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牧城，通天樓
陳朔起身開練。
兩個時辰後，女鬼香影用兩隻透明的小手，捧出一波丹藥。
五枚一品高級丹藥，四枚二品低級丹藥。
陳朔的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看看香影，又看看香影手中的丹藥，激動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他本來估計香影會給他一個驚喜，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香影拿出的丹藥數量，是他預想的兩倍。
“香影，你確定用這些丹藥和我換？”儘管陳朔非常想得到這些丹藥，可是良心告訴他，不能佔這麼大的便宜，“這真的有點多呀！”
“多嗎？”香影不以爲然地飄動了一下，好像很快樂的樣子，“我覺得一點都不多，要不是我剛纔失敗了一次，還要多！”
“甚麼？甚麼失敗了？”陳朔聽出香影話中有話，卻聽不太明白，追問道。
“啊——沒甚麼！”香影趕忙將手中的丹藥，放到陳朔的手裏，飄到一邊去了。
陳朔捧着九枚丹藥，兩隻手有些顫抖。
他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多的丹藥，而且顆顆都比一品低級的氣靈丹要好。
吃了這些丹藥，在接下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裏，他必然能夠取得新的突破，晉升到脈靈境五星也不無可能。
可是，喫完了這些丹藥之後呢？
他忽然想到，這一次是冰美人東方凌給了他五十株靈草，以後可就沒有人給他了。
若是吃了這些丹藥，以後就很難再同香影換這麼多丹藥了！如何才能源源不斷的交換到丹藥呢？
不如到天牧城去做交易。
一個念頭，跳出來，讓得他有些小激動。
按照市場價，他手中的這九顆丹藥，可以換到幾百棵靈草。
而把換到的靈草，再拿來同香影交換，將會換到更多的丹藥。
再把同香影交換的丹藥，拿到天牧城交換成靈草，然後在拿回來同香影交換……
“嘿嘿嘿……”
想着想着，陳朔自己奸詐地笑了起來。
只是簡簡單單跑跑腿，做箇中間人，就能丹藥滾滾，源源不斷，以後再也不用爲丹藥發愁。何樂而不爲？
有了主意，陳朔立刻付諸行動，收起丹藥，同香影道了別，直奔天牧城。
天牧城在連雲山下，距離凌雲宗有將近百里的路程。
由於入門考覈在即，時間寶貴，陳朔是腳下不停，一路小跑，終於在下午趕到了天牧城。
天牧城，佔地近百里，是方圓萬里內，最大的一座城池。
色青如山，滄桑古老，彷彿藏着無盡的歲月。那絲絲流雲和偶爾一現的流光，平添了幾分神祕的氣息。
天牧城之所以能夠成爲方圓萬里最大的城市，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在它的周邊，有着方圓萬里，最強大的三股勢力。
一個就是凌雲宗，另外兩個分別是天道學院和牧風場。
三股勢力之中，凌雲宗的勢力稍弱，排在第三位，另外兩個勢力，以天道學院稍強一點，排在第一位。
天牧城的名字，正是以排名前兩位的這兩大勢力名字中的第一個字命名的。
陳朔之前，爲了開眼界，來過兩次天牧城，對天牧城多少有點了解。
因此，進了城之後，他並不胡亂走，而是直奔其中的一座高樓。
這座高樓，有一個極爲霸氣的名字——通天樓。
全樓有十八層，也不知道設置了甚麼法陣，終日繚繞着淡淡的霞光，低調奢華。它實際上就是一個大型的交易場所，在這裏，可以買到各種東西，其中就有丹藥和靈草。
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走進通天樓。
喧鬧的人聲，頓時充斥了兩隻耳朵。各色人等，在偌大的一樓湧動。
陳朔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通天樓內會有這麼多人。
果然不愧爲天牧城第一樓。
暗歎了一聲，繼續往裏走。
一位身形瘦弱的老頭，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小哥，你是要買，還是要賣？要買呢，我們這裏甚麼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要賣呢，我們這裏是甚麼都收，而且價格公道。”
“這麼忙，還有人接待，第一樓就是第一樓！”
陳朔連忙回以微笑，心中又讚歎了一句，然後，非常客氣回話。
“大爺，我想看看靈草！”
他沒有直接表明來意，想先了解了解行情，免得被坑了。
那身形瘦弱的老頭，不知爲甚麼，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
陳朔連忙去扶，關切地問：“大爺你沒事吧？”
瘦老頭靈巧地躲開陳朔的攙扶，捶了捶腰，咳嗽了兩聲道：“沒事，沒事，老了不中用了！”
