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責罰
許清河隱在黑暗處,等杜君洛在回頭人已經不見了,
他轉頭看着燃起來的天運臺,喃喃說道:“完了完了!災難降臨了……”
說着說着就越發大聲,快步往皇上的寢殿跑去。
“皇上,臣夢中窺探到上天的聖意,自夢中驚醒來不及整裝就趕來見皇上,可還是晚了一步受到上天懲罰,損毀了天運臺,臣該死!”
被驚天的爆炸聲音驚醒的皇上惶恐的問道:“你說你窺探到上天的聖意是甚麼聖意?”
杜君洛抬起頭說道:“夏家巫女,與黃結合,聖乾易主,與民毀運。”
蕭銘一聽心中大爲震撼,“這就是她讓你帶的話?”
“是,這就是夏大小姐讓屬下傳的話。”他當時也很震驚,哪有一個女子如此毀掉自己前程。
巫女!
即是剋夫,克子的女子,這是對一個女子最大的詆譭。
她爲何這樣做?
夏府的夜晚陷入一片混亂中,因爲夏府二小姐割腕自S了!
夏予安站在夏凜身後臉色默然的陪着,她就知道夏予婷不會沒有反撲。
就算重來一世,夏予婷的招式也就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總是裝柔弱博取別人同情,苦肉計而已,有何懼!
“予婷怎麼樣了?”夏凜來到牀邊詢問小楊氏。
她抓緊手裏的絲帕,“老爺,予婷差點就死了,因爲老爺的偏心妾身差點就沒有女兒了!”
夏凜心中不悅,但也無法辯駁,道:“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以後我會給予婷重新尋一門好的親事。”
“我不要。”躺在牀上的夏予婷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先開口。
睜開眼睛費力的要爬起來,小楊氏趕緊去扶,她才靠在自己母親身上,淚眼朦朧的看向自己父親,“爹爹,我只想嫁給攝政王!”
夏予婷長了一對圓圓的杏眼,落淚的時候尤其楚楚可憐,此刻還一臉蒼白,頭髮都還溼着,更讓人心中疼惜。
夏凜自知對小女兒有愧,心中矛盾着。
丫鬟端着熬好的藥進來,夏予婷接過走過去,“爹!藥好了,我來喂予婷好了。”
你裝柔弱我就扮姐妹情深好了!
要演戲大家一起演,反正她有父親的偏愛,她怕誰。
上一世她總是囂張跋扈的懟回去,多少還是會被父親責怪一番,然後本該是自己的東西就要被‘柔弱’的夏予婷分走一半。
上一世是她不怎麼在意這些東西,分了也就分了,但是這一世她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牢牢握在手裏,因爲夏予婷不配爲夏家女。
夏凜看見和自己亡妻很相似的夏予安,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吞下去,左右爲難最後乾脆的離開了。
夏予安用勺遞到夏予婷嘴邊。
夏予婷抬眸看向夏予安,“你真了不起,爲了讓我難堪布了怎麼大一個局,現在我成了所有人的笑話,你滿意了。”
她輕微挑眉,鬆開手,勺子落在碗裏,湯藥濺在夏予婷臉上。
夏予安把碗往後面遞去,馨兒上前去接,她回頭看着馨兒不語,現在看見馨兒她就噁心,只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懲罰她才繼續留在身邊,而且她實在不明白馨兒爲何會背叛自己。
自己對她那麼好,她要有點實力纔好辦事啊!不然連查點事情都沒有資源。
馨兒難堪低頭後退,甜兒上前接過。
夏予安這纔回頭看着夏予婷,抬手給她整理一下臉邊的頭髮,輕拍她臉頰,柔情道:“你想多了,你還不值得我費盡心思。”
跟在夏凜身邊的人在外面大聲說道:“大小姐,老爺說要你去祠堂跪着,沒有老爺的允許不許起來。”
“哦!”這倒是讓她有些詫異了,“看來你在父親心中還是有點位置的!那我就去跪着吧!妹妹要好好養病哦!”
本以爲能嫁給攝政王,結果成了一個笑話,夏予婷抓緊手裏的被子,“我用生命換來的只是一個輕描淡寫的跪祠堂嗎?”
夏凜第二天得知夏予安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心中又驚又心疼,連帶着對夏予婷的最後一點愧疚也沒有了。
往日夏予安被罰跪祠堂都會意思一下就走人,這次如此反常。
當夏凜去到祠堂的時候只見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人影。
甜兒提着兩隻街頭有名的荷葉雞跟在夏予安身後,兩人最後被攔在攝政王府。
她也不急,乾脆站在門外一直等着,“煩請通報一聲,夏予安求見攝政王。”
要恢復兩人的婚約得要蕭銘願意恢復,不然一切白搭。
所以她要好好討好蕭銘,至少要讓他把之前的氣都發泄了。
許清河抬頭看着日上三竿了,這夏家小姐也在外面站了半天了。
他偏頭看蕭銘坐在案桌後面假寐。
烈日下,連街道上的人都渺渺無幾,夏予安忽然向一側倒去。
“大小姐!”甜兒及時扶住了她,抽出絲帕給她擦汗,“大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你昨晚上跪了一夜,今天又站了半天,這不是折騰人嗎?”
