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宋昭歌淡笑着向一旁的人示意了一下,那裏站着的是縣主府的管家,早年間也曾是軍中將領出身,一直跟隨在安遠侯身邊,畢竟是以前赫赫有名的先鋒,就算是現在退回來當了管家,周身的氣勢也讓謝呈淼身後的小兵不敢上前。
管家領略意會,當即就親自上前一步去抓謝呈淼。
片刻之後,他便押着謝呈淼,按着他的頭讓他跪在宋昭歌面前。
宋昭歌冷冷打量着眼前的人,前世她也曾對他有過期待,可是他都做了些甚麼?
除了給自己無盡的羞辱,害死了安遠侯府無數人命,他還幹過甚麼?
這一世,她再也不會忍讓,所有虧欠了安遠侯府的,她都要加倍地討回來!
思及此,她一腳踏在謝呈淼的頭頂,將他高傲的頭顱狠狠地壓在地上,繡花鞋在他的臉上來回碾着,“說,你錯了沒有?”
不用抬頭,謝呈淼都能感覺到無數意味不明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他屈辱地咬了咬牙,使出全力掙脫了束縛,狼狽地奔向自己的馬匹,翻身躍了上去。
他一手指着宋昭歌,惡狠狠地瞪着她,“宋昭歌!今日之辱,來日我要你安遠侯府用血來還!我們走!”
宋昭歌冷眼看着帶着薛夫人絕塵而去的謝呈淼一行人,不屑地冷笑,她收回眼神,無聲地掃視着還跪在地上的衆人,將他們的神色一一看在眼底,帶着一衆下人和士兵,轉身進了縣主府。
“來人,召集府中所有奴僕,現在開始清算!”
“是!縣主!”
跪在縣主府門前的衆人一臉苦相,沒人叫他們起身,他們也不敢擅自離開,只能安安靜靜地跪在那裏。
好在縣主府的人也沒讓他們等多久,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不斷地有被束着手塞着嘴推出來的下人,又將剛剛清空的空地排滿了,那些人臉上無一不是驚懼嚎哭的神色。
就在衆人疑惑之際,門內突然衝出一羣提刀的士兵,宋昭歌緊隨其後,大聲說道:“罪奴叛主,全部就地斬S!”
“是!縣主!”
整齊的喊聲剛落,士兵們便在衆人驚懼的神色中衝向了那些被縛的下人,一柄柄長刀如切瓜砍菜一般飛速地在人羣裏翻騰着,眨眼之間,地上只剩一攤殘缺不全的屍體,殷紅的鮮血順着青石板流到了衆人的膝下。
“啊——”
那些夫人小姐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紛紛三三兩兩抱作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想要藉此發泄心中的恐懼,有的人直接躲到一邊嘔吐起來。
見他們發泄得差不多了,宋昭歌像是纔想起來似的,“各位夫人小姐,你們怎麼還跪在地上?這地上又髒又涼的,若是受了寒可不好,趕緊起來吧!”
衆人如蒙大赦,互相攙扶着跑了。
宋昭歌冷哼一聲,那些下人都是謝家悄無聲息地安在縣主府裏的,S了他們是爲了防止以後泄露消息,也是爲了表明自己的立場,畢竟前世這些人可是沒少害自己呢。
她一甩袖子,進了縣主府,便端坐在前廳等了起來。
下人們拎了一桶又一桶的清水潑到門前,將地上的血跡衝散開來,韓乾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滿地血腥的景象。
他微微皺了皺眉,大步進了縣主府,“昭歌侄女,這是怎麼了?”
宋昭歌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微微一笑,“不過是在府中抓了些有二心的下人,讓人提到門前放了血罷了,皇叔怎麼有空來這裏了?”
前世,韓乾作爲攝政王,雖佔攝政的名頭,實際上盯着的卻是皇帝的寶座,也是到後來宋昭歌才知道,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打算獨攬大政,將小皇帝韓未踢下寶座。
只是這一世,他不會再如願了......
看宋昭歌雙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韓乾隱晦地打量了她一眼,總覺得這丫頭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他不動聲色地換上了笑臉,“這不是聽說侄女在和謝家小子鬧彆扭嗎,過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事啊,那還真是麻煩您多跑一趟了。”宋昭歌冷哼了一聲,“您想來說和,應該事先了解了情況了吧?”
“這......”韓乾暗自咬了咬牙,語重心長地勸道,“這事確實是謝家不對,要不這樣,我讓呈淼那小子過來給侄女賠個不是,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婚約繼續,以後還好好過日子,如何?”
宋昭歌怎麼會不知道他安的甚麼心,當下拒絕了他,“我安遠侯府與謝家曾是先皇賜婚,不過既然他們上趕着找休,那我便成全他們,這種事哪有甚麼反覆,否則我皇家顏面何存?”
說來說去,韓乾也來了火氣,這丫頭真是和她爹一樣油鹽不進,要不是因爲她爹手裏握有重兵,他根本就不想在他們身上費那麼多心思。
思及此,韓乾冷聲道:“難道本王作爲攝政王,還不能勸你們和好?”
宋昭歌看也不看韓乾,“清官難斷家務事,皇叔憂國憂民在責,竟也能得出閒空來管我這些細碎之事,亦或者,是皇叔王府的耗子生出多腳,跑我府上來了?”
話而言之,你這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韓乾看她如今的態度,又想了想門前那一地的鮮血,隱隱猜測到她的意思,心中惱火,重重地一拍桌子,恨聲往外走去。
見人已經離開,宋昭歌輕舒了一口氣,轉身去了書房。她在書房中翻出很多信件,在其中圈圈畫畫,最後交到了穆伯手上。
“穆伯,將這些拿去京兆按察司,就說是舉報薛家衆人和一些謝家近親有造反的嫌疑。”
穆伯心中一驚,翻了翻手中的信,面色突然尷尬起來,“縣主,這些都是之前謝呈淼爲了糾纏你,偷偷寫給你的書信,裏面只是閒扯一些家常罷了,沒有甚麼造反的證據啊。”
宋昭歌神祕一笑,“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按察司的人會去調查,就算最後甚麼也查不到,能噁心一下謝家和薛家的人也是好的。”
穆伯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轉身去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