“嗯——奇怪？”
陳朔心生疑惑，去攙扶瘦老頭的手上，傳來柔弱無骨的觸覺，讓得他心中納悶不已。他悄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更是奇怪了。
“真是奇怪，這老頭看似瘦弱，胳膊怎麼比我的還柔軟？”
“小哥，這邊請！”
小瘦老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着陳朔穿過人羣，來到靈草專區。
各種各樣的靈草映入眼簾，有很多是陳朔手中的那本靈草譜上沒有記載的，陳朔是大開眼界，看了一會，指着其中一株他認識的一品高級靈草問道：“鐵皮石竹多少錢？”
“一兩銀子。”小老頭笑道，與他年齡不復的明亮眼睛中，閃動着光芒。
“啊。”陳朔點點頭，又指向一顆二品低級的靈草，詢問道，“這種靈草呢？”
“這個要貴一點，十兩銀子。”
“差這麼多！”陳朔搖了搖頭，心中已經對靈草的價格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要是買得多的話，能打折嗎？”
“可以！超過一百棵，給您打九折。”小老頭捋了捋花白鬍子，笑眯眯地回道。
陳朔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視線受阻，看不到自己想看的東西，於是問道：“大爺，丹藥在哪？我想看看丹藥。”
小瘦老頭皺了皺眉毛，似乎對陳朔問了半天靈草而沒有買，感到有些不悅。不過卻也並沒有過多地表現出來，轉身領着陳朔走向二樓的丹藥專區。
到了二樓，陳朔更是兩眼放光，成千上萬的丹藥，擺放在櫥櫃中，讓得整個二樓都瀰漫着一股藥香。縱然人羣流動不停，也不能衝散藥香。
“這種多少錢？”陳朔指着低品氣靈丹問道。
“三兩。”瘦老頭伸出五根手指，纖細如筷子，而且根根直溜，一點也不像一個老頭的手。
陳朔又指向一顆標着一品高級的丹藥問道：“這種呢？”
“二十兩。”
眼睛微微一亮，心下已經計算出，他手裏的五顆一品高級丹藥，可以賣一百兩。不過這是通天樓的賣價，他可賣不了這個價錢。
“要是你們收呢？”
聞言，小老頭轉頭，眼睛眯起，上下打量陳朔。見陳朔衣衫破爛，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丹藥出手的樣子。不過，他還是非常耐心地說：“十五兩。”
“真黑！”
陳朔有些肉疼，按照這個價，他手中的五顆一品高級丹藥一下就少賣二十五兩銀子。可是無奈，這就是行情，以他的能量根本就更改不了。他又指向一顆標有二品低級的丹藥，開口問價。
“這種二品低級的丹藥呢？”
“一百二十兩！”小瘦老頭已經有些不耐煩，他已經看出陳朔是個來瞎湊熱鬧的耍客，根本就是不是真的來做交易的，聲音變得有些無精打采。
“這麼貴！”
陳朔驚歎一聲，沒想到一品高級丹藥和二品低級丹藥的價格，竟然相差六倍。
小老頭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不過，鄙夷的眼神卻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買不起就別買！
“大爺，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陳朔看出了小瘦老頭的不耐煩，臉上堆笑問，“如果你們收呢？”
“你要是有的話，我們一百二十兩收。沒有的話，自己隨便玩玩！”
小瘦老頭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語氣不善地回答。通天樓內顧客這麼多，他只想快點完成交易，好服務下一位顧客。卻沒有想到陳朔只問不買，浪費他的時間。
陳朔裝作聽不出小瘦老頭說的是譏諷話，認真地問道：“真的？”
“真的！”小瘦老頭賭氣道。
陳朔自然不信，這個小瘦老頭，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是還出來接客，在通天樓的地位一定不是很高，恐怕做不了主：“在通天樓，你說話可管用？”
“當然管用！”小老頭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對陳朔的質疑感到非常地不爽。
“大爺，你可別說話不算話！我這裏有兩顆二品低級丹藥，勞您收了吧！”陳朔說着，拿出了兩顆二品低級丹藥。
他並沒有將四顆低品丹藥全部拿出來。他明白財不外露的道理，通天樓人多眼雜，一旦全部拿出來，很容易被不壞好意的人盯上，那就麻煩了。
小瘦老頭一愣，沒想到陳朔還真能拿出二品低級的丹藥來，湊近看了看，懷疑地問：“你這，是二品丹藥嗎？”
“當然了！我要是來通天樓行騙，豈不是自找難看！”陳朔看着小瘦老頭疑惑的目光，說道，“大爺，你不會不認識吧？”
“誰說我不認識！我只是不能確定是哪一種。”小老頭不悅，瞪了陳朔一眼，“你等着，我去找人來鑑定一下!”說着邁着碎步，小跑着上樓了，身形輕盈如蝶，再無一點老態。