錯的就是嫁錯了人。
“皇后只有攝政王一個弟弟,你悔婚打了攝政王的臉面,已經讓皇后記恨上,爲了平息皇后怒氣這才讓你妹妹替你嫁給攝政王爲側妃,你如今又反悔了。”
夏凜嘆口氣,“予安啊,你這操作很霸道啊,一下子把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全得罪了!”
“爹,我保證不會讓皇上記恨夏家!若是爹不同意,我便也不活了。”
“這種話你說了不止一次!”他半點也不把這要挾放在心上。
說完與夏予安冷然的眼神對視上,一瞬間他覺得這個女兒的眼神一點也不懵懂了,勝券在握的倔強寫滿眼中。
夏予安上一世死的時候是二十六歲,之前有八年都是她在替李時溪打理所有的一切,就算如今重生後才十六歲,可是那段時間的經驗和智慧是留下來的。
她目視自己父親,“若是一定要我嫁給太子,我寧願現在就死去。”
讓她再一次重蹈覆轍上一世的路,她寧願不要這重生的機會。
“你打算怎麼做?”最終還是父親底下了頭。
“幫我聯繫上攝政王。”
見她心意已決,夏凜緩緩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自己女兒。
“你昨日還爲了要嫁給太子高興地不能自己,怎麼忽然…你難道真的夢魘了!”
自己的突然變化確實可疑,不知不覺想起前世,她也很希望那只是自己的一個夢。
可是那種絕望悲痛是她再也不想體會的,也忘不了的,不知不覺淚水滑落,“我不能嫁給太子,我必須嫁給攝政王。”
只有蕭銘在最後一刻護住了夏家,說明這個人是靠得住的,最重要只有他能輕而易舉的毀掉李時溪的皇帝夢。
蕭銘的姐姐是皇后,後來還有一個優秀的孩子,若不是自己前世的糊塗,那個孩子應該……
可惜上一世她用計謀使那個孩子兵敗自刎,虧她還以爲她所嫁的人是多麼有品德的男人,原來不過是一個巧舌如簧的小人。
小楊氏看着夏凜,看着這個本該是她一輩子的依靠,聽了他的話,她如墜冰窟。
“予婷同攝政王的婚事再議,你那邊好好的和她說。”
小楊氏渾身疲憊,不發一言看着夏凜離開,夏予安這時候才從裏間走出來,看見失魂落魄的小楊氏眼神冷漠的走開。
小楊氏咆哮,“夏予安,你爲甚麼要怎麼恨我,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別人坐上這元帥夫人的位置,我已經處處忍讓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爲甚麼要奪走予婷的婚事。”
她覺得小楊氏可笑,半偏頭,嘴角勾起,“本來就是我的!何來奪走?”
夜半三更,本該幽暗一片的攝政王府,卻燈火通明,許清河抱着外衣守在一側,看着院子裏提劍揮舞了一宿的主子。
多年前的一面讓主子相思入了骨,費勁心思把夏元帥一家從邊塞調回來,結果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一名暗衛來到許清河身邊耳語一番。
“當真?”
他不可置信的反問,得到點頭之後許清河快步走到主子身邊。
蕭銘利劍脫手,狠狠釘如粗大的樹幹中,鋒利的峯上滴落汗珠,暗啞的聲音帶着冷意,“說!”
“夏元帥派人傳話,說夏大小姐要求見您。”
豁然回頭,刀削斧鑿般深邃的臉孔此刻帶着疑惑,“她要見我!現在?”
“是!”
蕭銘緩步走了兩步,側頭問道:“可知是何事?”
“不知,只說是夏大小姐夢魘了,之後和夏元帥密談了許久,在之後夏元帥就派人送信來了,暗衛先來報了,送信的應該馬上就到了。”
蕭銘沉默着拔下劍,看着那深陷的口子發呆片刻。
“一會你去見她,一切聽她吩咐。”
看見許清河的時候,夏予安覺得理所當然,要是她她也不見。
翌日
“奉天承命皇帝詔曰,太子與夏府婚事作廢,太子即刻返回宮中,欽此!”
夏凜聽了管家的話,揮手讓人退下,轉頭看着掛在一旁的畫像,上面的女子恣意飛揚的騎在馬背上,一頭秀髮如男子一般紮起,一身紅騎裝英姿颯爽。
這就是他的愛妻楊星夢,“星夢,我們女兒好像真的一夜之間長大了。”
攝政王府
滿是水墨竹的屏風後面傳來聲音,“天色大亮你纔回來,她讓你去做甚麼了,居然會讓皇上下旨攔婚?”
一身深綠色衣袍的蕭銘走了出來。
許清河先給他倒了茶水才說道:“夏大小姐只讓屬下利用杜天師的嘴給皇上帶句話!夏大小姐還說請求主子不要同夏家二小姐訂婚。”
茶杯停在嘴邊,杜天師是蕭銘的人這件事除了自己和許清河就沒有其他人知道,她如何會知道。
他慢慢放下杯子,道:“同夏予婷的婚事不要也罷,取消就是,但是杜天師的事情……”
他凌厲的轉頭看向許清河。
許清河跪下去,“屬下發誓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漏關於杜天師的事情半句。”
抽出所配利劍雙手遞交上去,“屬下可以以性命擔保。”
審視着許清河,半響道:“罷了,你起來吧,詳細說一下昨晚上的事情。”
昨夜內幕
星宿閣是皇上特意爲了本朝天師杜君洛所修建的,規格宏大可謂與太子的東宮不相上下。
許清河剛落在臥室,一柄小飛刀就飛過來了。
轉身躲開,“是我!”
靜默的牀簾被撩開,漏出在月色下坦露胸膛的男人。
片刻之後當朝天師赤腳只着內衫往外面走,遠遠看着探測當朝國運的瞭望臺一聲巨響,燃起沖天火光。
杜君洛側臉說道:“這件事我自會辦妥,你快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