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喝醉？”徐茜不服氣，“大周之內，還沒有能醉倒我的酒！”
可身子不騙人，她確定自己是醉了。
要不是李策抓得緊就摔倒在地了。
“怎麼樣，我是不是可以幫你？”
徐茜點了點頭。
她喃喃道：“要是你可以幫六皇子釀酒就更好了！”
“爲甚麼？”李策奇怪道。
“因爲爹說過，六皇子是個廢物，他釀不出酒，皇上也要問罪我們造辦處！”
李策聞言，一臉黑線。
誰叫自己的惡名在外。
“幫你們可以，但是你別忘了咱們還有賭約呢！”
“一罈酒釀出，你可別耍賴！”
“賭約？好！我答應！”徐茜道。
她隨手摘去了官帽，下一刻長髮青絲，如瀑一般垂落。
李策看着徐茜。
微微漲紅的臉蛋兒，吹彈可破，實在好看。
他自穿越以來，幾乎閱盡宮中美女，還沒見過徐茜這樣讓自己心動的。
於是，李策忍不住把嘴伸了過去。
啪的一下，落上了一個吻。
“你放心，我李策絕不白親你！”
李策說着，找來一張紙，寫下了欠條。
“今借造辦處一袋糧，三日後還酒百壇！”
......
偏殿之中，李策很快將一袋糧轉換成了十罈子酒。
看着十隻罈子，楊蓮唉聲嘆氣起來。
畢竟距離兩百壇差得太多了。
“老楊，彆着急，這只是開始！”李策笑道，“我問你，這十壇酒釀好了，你打算如何？”
“老奴以爲，封上黃泥，暫存起來！”
“錯！”李策搖頭。
“要把它送出去！”
“送？”楊蓮以爲李策又要犯渾，“咱們尚且不夠，怎麼還往外送？”
“哼，這叫投資！不送出去，剩下的糧食是到不了咱們手的！”
楊蓮不解，反問道：“送給誰？”
“誰缺酒就送給誰！”
“缺酒？那自然是幾位皇子和造辦處了！”
“又錯！”
“現在上京內外，從公家的酒坊到私營酒坊，都在爲春賞酒宴釀酒！真正缺酒的是民間的勾欄舍和酒肆！”
“送給他們？天下勾欄舍千千萬，我們可送不過來啊！”
“當然是選最出名的了！”
“最出名的？那要數登仙樓了！如今花魁是西域而來的大美女——雪娘，那可是輕易不肯露面的啊！若想請她喫頓花酒，非要獻詩一首啊！”
“甚麼？雪娘？”李策激動起來，“名中帶雪，我那皇帝爹......該不會是拿我這首詩送給了這位花魁雪娘吧？”
李策想至此，一拍大腿道：“就這了！”
又過一炷香，明月中天時。
李策換了身行頭，又裝了一壺酒，由楊蓮領着出了宮。
來了一年，李策第一次見了宮牆外的世界。
雖然天色已晚，長街卻火燭齊明，熱鬧非凡。
李策卻顧不得賞景，一路趕去了登仙樓。
登仙樓中，男男女女，浪笑不止。
沒有酒喝，風花雪夜也不值錢了。
於是衆人單刀直入，畢竟那事兒從來不可缺少。
李策早已聽楊蓮說過，要見雪娘必要獻詩一首。
爲此，他在路的上就把李白的詩抄了一遍。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
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
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可詩剛遞給老鴇子，卻被人給啪嗒扯破。
“哼，一張破紙就想去見雪娘？”
李策聞言看去，身旁多了個年輕人。
對方頭戴玉冠，一身白衣如雪，顯然身份不低。
老鴇認識這年輕人，正是禁軍統領的公子哥葉闖。
此子不學無術，仗着父親武將身份，從來瞧不起讀書人。
“見雪娘憑的是錢，憑的是身份，你們這些讀書人想瞎了心！”
葉闖說罷，就要往閨房進。
老鴇子陪着笑道：“葉公子，您該知道雪孃的規矩，沒有詩進不去啊！”
葉闖聞言，抬手一個巴掌甩在了老鴇子臉上。
“混賬，不讓老子進，你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登仙樓給剷平！”
葉闖橫眉怒對，老鴇子自然不敢接話。
李策在宮中時，就聽過葉闖的惡名
他不過腹內草包，紈絝至極。
眼看葉闖就要進去了，李策一手卻搭在他的肩頭。
“葉公子，你要壞了規矩？”
“哼，規矩，老子就是規矩！”他一把推開了李策。
楊蓮看得惱火，正要報出身份。
李策揚手打斷，卻笑道：“若想壞規矩也要有資本吧？”
“你......你甚麼意思！敢瞧不起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你爹是誰這事兒，你媽沒有告訴你嗎？”
葉闖吃了虧，憤怒至極。
他揮出一拳，卻見李策舉起了一隻青花瓷的酒壺。
於是，葉闖拳頭立即止住。
“葉公子，你該認識此物吧！”
“酒......酒壺而已......有甚麼新鮮？”
“哼，說你是草包還真就沒錯！當今天天下的酒都在哪裏，你該清楚吧？”
葉闖雖然魯莽，可早已聽他爹提起，爲了趕製春賞酒宴，天下酒坊都已經不再賣給私人酒水了。
所以，現在手裏能有酒的，必然是皇家的人。
他想至此，忽然睜大了眸子，重新審視眼前這個青年。
只見對方流裏流氣，毫無貴氣可言。
難不成酒壺就是個幌子，他想要矇混過關？
“哼，腰裏揣着死耗子，冒充打獵的！你這別再是個空壺吧？”葉闖道。
話音未落，李策冷笑着掀開酒壺蓋。
頓時，整個登仙樓中，香氣四溢。
“這下你該信了吧？”
葉闖神色一沉，身上已經起了一層汗珠。
對方無疑就是皇家的人。
葉闖不敢再造次，只好灰頭土臉地退出了登仙樓。
此時，閨房中忽然走出一道倩影。
喫瓜羣衆立即一陣譁然。
“是雪娘！”
“花魁走出閨房了！”
“哇，太美了！”
就在衆人咋舌稱讚中，雪娘銀鈴聲音響起。
“酒，好酒！但不知道公子送上的是甚麼詩句？”
李策立即答道：“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好詩！好詩！”雪娘淺淺笑起。
“我自西域而來，這是第二次聽到如此驚豔的好詩！”
“上一首可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一陣沉默。
李策自知，觸及到了雪孃的心思。
“公子，不如請進房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