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沈清歡掏了掏耳朵,悠閒的喝着咖啡,“別叫那麼大聲,我耳朵好使。”
“諾,上面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你不識字?”蕭繹瞪着紙上黑黝黝的四個大字。
他當然認識上面的字:和離協議。
上午沈清歡提了放她自由的事,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五年前沈清歡設計陷害自己,不就是一心想嫁入靖王府做靖王妃嗎。
何況沈清歡一個女人,和離了帶着孩子,她能去哪裏?
長寧候府嗎?
長寧侯府五年來就沒過問過她的事,恐怕早以爲她已經死了。
“你真的想和本王和離?”蕭繹皺眉打量着沈清歡,“你知道和離對一個女人意味着甚麼嗎?”
沈清歡靠着廊柱輕笑,不答反問,“怎麼?不敢籤協議?”
蕭繹深色一沉,“笑話,本王有甚麼不敢的?”
“那就簽名蓋章啊!”沈清歡順着杆爬,立刻遞過來一支筆。
蕭繹盯着遞上來的筆,“這是甚麼東西?”
沈清歡沒甚麼耐心和他科普,“你管甚麼東西,反正能寫字,快點簽名吧。”
蕭繹握着筆,正要簽名的時候,突然頓住,“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欺騙本王?”
“我簽了名字,萬一你沒有治好母后怎麼辦?”
“還有你給本王下的毒,你如果給的解藥是假的呢?”
沈清歡嗤笑,“我沒你那麼多齷齪心思。”
“放心,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孃親。”
蕭繹雙眸微眯,“你就這麼自信?”
“因爲這種毒我就……”
“你就怎麼樣?”
沈清歡頓了頓,“這種毒我就見過啊。”
蕭繹冷眼打量着她,總覺得這女人剛纔想說的並非這個意思。
沈清歡不耐煩的擺手:“至於你的解藥,和離那天,我會給你的。”
“到時候咱們就一別兩寬,此生不見,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蕭繹:“……”
憑甚麼他要走獨木橋?
他將筆捲入紙中,轉身朝外走去,“本王信不過你,先看看你給母后的治療情況再定。”
“哎,蕭繹!”沈清歡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籤。
他不是恨自己入骨嗎?
這麼好的擺脫自己的機會竟然不知道抓住。
“蕭繹,你不簽字,我就不給你母后解毒。”
蕭繹頭也不回的離開。
……
蕭繹一路回了自己住的墨韻堂。
長風迎上來,“王爺,您讓我找的大夫都帶到了,這裏面的六位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民間大夫。”
“嗯。”蕭繹點頭,“先安排他們給母后把脈。”
秦皇后一直昏睡着。
長風找來的六位大夫一一上前給秦皇后診脈。
半個時辰過去了……
蕭繹不耐煩的問:“怎麼樣?”
六位大夫面面相覷。
大夫甲斟酌半晌,謹慎措辭:“王爺,這位夫人的病……這……已經病入沉痾,怕是很難……”
言下之意準備後事吧。
蕭繹冷冷的掃過去。
大夫甲瑟瑟發抖,不敢再說。
年齡最長的一位大夫沉吟片刻,道:“王爺,這位夫人倒不像是生病,應該是中毒……”
總算有個靠譜的!
蕭繹眼神一亮,“甚麼毒?你可會解?”
老大夫鬍子翹了翹,“請恕老朽才疏學淺,看不出是甚麼毒。”
蕭繹臉都氣黑了。
“你們過來給本王診診脈。”
六位大夫輪流診過脈後,一致稱:“王爺身康體健,沒有問題。”
蕭繹氣的踢翻了椅子,“都給本王滾。”
大夫們慌里慌張的退下。
蕭繹沒好氣的瞪着長風,“這就是你找來的名醫?”
他們確實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啊!長風委屈,長風不敢說,
蕭繹沉着臉,看着手邊的紙發呆,難道只能求沈清歡那個女人了嗎?
他要簽下這甚麼和離協議?
他是恨沈清歡,恨不得她死,可看她這麼着急離開自己,他又滿心不爽。
“咦?王爺這紙從哪裏來的?”長風探頭好奇的問,“屬下從不曾見過這麼雪白的紙。”
蕭繹回神,下意識的將紙合起來,信手捻了下紙。
紙張平整光滑,顏色潔白如雪,邊角整齊堅硬,確實不像他們常用的紙。
沈清歡被關在冷香院五年,哪裏來的這種紙?
“本王讓你調查的事情,查清楚沒?”
長風稟報:“屬下去廚房問過了,五年來,絕對沒有任何人往冷香院送過飯菜,更沒人送過東西。”
“好多下人都說冷香院鬧鬼,平日裏根本沒人往那邊去。”
蕭繹皺眉,沒人送過飯菜,沈清歡和那個小崽子喫的東西哪裏來的?
而且看冷香院的佈置,一點都不像一個廢棄的院子。
蕭繹一時間覺得沈清歡身上充滿了迷。
……
到了傍晚,糖豆還沒有回來,沈清歡有些坐不住了。
糖豆雖然時常出去,但從沒有這麼長時間沒回來過。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晚,沈清歡決定出去找找。
她不會輕功,要想在不驚動蕭繹的情況下快速出府,只能是鑽洞。
沈清歡沒有遲疑,扒開了後牆下被雜草堵住的洞。
她腦袋剛鑽出去,就聽到一句:“你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