“行了行了!”她靠在甜兒身上緩過神來,躲開甜兒擦拭的絲巾,“一會你該把我的妝擦花了!”
“小姐,我們回去吧,攝政王這擺明就是欺負人嘛!”甜兒一臉擔憂。
一聲厲喝在耳邊炸開,“放肆!”
夏予安回頭看見皇后在婢女的攙扶下走過來的時候心裏就知道死定了!
本來因爲之前悔婚的事情皇后就不待見她,現在還撞見甜兒說的話。
急忙拉着人跪下,“予安參見皇后娘娘。”
蕭燕來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埋首下跪的兩人。
最後把目光落在甜兒身上,“真是有甚麼樣的主子就有甚麼樣的奴才,攝政王也是一個小小婢女可以議論的嗎?給本宮掌嘴!”
夏予安無奈閉眼,皇后不是如此小氣之人,這是對自己有氣呢。
“皇后息怒,是予安沒有教導好下人,這過錯說到底就是予安的錯,皇后便罰予安吧!”
她今日前來就是爲了受罰,見不了蕭銘,解了皇后的氣也好,皇后可是蕭銘的親姐姐,若是能得皇后諒解以後會更好辦事。
“哦,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蕭燕說完對一側的人使眼色。
僅僅五個耳光就讓夏予安頭腦昏沉,真是造孽啊!
這一重生過來就是罰跪,罰站,打耳光,這是要先苦後甜的意思嗎?
昏昏沉沉之際夏予安還在胡思亂想。
感受到帶着風的手掌襲來,她閉上眼睛,這巴掌讓她無力在跪偏倒一側。
“住手!”
包含怒氣的一聲不僅嚇了蕭燕一跳,連夏予安也嚇了一跳。
蕭銘接到消息急忙趕來正好看見夏予安被一個響亮的耳光抽打偏去,上前一把抓住動手人的手。
那力道恨不得捏斷對方的手腕。
蕭燕見自己的人一臉痛苦,怒斥,“阿銘還不快放手!”
蕭銘不悅道:“皇后這是做甚麼,多大的氣要在攝政王府門口動手教訓人。”
“阿銘你這是甚麼態度?”蕭燕也不悅了。
夏予安單手撐在地上,聞言側頭看向蕭銘。
攝政王蕭銘,喜歡遊戲秦樓楚館,囂張跋扈連早朝都不願去。
看着他一身深綠色衣袍,一向不着調的臉上此刻滿是冷肅,意外同前世救自己時候的那人重合起來。
上一世他救她就很奇怪,這一世還爲自己同皇后冷臉,這人真奇怪。
不過多虧皇后這一鬧,不然她還見不到蕭銘呢,“夏予安拜見攝政王。”
蕭銘對一旁的甜兒道:“你是木頭嗎?還不趕緊把人扶起來。”
夏予安站起來之後見蕭銘引着皇后就要進去了,只好道:“攝政王我……”
“沒事就回去吧!”蕭銘頭也不回的走掉。
回去還得了,今日一過誰知道下一次見面是甚麼時候。
“大小姐!”甜兒慌忙的聲音響起。
蕭銘無奈停下腳步回頭看見暈過去的夏予安,袖中的手悄然握在一塊他正要走過去,甜兒就帶着哭腔道:“攝政王我家大小姐暈倒了,能不能麻煩您派個人送我家大小姐回去?”
裝暈的夏予安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甜兒真是夠笨的。
蕭銘抬起的腳穩穩落下,對許清河吩咐幾句。
躺在攝政王府安排的馬車裏,夏予安也懶得睜開眼睛。
慢慢來吧!
見她動了,甜兒小心翼翼的靠近,焦急的看着自家大小姐。
大小姐一直比較喜愛馨兒姐,可是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了一直不怎麼待見馨兒,反而去哪裏都帶着自己。
看着大小姐那紅起來的臉頰,甜兒在心中暗暗發誓要好好照顧夏予安。
夏予安回去之後還真的就病倒了,這一病直接發熱不斷,急的夏凜的老心臟直呼受不了,哪裏還記得自己小女兒還割腕自S了。
因爲生病,夏予安的屋子裏窗門緊閉,一股子藥味悶在裏面。
點着一盞燈的房間裏一抹幽暗的身影站在敞開牀簾的牀邊,夏予安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嘴脣上有乾裂的口子。
身影拿出懷裏的瓶子,倒出瓶子裏的藥丸,兩指捏着靠近夏予安臉龐,用手背輕輕的碰觸她發熱的皮膚,男人嘴邊緩緩勾起笑意。
把藥丸放在她嘴邊,夏予安不安的動了一下,嘴裏呢喃着,“李時溪……”
拿着藥丸的手停在嘴邊,蕭銘深邃的眸子裏滿是失落。
把藥丸推進夏予安嘴裏,拿出懷裏一隻錦盒放在她得枕頭邊,毅然起身離開。
牀上的人兒還在呢喃,“李時溪,S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